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氣暈伍鵬
由於刑部大牢被禁軍接手，孫錢他們那些人的任務就變成了監視整座臨安城。
在秦凌雲潑水一般的灑錢戰術下，大量的百姓加入到孫錢的隊伍里。
那些個官員自從徐文康下獄，人人自危，來往走動的更加頻繁。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秦凌雲的監控，每天孫錢都準時向他彙報最新消息。
如此又過了兩日，當秦凌雲帶着禁軍將吏部侍郎郁子平抓進大牢之後，姜尚終於坐不住了。
秦凌雲的動作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本來這件事，按照他的預想是只到徐文康為止。
可現在看來，對方大有不把上位者拖下水不罷休的架勢。
秦凌雲帶着徐文康去徐家找證據時，他就隱隱覺得不妙。
如今又抓了一個郁子平，這貨可最是貪生怕死，別到時候又將伍鵬給拖下水。
至於他自己，他是不擔心的，皇帝還沒這魄力動自己，即便有，他也有脫身之策。
但是他手下這些人，再不出面，人心可就散了，以後這隊伍就不好帶了。
樂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五，今年的最後一次朝會。
王珏面無表情的坐在御座之上看着「大病初癒」的姜尚啟奏。
「陛下，關於不痴一案，老臣認為應該儘快結案，既然幕後主使徐文康已經落網，此事就不宜牽扯過多。
如今臨安城中的百姓們紛紛議論，討論朝中的種種現象，導致越來越多的人對於朝廷官員產生不滿。若不儘快結案，恐多惹事端。」
「哦？竟有此事？監察御史秦凌云何在？」
秦凌雲站在隊伍最後，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朝會，本來是沒打算參加的。
不過在皇帝得知姜尚「病癒」之後，臨時派人通知的他，為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聽見皇帝叫自己，趕緊出列，大聲道：
「微臣在！」
王珏眼含笑意的問道：
「宰相之言你可聽見？是否屬實？」
秦凌雲當即皺眉搖頭說道：
「姜大人之言，微臣不敢苟同！」
「大膽！宰相之言句句屬實，你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居然膽敢質疑？」
伍鵬見秦凌雲居然當場反駁姜尚的話語，立即喝道。姜尚也是微微皺眉，眼中有厲色閃過。
秦凌雲直視着伍鵬，並不言語，眼中的輕蔑之色毫不掩飾。
伍鵬見狀，以為秦凌雲無話可辯，乘勝追擊道：
「怎麼？無話可說了？你一個小小的御史，陛下委以重任給你，讓你主審不痴一案，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你卻不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在刑部大牢私自用刑，其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髮指。
不說不痴的口供真假如何，既然徐文康已經認罪，宰相大人一心為朝廷着想，想讓你儘快結案。你卻還敢推三阻四，莫非你以為這三司，是你家開的嗎？」
伍鵬說完，一臉正氣凜然的看着秦凌雲，目中露出得意之色。可算逮住機會教訓了一把這小子，真是爽啊！
秦凌雲待伍鵬說完，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
「三司是不是我家開的我不知道，但是伍大人剛才的一番話，讓我差點以為如今的乾朝是姓姜而不是姓王！」
「轟！」
大殿裏頓時一片嘩然，秦凌雲的一句話使得所有在場之人側目。乾朝的最高權力中心，頓時就像菜市場一般的熱鬧了起來。
「秦凌雲，你大膽！」
「豎子無知，膽敢口出狂言！」
「來人，將這無法無天的鹽商給我拿下！」
「……」
一時間，整個大殿大吼之聲此起彼伏。
伍鵬被秦凌雲的話氣得暴跳如雷，大吼道：
「你放屁！本官所言，句句都是為了朝廷社稷着想，何曾有過逾越之舉！今日你若是不說清楚，休想走出這朝陽殿！」
秦凌雲淡淡一笑，看向周邊激動的群臣，待到雜吵的聲音慢慢減弱，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陛下問我是否同意姜大人的觀點，本官才剛說不敢苟同，還沒說出理由，你就迫不及待的出來表忠心。
我為問你，你這是向誰表忠心呢？還句句為了朝廷社稷，逗誰呢？在場的誰都不是傻子，你這掩耳盜鈴般的笑話就別說出口了。」
「你！你……」
「怎麼？沒話說了？最好想清楚再說，就你這智商，萬一被我抓到漏洞，說不定你這刑部尚書就要去刑部大牢過年了！」
聞聽秦凌雲此言，伍鵬頓時有些後悔剛才強自出頭，可現在被頂在這裏，若不反擊，往後還有何顏面在這朝中立足。
但是，說又說不過，這可如何是好？只見他雙眼一鼓，指著秦凌雲大聲喊道：
「你……你……」
接着，他雙眼往上一翻，身體朝地上癱倒，暈了過去。
秦凌雲見狀，先是一愣，旋即便反應了過來，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小樣，裝暈？看小爺我不玩死你！
他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朝伍鵬跑去，口中還大喊道：
「伍大人暈過去了！太醫！快叫太醫！」
伍鵬身邊的同僚也是慌了神，不過他們都不敢靠近，這伍鵬剛才都被秦凌雲打上「姜臣」的標籤了。他們可不敢沾邊，太危險了。
秦凌雲跑到伍鵬身邊，「不小心」的踩到了對方的手，然後也不拿開，裝作沒發現的樣子。
然後拿大拇指用力的掐伍鵬的人中，嘴裏還大喊道：
「伍大人，快醒醒！本官只不過隨便說說，不至於心理素質這麼差吧？太醫還沒來嗎？」
伍鵬被這般又踩又掐弄得欲仙欲死，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死死咬牙忍住。面部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臉色都漲成了紫紅色。
好在太醫趕來的快，這才結束了他被秦凌雲的折磨。
只是秦凌雲讓開位置之前，右腳狠狠的用力碾了一番，這才一臉擔憂的離開。
王珏始終面無表情的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使得群臣根本摸不清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姜尚自秦凌雲開口之後，也是一言不發，老神在在的站在隊伍最前方，即使伍鵬「暈」了過去，他也不曾回頭看一眼，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太醫很快就給伍鵬診斷出來了，是心火上升，怒急攻心導致暈倒，並無大礙。
比起人中那裏的血印以及右手的腫脹，這都是小問題。
皇帝喚來內侍將伍鵬給抬出朝陽殿休息，這才繼續剛才的問題：
「繼續剛才的話題，秦凌雲，說說理由！」
秦凌雲心中暗贊皇帝沉得住氣，肉戲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