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聰明人的選擇
伍鵬從宰相府中出來之後就去了刑部,然後立馬親自帶人將徐文康給抓捕歸案了。
徐文康自從知道不痴將他出賣之後就安靜的呆在家中,他知道自己跑不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不可告人之事。自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或早或晚。
想當初,他也曾年少輕狂,想為這天下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自從接觸道官場的黑暗,上了姜尚的船之後,就只能任憑擺佈,成為一顆棋子。
棋子是沒有自主權的,只能由棋手操控。
晚上在大牢之中,伍鵬與他密談了一番,姜尚的話,伍鵬完完全全的轉告給了徐文康。
徐文康也答應了對方的要求,自己可以犧牲掉,只求保住自己的家小。
伍鵬在走出刑部大牢時,心中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徐文康是兔子,自己是狐狸,而操控他們命運的,卻是老虎啊!
秦凌雲也收到了消息,不過他只是笑了笑,沒有過多表示。
第二日一早他就進宮去面見皇帝了。
秦大人可是言出必行之人,說到就要做到。
「什麼?你要朕派禁軍將刑部大牢接管?你想做什麼?」
守在御書房外的小宦官聽見皇帝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趕忙走遠了一些。
作為伺候皇帝的身邊人,立身的根本就是,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自己只要伺候好皇帝,其他的事千萬不能亂沾。
此刻書房內,秦凌雲一臉無語的看着皇帝,這麼激動幹啥,不就是接管個大牢么。
「陛下,這是不痴的全部口供,您請過目。」
秦凌雲將那些沒在會審時拿出來的口供交給了皇帝過目。
……
「嘭!」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還有王法嗎?還將朕放在眼裏嗎?謀財害命!誣陷同僚!欺壓良善!這是朕的臣子?這是強盜!!
朕要將這群王八蛋千刀萬剮,誅他們九族!」
王珏看過口供之後,只感覺氣血上涌,滿臉潮紅的怒罵出聲!
「陛下息怒,這些事很多都沒有證據,而且若是要動他們,也要一網打盡,不然就會打草驚蛇,屆時定會有漏網之魚逃掉。」
「你有辦法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秦凌雲見王珏沒好氣的問自己,頓時來了精神:
「陛下,只要您派禁軍將刑部牢房給接管了,剩下的事交給微臣,保管您滿意,既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影響到朝堂,又能為您狠狠的出口惡氣!」
王珏一臉狐疑的看着秦凌雲,這皇城禁軍可不能隨意調動,不然人心波動,難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先與朕說說你的計劃,若是可行,朕自然依你,若是胡來,你別想讓朕給你撐腰去狐假虎威。」
秦凌雲笑嘻嘻的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皇帝:
「微臣是這麼打算的……」
半個時辰后,王珏聽完了秦凌雲的計劃,一副我很看好你的噁心樣子,拍著秦凌雲的肩膀說道:
「此事就按你說的,禁軍之中抽調500人任你指揮,但是事後,記得第一時間將朕的那份好處給送過來。」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不負陛下所託,將此事處理的妥妥帖帖的。」
拿到虎符的秦凌雲去了禁軍軍營,點了500禁軍,大搖大擺的往刑部而去。
將聖旨丟給伍鵬,在對方殺人的目光中,大手一揮,將刑部大牢給接管了。
這比擼了伍鵬的官職還要讓他憋屈,皇帝已經完全不信任自己了!
收到消息前來打探的各方勢力只得到了一句『沒有皇帝的命令,除秦凌雲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刑部大牢』。
禁軍接管完刑部大牢,將所有人員全部驅逐出去之後,秦凌雲這才入內去見徐文康。
對於徐文康,秦凌雲沒有選擇用刑,而是擺事實講道理。
「徐大人,想必眼下的情景你是知道的,我大概也能猜到那些人是許諾保你的家人。
不過,你再往深里仔細想想,這件事中,你我所扮演的角色,就能明白眼下的狀況。」
徐文康到底也是再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物,能做到侍郎一職,其政治覺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秦凌雲稍一點撥,就明白了關鍵點其實不在秦凌雲身上,而是在皇帝那裏!
「你是說陛下?」
秦凌雲心中樂開了花,這種扯虎皮拉大旗的感覺就是爽,聰明人就是喜歡自行腦補。
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向徐文康,緩緩說道:
「我一個鹽商的兒子,無權無勢,初來臨安憑什麼就能將你一部侍郎抓捕下獄,憑什麼能當這主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日我再來的時候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你家人的處境。」
對付聰明人,就是盡量少說,透露一些雲山霧罩的信息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把故事給補充完整。當然,透露的信息一定是要有指向性的。
就像此刻的徐文康,已經開始腦補出皇帝對付宰相的大戲。以秦凌云為餌,引誘自己這些人出來,再通過這些小魚小蝦,最後扯到姜尚的身上。
就像前朝的長孫無忌,構陷李恪一般,最初通過一些無關緊要之人,一步一步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徐文康想明白一切,已經是渾身冷汗涔涔,再看向周邊,秦凌雲早已離去。
這個小子說得對,伍鵬等人根本就保不住自己的家小,刺殺朝廷命官,以及不痴拿出來的那些罪證,誅自己九族都夠了。
他們憑什麼保住自己家小,若是自己不配合對方,皇帝的目的沒有達到,那怒火必將由自己一人承擔,徐家必亡!
秦凌雲此刻很是輕鬆,完全不擔心徐文康能跳出自己的五指山,只待拿到那些罪證,哼哼,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有安心日子過!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秦凌雲與徐文康交談得很愉快,期間還去了一趟徐府,在徐文康的指點下找到了暗格,搜出了大量書信與財物。
秦凌雲很公道,當着徐文康的面,留了三成給他的家人,並保證一定會讓他們安享餘生。
沒了後顧之憂的徐文康,如之前的不痴一般,竹筒倒豆子,但凡自己知道了事,全部交代,並親自在口供上畫押簽字。
秦凌雲拿着大量的書信,進宮給皇帝過目。
之前看了不痴的供詞,皇帝已經震怒過一回了,這次看見這些書信,以及徐文康的口供,差點犯了腦溢血。
幸虧秦凌雲及時勸慰,把這些看成是銀票,這才讓皇帝好受一些。
將所有書信抄了一遍留給皇帝,用作日後對付這些人的把柄。
至於原件,被秦凌雲帶在身上,這些可都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