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後手

秦府，秦大方得知了秦凌雲做的事後，此刻正高興的坐在書房內哈哈大笑。

「方大雷，你也有今天啊！恐怕這廝還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吧？估計此刻正咬牙切齒的在罵我！哈哈哈哈！

根本不用老子出手，我兒子就能將你擺平！」

「是啊，老爺，少爺這一招玩得妙，這就是陽謀，將對手的陰謀擺在明面上，既可以弄臭他們的名聲，還能讓百姓對咱家更加死心塌地。」

六子在一旁也是笑得眯起了眼睛，看着坐在旁邊的秦凌雲，眼神里充滿了狂熱！

秦凌雲撇了撇嘴，說道：

「這沒什麼，他們本身就走了一步臭棋，咱們這些優惠可都是給老百姓的，他們居然還敢插一手，我只是捅破了而已。

跟老百姓爭利，這不是找死么？咱們做商人的，靠的就是老百姓，讓利於民，他們才會回饋咱們更多。

現在他們直接站到了老百姓對面，該要考慮的就不是我們了，而是怎麼安撫那些被搶了利益的百姓。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考慮到這一點，不然，嘿嘿，接下來我可是還有坑等着他們的。」

秦大方見到兒子還有手段，趕緊追問道：

「兒啊，還有什麼坑等着他們？趕緊告訴爹，讓我也期待一下。」

秦凌雲搖了搖頭，說道：

「只是一些防範手段罷了，還不一定有用。」

說罷，便起身往外走去，他是被秦大方強拉過來的，就是想聽聽這次利用民眾打擊方、徐、李三家的經過，現在說完了，他也該出去了。

「你去哪？這幾日整天不在家獃著，也沒去鹽鋪，神神秘秘的。」

屋外傳來了秦凌雲的聲音：

「我約了知府劉大人吃飯！」

「知府大人？？？」

……

食為先，坐落於慶元府最繁華的寧波街正中央，是這慶元府內最好的酒樓。

秦凌雲從家中出來之後，便帶着蝶兒與六子來到了這裏。

兩日前，他就已經預定號了包廂，並且與劉知府約好，在此處宴請對方。

說起來，這約見大官還真不容易，前前後後給劉府送去了價值2000貫的禮物不說，還得看人家臉色，等安排。

士農工商，商在最後，沒地位啊！別人不鳥你也很正常。

秦凌雲如此感嘆道，若不是有事相求，他還真不想跟這些官僚主義打交道。

午時剛過，知府劉翔帶着自家謀士徐寅來到了食為先。

早在門口等候的秦凌雲親自引著兩人進入了最上層的包間。

「早聞劉大人之名，草民今日終於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一進門，秦凌雲安排二人坐定，首先展開談話。

劉翔打量了一番秦凌雲，面目清秀，衣着雖然不算華麗，卻也算得上得體。

「過獎了，你就是秦家的秦凌雲？」

「正是草民，沒想到劉大人居然知道小子的名字！」

秦凌雲故作驚訝狀，看着劉翔。

「這幾日你秦家可是在這慶元府出了名，本府知道你的姓名實屬平常。你今日約見我，所謂何事？」

秦凌雲有些愣神，怎麼這麼快就進入主題了？不是說當官的最喜歡東拉西扯，半天不進入主題嗎？

這位知府大人咋地不按套路出牌？我可是準備了一大套馬屁攻勢，準備先將他轟暈的。

他卻不知，這些官場中的套路，那都是對有身份的人才用的，他一個小小商人，的兒子，實在是讓對方提不起興趣繞圈子，乾脆直接點明主題。

雖然對方不按劇本來，但是秦凌雲反應也算迅速，旋即便道：

「是這樣，近日咱們秦家用秘方制出了白鹽，想來大人也曾聽說了。這白鹽的好處我就不一一說明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

那就是，將來這白鹽絕對會將青鹽取而代之，屆時市面上肯定只有白鹽，而沒有青鹽再出現。

我與家父相商之後，覺得想擴大自家產業，但光憑我一家又實屬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想兜售兩成份子給大人您的妻舅，合咱們兩家之力，將這白鹽賣至整個大乾。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求見，當然，這一切還要看大人的意思。」

一旁的徐寅眼中閃過一抹贊色，這秦家當真是聰明人，不直接給劉大人，而是迂迴賣給他的妻舅。

如此一來，即便將來官場之中，有人想要憑此拿捏知府大人，也無處下手。

劉翔抬了抬眉，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不知你這兩成份子作價幾何？」

秦凌雲見對方如此反應，暗道有戲，恭謹的回道：

「是這樣，我想讓大人您的妻舅以技術入股，這技術的名字就叫安全管理技術，意思就是專門提供些人才保護咱們的店鋪和鹽場。

尤其是鹽場，那可是核心技術，不能被外人給竊取了。

有了大人妻舅的加入，小子相信咱們的白鹽生意一定紅紅火火，財源廣進。」

徐寅聽罷秦凌雲的話語，心中大讚，這小子是個人才！明面上，做的滴水不漏，外人根本抓不住任何把柄！

暗地裏，送大人兩成份子，實則要大人派人保護好他的鹽場，莫被人給偷取了那白鹽的煉製方法。

劉翔放下杯子，露出微笑，看着秦凌雲說道：

「你很不錯，我想我那妻舅也應該有興趣與你們秦家合作，待會我便派人通知他一聲，今晚就讓他將那些負責安全管理的人派到你的鹽場去。」

秦凌雲大喜，趕緊謝過知府，然後催促店家上菜。

席間秦凌雲馬屁金句頻出，逗得知府劉大人哈哈大笑，幾人推杯換盞，氣氛好不熱鬧。

期間，徐寅上茅房時，六子將一張500貫的銀票偷偷塞給了他，說是少爺的一點心意。

一頓飯，吃了足足一個半時辰，劉翔才心滿意足的帶着同樣高興的徐寅離開食為先。

……

方家，徐朗與李華二人正坐在客廳內，愁眉不展的看着方大雷。

「方兄，這可如可是好，現在城中之人但凡路過咱家門口，都會朝着裏面吐口水，謾罵幾句。」

「是啊，方兄，你給拿拿主意啊！再這麼下去，咱們幾家的名聲可都臭了。」

方大雷額頭青筋直冒，這兩個傻子，老子有主意不早就說了嗎？何至於坐在這裏看着你們二人讓自己心煩。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方大雷才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這慶元府，咱們應該是待不下去了。」

徐、李二人大驚！

徐朗驚慌的看向方大雷說道：

「何至於此，只要咱們想辦法將名聲給挽回來，然後再將那白鹽的煉製之法弄出來。一切都還有希望！」

方大雷不屑的說道：

「挽回名聲？你去試試，看百姓聽不聽你解釋。那秦家玩得是陽謀，將咱們的陰謀暴露在百姓面前，讓百姓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去了！

誠然，咱們也可以將白鹽按買進來的價，一文不賺的賣出去，我相信在這種情況下是可以將白鹽賣出，並且挽回一些名聲。

可賣完之後呢？你能在短時間內繼續弄到白鹽嗎？弄不到，咱們在這慶元府就是等死！」

二人聽罷，皆是惶恐不安，他們家可都是世代以賣鹽為生，若往後這鹽賣不出去，要他們如何是好？

李華目中厲色一閃，惡狠狠的道：

「莫如咱們去將這製作白鹽的秘方偷出來？」

方大雷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過面上卻是皺眉道：

「這可是秦家的命根子，會這麼容易讓你偷到？還是先禮後兵吧，先派人去接觸一下秦家的人，看能不能收買。

相信在咱們許以重金的情況下，秦家之中總會冒出幾個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