第249章：首相上門

最終王珏還是在秦凌雲給他畫的餅面前妥協了，同意了他的請求，讓專業的人才去做專業的事情。

當然，他心裏也打着拿這個商司衙門作為試點的想法，想看看秦凌雲口中所謂專業對口才能提高效率，更加能發揮出官員能力的辦法到底如何。

若真是可行，以後朝廷用人，便可以有地方借鑒了。

公事談完，接下來便是私事了。

面對兩個老丈人的虎視眈眈，秦凌雲賭咒發誓一定加快生育工程，儘早讓兩位抱上外孫。

元烈陽在嫁女之前就得知了王凝雪沒死一事，還是元瑤主動告訴他的，聽完了王凝雪的事，並且知道秦凌雲的打算，他只得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橫生枝節固然能阻止秦凌雲與元瑤的婚事，但這樣一來自己女兒的名聲，以及未來的幸福就會被他這個父親給毀了。

所以他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件事，何況元瑤是以正妻身份稼進秦家的，往後王凝雪的事情爆出來，大家頂多算平妻，名分上也不吃虧。

晚餐一家人是坐在一起吃的，沒有搞什麼男女分餐，用秦凌雲的話來說就是，都是一家人，還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做什麼。

於是大家圍坐在一桌，熱熱鬧鬧的吃喝，尤其是兩個大佬有女兒在一旁服侍，更加的心中歡喜，雖然於禮不合，但主人家不在意，自己開心，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離開秦府時，皇帝和元烈陽都有些熏熏然，護衛在王凝雪與元瑤的叮囑下小心翼翼讓護送著兩位離去。

這讓看到這一幕的王珏與元烈陽更加的老懷欣慰，女兒雖然嫁出去了，但到底還是關心他老子的。

第二天，旨意就下來了，先是確定了商司衙門的位置，就位於商業最為繁華的東大街之上，這裏每日來往的商人百姓無數。

按道理朝廷的衙門，尤其是三司下的衙門應該也是在皇城之內的。

但秦凌雲極力的反對這一點，用他的話說就是不接地氣，太過高高在上。

這是為商業服務的衙門，應該深入道百姓之中，而不是整天端著一副神秘的架子，俯瞰著那些商人。

要親民，要深入他們，要了解百姓的想法，只有這樣，才能做好商業，也只有這樣才是做事的態度。

他就差沒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了，當然，他也不敢說，皇帝不就是整天拍腦袋決定事情么，這話說出來就是沖着皇帝去的，他可不想屁股被打板子。

一個新出的掌管天下商業的衙門，居然選址在皇城之外，這已經讓百官驚呆了，可隨着之後下來的旨意，所有人再也淡定不了了。

商司衙門一眾官員任命，將不通過吏部，而是採取報名考試的形式，不管你是官員還是小吏，皆可報名參與，皇帝最終會對參與考試的人量採取用，若當真於商業一道頗有建樹，可破格提拔，並且商司衙門的俸祿之高，冠絕整個臨安。

此消息一出，頓時朝野上下為之沸騰，官位高的人自然是集體上書抵制此事，大家從這件事上看到了皇帝潛在的意思，這只是開個頭，若是可行，往後各衙門職司的位置，指不定什麼時候也來次考試。

尸位素餐之輩想繼續混日子可就難了，尤其是如今的三冗問題，冗官首當其衝。

就此一條辦法，若是形成管理，便可解決了冗官一事。

身居高位者自然是不怕專業考試，但誰家沒有親戚朋友，這些人怎麼辦？所謂自家事自家知，大家都是抱着混日子吃皇糧的心態弄進的朝廷，考試一出，是人是妖通通都會現出原形。

如今的皇帝可不是個手軟的，到時候他憑藉的這些考試成績名正言順的剔除一大部分的官員。

所以有相當一部分人上奏言明此事古來並沒有先例，不可輕啟，否則容易引發亂局。

有人反對自然就有人支持，這些人自然是那些有本事但卻遲遲被人霸佔這位置無法升遷的底層官員。

旨意一下，這些人無不歡呼慶祝，他們有本事，但卻得不到賞識與重用，如今有了這樣一條升遷之路，如何不讓人歡喜。

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這是所有人的認識，儘管有對於商業完全不懂之人，但是在其他方面頗有本事的官員，他們與那些頂層官員的看法一樣，只要這個頭開了，以後必然就會形成規矩。

大家都在期待着，期待着皇帝與那些反對者角力，不管誰勝誰負，都會有幾家笑幾家愁。

這是皇帝的事，秦凌雲甩給王珏之後便不在關心了，若是王珏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他就會要認為這位隱忍已久的本事了。

雖說他躲在家中不出去，但麻煩總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少爺，外面有一位姓陶的老者求見。」

老錢跑到後院稟報，秦凌雲正在與陶五成和果果下五子棋。

「姓陶？」

他疑惑的看向陶五成和果果問道：

「你家還有親戚？」

他認識的姓陶的只有面前的兩兄妹，陶五成茫然的搖了搖頭。

「沒有，當年父母與家中親戚早就斷了往來，他們去后，我便帶着果果來到了臨安，並沒有什麼親戚認識我兩。」

秦凌雲皺了皺眉，不過打着寧殺錯不放過的想法，還是打算見一見來人。

萬一真是兩兄妹的親戚，他也想問問，當初為何見死不見，又或者其中有什麼隱情。

這也是他的失誤，收了兩兄妹之後並沒有對他們的身世進行調查，好歹等他們長大之後也要知曉自己家中親族等一些事情。

愧疚的想法佔據了他內心一兩秒的時間，然後便被甩出，改日讓彭巍安排人去查查就是。

待到老錢將陶姓老者引到主廳，秦凌雲已經帶着兩兄妹在等著了。

這是一個穿着得體的老人，雖說衣料並不名貴，就是普通的麻衣粗布，但是卻勝在乾淨得體，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上偶爾夾雜着絲絲銀光。

老人身體筆直，並沒有佝僂著腰背，眼神也炯炯有神，一進入屋內就微笑着打量起了秦凌雲師徒三人。

秦凌雲見到來人，眨了眨眼，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便起身行禮問道：

「敢問老丈是？」

老人微笑着捋了一把頷下的鬍鬚，注視着秦凌雲說道：

「老夫陶季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