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考校
數年的教導，秦凌雲想藉此機會試試，看看那些孩子如今的成色如何。
當一名小吏，從最底層做起，他們本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士，在心理上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只是年紀確實有些偏小，那群孩子裏最大的如今虛歲才十六，小的甚至才九歲。
秦凌雲當然不會吧九歲的孩子也給弄到官場去，這次他只要八個名額，八人中年紀最小的十三。
這年頭，有些十五都能當爹了，十三歲去當個小吏怎麼了？
之所以要皇帝出面安排，那還不是怕外人藉機說自己與秦宏逸兩人勾結，任人唯親。到時候說不得又是一場扯皮，搞不好秦宏逸又會被人算計一腳踢走。
王珏親自安排便沒這種後患了，皇帝看中了一個人的才學，不需要你有功名在身，直接提拔起來當官，何況這還不是當官，只是幾個小吏罷了。
這是一次試點，也是一次試探。
秦凌雲一直就想打破某些禁錮，還有儒學的壟斷。但這些憑他一個人去實現很難，需要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
王珏是個很不錯的合作對象，但首先，你得讓對方看到你的學問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沒有利益的捆綁，這種合作是不能長久的，秦凌雲想用這八名學生投石問路。讓王珏看到他的教育成果，讓他知道教育除了儒學之外還有別的學問。
這些學生可不是學了幾年的查賬那麼簡單，小吏的位置只是暫時的，畢竟年齡太小。待得過幾年之後，一個小吏的位置如何能綁得住他們？
待到他們出人頭地之日，便是秦凌雲大展拳腳之時。
這八人其實也是一封秦凌雲給王珏的奏摺，之時這奏摺上的內容太過繁多，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看得完看得透的。
新衙門只是一個起點，正如所有人想的那樣，這次是秦凌雲大張旗鼓的向所有人宣戰。
新法已然開始了，還抱着守舊的思想混沌度日之輩，只能被淘汰。
回到家中，秦凌雲召來那八名學生，溫和的對他們說道：「今日我向陛下推薦了你們，幫你們要了幾個小吏的位置，明日你等隨我進宮，陛下要親自考察你們。」
幾名半大小子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其中一人問道：「先生，我們年級尚小，怕是難以勝任吧？」
此事事先秦凌雲沒告訴過他們，所以此事一說，幾人紛紛感到不可思議。
秦凌雲笑着說道：「我說你們能行，你們就一定能行，明日好好表現，不用緊張，將平日裏在這裏的所學都展現出來，讓陛下知道，我秦凌雲教出來的學生是何等卧槽，不對，是何等的優秀！」
幾名小孩偷笑，秦凌雲說話經常口瓢，恩，這是先生自己說的。說些讓人聽不懂或是詞不達意的話語，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與平常的教書先生不同，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嚴，願意與大傢伙親近。
也不會動不動就斥責學生寫錯了，他會耐心的教導學生，指出問題，並解決問題。
在學生面前，他就不是一個嚴厲的老師，更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
秦凌雲說的話頓時讓他們感到自豪，只有學過之後才會明白先生是何等的斑斑大才，外面的那些所謂的學識學問，與秦凌雲教的比起來，簡直屁都不是。
詩詞歌賦？用秦凌雲的話說那東西能讓人吃飽飯？能讓人發家致富嗎？學了有個屁用。
從實際出發，生活處處皆學問。經過幾年的學習，大量的實際論證，無數的實驗證明，這些尚處在發育之中的辦法孩子如今的三觀已經受秦凌雲的影響漸漸的不同於這個時代人的思想了。
皇帝是高高在上的，見皇帝肯定是會緊張。但同時他們也不想給秦凌雲丟臉，一股豪氣頓時充溢與胸間，勢要給先生掙足面子！
第二天的下午，秦凌雲才帶着他們進宮。
來到御書房，王珏等著大小眼左瞧右看的打量著這些孩子，完全沒瞧出這幾人有何不同。
這群孩子也不時的偷偷打量著皇帝，龍顏啊！許多人一輩子可都見不到的，不趁機多瞧瞧，那就是對不起自己，回去之後自己也有了吹噓的資本不是。
秦凌雲輕咳一聲，打斷了這尷尬的氣氛。
「陛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他還想早些收工，回去逗自己的兒子。
小傢伙如今很是會吃，請來的奶娘都有些不夠，怕是要請第二個了。而且哭聲嘹亮，秦凌雲半夜都得起好多回。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可不會將自己兒子交給奶娘嬤嬤之類的帶。
親力親為才是王道，累是累了點，帶同時也是樂在其中。所謂痛並快樂着就是如此了。
王珏一挑眉，威嚴的說道：「那便開始吧。」
說完這話，便有幾名內侍拿了一疊賬本過來，每人五本，每一本都是厚厚的一沓。
「盡你們的全力，將這些賬冊上的總賬給統計出來。」
他沒讓宮中的管賬先生過來與這群孩子比，皇帝留了個心眼，秦凌雲這小子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萬一自己輸了多沒面子。
不過他事先已經問清楚了那些管賬的他們來算這些賬本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到時候自己對比一番便能知道結果。
秦凌雲似笑非笑的看了皇帝一眼，這點小心思哪能瞞過他。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咱們是靠實力說話的，結果如何他心中早就有數。
這群孩子沒人出聲，接過賬本之後便看了起來。
王珏看着這群學生，沒有一人立馬拿筆開始計算，而是統一的翻開賬冊，一頁一頁的翻看了起來。
一刻鐘不到，八人先後都抬起了頭，看向了皇帝，然後又朝秦凌雲看去。
秦凌雲笑着點點頭，以示鼓勵。
這群學生中便有一人當先朝王珏行禮說道：「陛下，小子這五本賬冊的總賬為三萬七千八百二十四貫又一百二十三文。不過其中有三處錯漏之處，若是去除之後，其總賬為三萬七千七百八十五貫又四百五十四文。」
接着，另一人立馬起身行禮說道：「陛下，小子這的總賬為七萬……」
「陛下……」
「陛下……」
王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