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拍龍屁

明眼人都看出來，這事怕是沒跑了，這兩翁婿一巴掌狠狠的呼在了程文若的臉上。

就連劉芳都感覺到了臉疼，嘴角抽搐了一下。

別懷疑，秦宏逸被弄出御史台，程文若這三司副使也當不了多久了。

以秦某人的性格，那什麼新衙門剛一成立，第一個要調查的就會是程家。

身為三司副使，程文若的屁股如何能幹凈得了？到時候名正言順的將這位雙規，赤果果的報復。

也許有人會說了，還有時間，此刻程家就可以財產轉移什麼的。

諸位不要忘了，秦凌雲是何人？他會不派人盯着程家？恐怕前腳他轉移財產，後腳就會派人抓現場，然後拖到御史台舉報，甚至直接鬧到御前。

我這律法還沒定下你就財產轉移？心虛了？還是其中又大情弊？

秦府當初可是被無數勢力派人盯過的，後來秦凌雲用自身的實力狠狠的甩了所有勢力一個耳光。老子想讓你們盯着你們才能盯着，若是老子不願意了，派多少人來就能滅多少人。

蒙人勇士尚不能動秦府一根汗毛，被他陰得全滅，你等算個毛？

秦家的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也沒人敢小瞧這位官職不大年紀也不大的平安縣男，他的名聲可是憑實力殺出來的。

所以程文若才會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不能動，只能等著。他也知道劉芳不會伸手救他，此時劉芳若是敢伸手，秦凌雲就敢趁勢將對方一起拉下水。

秦凌雲倒不是不想立馬就將這幕後之人拖下來，但他也知道王珏需要朝政的穩定，劉芳上任才多久？立馬就弄下來？

這是打誰的臉呢？

殺雞儆猴是最好的，也是最符合王珏的利益的。這樣影響不大，朝局穩定，也能讓劉芳老實下來。

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劉芳知道，程文若也知道。正因為知道，程文若才感到絕望。

自己到底還是跟錯了人，同時也小看了秦凌雲。

本來想將秦宏逸弄掉，殺雞儆猴給王珏和秦凌雲看，沒曾想自己卻變成了雞，順便還為王珏送了一個大殺器。

此時他們只知道這個新成立的衙門是皇帝的一個大殺器，卻不曾想，未來這個衙門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其名聲之響，將會徹底蓋過御史台，震驚天下。

秦凌雲一招傷害轉移，徹徹底底的得罪了所有官員。也讓無數人心中警惕了起來，此子若是在放任其成長，將來必將危害所有人的利益。

之前秦凌雲搞姜尚，那是王珏的利益需要，波及面也就值是涉及到姜系一派的官員。振興商業，不過是多賺些銀錢，其中也有不少官員得利。

但今日這一出，可是開始直接分權與攬權了。

並且將波及面擴大到了所有官員，為了維護皇權，他這是徹底的站到了百官的對立面。

於所有人而言，變法，從這一刻已經徹底的拉開了序幕。

古往今來的變法，所牽涉到的那就是整個天下，新法要實施，所遭遇的阻力就是來自於各階層的既得利益者。

任由秦凌雲繼續這麼搞下去，這些人遲早會被淘汰出局，不想出局，唯有先將新法扼殺於搖籃之中。

王珏有變法之心大家都知道，但這麼多年下來，也只是有這個心思罷了。但如今不同了，秦凌雲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

今日更是直接刺痛了這些人，這一刻，他們的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秦凌雲給除掉，阻擊皇帝變法。

秦宏逸雖然被程文若來了這麼一下，但是王珏並沒有立馬撤掉他左都御史的職位，在沒有好的去處之前，再是艱難，他也必須挺在這個位置上。

只是在想如臂指使的指揮那些御史言官，秦宏逸恐怕是做不到了。

朝會散了之後，秦凌雲走到他身旁笑道：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大人不必難過，此事是我害了你，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秦宏逸為官多年，今天這局面豈能看不出其中前後因果，即便沒有秦凌雲這一茬，劉芳也會想方設法的從他這破局。

之後秦凌雲站出來，硬頂程文若，更是利用偷換概念這一招來一出分權，他便知曉秦凌雲這是在為他謀划之後的去處。

御史台本身就有督查百官之職，這財產審核其實硬要說也可以算在裏面，但秦凌雲卻硬生生的將其分裂出來，要成立一個新衙門，這不就是在為自己謀划么。

秦宏逸欣慰一笑，拱了拱手：

「多謝了。」

秦凌雲一咧嘴，小聲說道：

「恐怕您還不知道這新衙門有多厲害，明日過府一敘，待小子仔細與您說道說道。」

秦宏逸一挑眉，暗道莫非這其中還有自己沒看透之處？隨即點了點頭，然後便見到大太監向他們走來。

知道王珏要找秦凌雲，他朝對方頷首，算是打招呼了，然後便大步離開。

秦凌雲很自覺的直接跟着大太監來到了御書房，王珏已經換好了衣物在等着他了。

「你小子，又不事先跟朕打招呼便自作主張！簡直混賬！」

說是這麼說，可其眉間哪有半點怪罪之意，反而還有幾分笑意蘊含眼中。

秦凌雲假模假式的拱手告罪道：

「微臣知罪，但事出突然，微臣也沒辦法啊！這程文若不講武德，直接拿屁大點的事要搞秦大人，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微臣自然要干他，哦不，自然要反擊！」

王珏嘴角翹起，忍着笑道：

「混賬玩意，書就不好好念書，什麼叔叔嬸嬸的，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秦凌雲恍然大悟，擊掌贊道：

「陛下果然文武雙全，飽讀詩書，微臣要表達的正是此意。從陛下口中說出微臣如聞仙樂，微臣對陛下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

這下王珏綳不住了，直接罵道：

「滾蛋！少拍馬屁，朕不吃這套！」

「陛下謬矣，微臣怎麼能是怕馬屁呢？要拍也是拍龍屁！」

王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