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全滅

幾人沒跑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了一股熱浪，隨即慘叫聲不斷傳出。

豁兒赤驚怒交加，他知道即便是有沒被砸死的，這一下也足以要了那些人的命。

「好狠的手段，這是要將我們都留在此處！」

迭該同樣怒不可遏，臉色陰沉的嚇人。他和豁兒赤一樣，對於前路都不看好，既然對方下手這麼狠，那麼就代表了沒準備讓自己等人逃出去一個。

「是誰？到底是誰要我們的命？」

豁兒赤已經豁出去了，朝着前方谷口大喊了起來。

「出來！不是想殺老子嗎？我就在這，等你們來殺，有膽子的便出來放手一搏，不要像老鼠一般藏頭露尾的！」

迭該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彎刀，一手提起已經被嚇尿了的西夏嚮導。

「知道我們走這條路的還有誰？」

嚮導是西夏官方給他們配的，路線也是提前規劃好的，包括何時能到翔慶府都是有數的。

既然對方能提前埋伏，必然就是知道他們會在此時此刻到達此處，不然這時間肯定把握不了這麼好。

迭該已經將兇手定性為了西夏人，作為聰明人，對於他的判斷，除了在乾朝遭遇過打擊之外，其他的多數時候都是謎一般的自信。

嚮導哪裏知道這麼多，他就是個帶路了，已經被眼前的場景給嚇懵了，褲子已經是濕漉漉的一片。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個帶路的……放過我……放過我！」

一股尿騷味傳來，迭該皺眉將這無用之人甩到一旁，既然對方出手，這人已經可以宣判為死人了，還想着饒命，真是白痴。

「拚命吧！我們五人，對方人數未知，這裏的馬只有三匹，待會若是被圍，我留下來，豁兒赤你帶兩人衝出去，記得告訴可汗，是西夏人下的手，讓他為我們報仇！」

迭該舔了舔嘴唇，安撫了一下剛才受了驚嚇的馬匹，然後才對豁兒赤說道。

豁兒赤聞言一愣，一手揪起迭該的衣領子，怒吼道：

「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人？這種事我怎麼會拋下你們獨自逃命？」

迭該一把拍掉對方揪著自己的手，同樣怒吼道：

「老子這麼做是為了大局！是要讓你回去報信給可汗，告訴他西夏人裏面有人對我蒙人有異心。

你的馬上功夫比我好，帶人沖陣活下去的幾率比我大，如此而已！並不是老子大肚想讓你活命，知道嗎？！」

豁兒赤聞言眼中閃過一片黯然，他知道迭該說的是實話，也明白這樣做才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但是眼睜睜的將迭該留下，他帶着人獨自逃命，心裏的那關他過不去。

啪！

迭該一巴掌甩到了豁兒赤的臉上，赤紅的雙目惡狠狠的盯着他道：

「記住了！活下去！去告訴可汗乾朝和此處的消息！為了蒙國！為了可汗！」

豁兒赤牙關都快咬碎了，脖頸的青筋不停的鼓動着，死死的盯着迭該，大聲吼道：

「好！為了可汗！」

簡短了訂好了計劃，迭該便和一位蒙人勇士打頭陣，往谷口那邊狂奔而去，作為誘餌，他們兩人的結局已經註定。

但為了草原上的蒙國，為了身後的幾位兄弟活命，他們必須將敵人給都引誘出來，如此才能為身後的豁兒赤三人博得一線生機。

果然，當迭該兩人衝出谷口之後，外面已經有二三十人在嚴陣以待了。

看清楚了狀況，迭該的心裏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萬念俱灰。

因為他知道豁兒赤他們是不可能衝出去了，谷口外已經被一個車陣給圍了起來，並且這些人手中，人人拿着弓箭，正對準這山谷口。

這是一個必死之局，無論迭該和豁兒赤怎麼掙扎，憑着剩下的人和馬都不可能逃得了。

從對方的陣型以及那冷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是精兵，是悍卒。這種只會服從命令，命令一下，前方便是刀山火海也敢前進。他們早已漠視了生死，不管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迭該能想到的就這麼多，因為下一刻，他已經身中數箭，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了起來。

豁兒赤他們就在迭該身後不遠處，見到兩人剛出谷口便被射殺，知道今日自己恐怕也會要交代在這了。

但蒙人勇士是不會可恥的投降與後退的，大喝一聲，帶着兩名剩下之人打馬瘋狂往外衝去。

即使不敵，即使會死，我也要拉上對方一兩個人墊背，蒙人只有死在衝殺路上的，沒有跪地求饒或是委屈齊全的。

刑五目光冰冷的看向谷口，迭該已經死了，還有一個豁兒赤，他不認為豁兒赤會比迭該短命，死在巨石或者火油之下。

所以當射殺了迭該之後，他依舊下令繼續等待。

果然，命令剛下，就聽見谷中有馬蹄聲傳出。

隨後便見到了豁兒赤帶着兩人衝出山谷，朝車陣的正面衝擊而去。

不用下令，手下已經對準了他們射箭，嗖嗖數聲過後，三匹馬同時倒地。

豁兒赤也被壓倒在了馬身之下，生死不知。

刑五嘴角劃過一抹弧度，當初秦凌雲教他們對付騎兵，最有效的辦法便是射馬，人可以躲避，而且目標相對於馬來說較小。

射人就不如射馬，只要馬倒了，人即便不死，也會重傷，就算是運氣好，沒被傷到，去了馬之後的騎兵還有威脅嗎？

這些護衛對於這一理論深以為然，從這一刻就可以看出秦凌雲的意志已經深入到了每一名護衛，豁兒赤三人沒有一人中箭，那些箭矢全都插在了馬身上。

刑五帶着幾人來到了豁兒赤騎的那匹馬旁邊，只見豁兒赤一隻腳被壓在了馬身下，一隻手已經扭曲變形。

但嚴重的兇狠之色兀自存在，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彎刀，想給前來查看之人兇狠一擊。

不過很明顯他的打算落空了，秦家的護衛可都是深刻貫穿着秦凌雲的以保命為主的原則。

敵人要殺，自己的命更好保護好，能在不威脅到自己性命的情況下殺人，不管多猥瑣，多下作的手段都不為過。

這不叫怕死，這叫做戰略性殺敵。

所以刑五帶人查看的時候都是離得遠遠的觀察，根本就不靠近，見到豁兒赤這貨居然不裝死示敵以弱，還敢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等人。

他拿起弓箭就是一下射過去，正中胸膛，然後又是一箭過去，這下是咽喉。等到豁兒赤徹底的不動彈了，他才帶着人過去檢查。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豁兒赤還能不死並且暴起傷人，刑五就得那就是自己該死了。

其他兩名蒙人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在他們不能動彈的情況下，秦家護衛照樣選擇用遠程打擊來結束對方的性命。

確認過豁兒赤與迭該均已死亡，然後派人去山谷查看一番，並且將留在裏面的嚮導結果，直至這隻隊伍無一活口，刑五才帶着眾人掃清現場留下的一些痕迹，這才離去。

當西夏官方得到蒙人使團被人全滅的消息時，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那時刑五已經帶着隊伍到達了金國境內，晃悠悠朝臨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