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似是始皇帝
那支衝殺出陣的叛軍騎軍，幸運逃過一劫，但胯下戰馬卻被此起彼伏的爆炸所驚，一時人仰馬翻，竟是不戰自潰！
王尚看着瞬間崩潰的叛軍前陣，不由目瞪口呆：「這……是何妖術……」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回答他的，是又一波火藥包，落入叛軍陣中。
這一次，炮火向前延伸，已至中軍範圍。
十萬叛軍徹底崩盤，混亂如同一鍋粥，兵卒驚恐萬狀，馬匹橫衝直撞！
「不必發射火油罐了，若燒死燒傷太多，皆是朕之損失。」
扶蘇高舉大戟喝令，道：「蒙恬、蒙毅，命你二人帶兩翼兵馬，配合本陣迂迴包抄，這十萬叛軍，朕要全部俘虜！」
「喏~！」
兩位老將齊聲應喏，當下各自率領左右翼的三千重騎，一左一右疾馳而出，如同兩隻巨人手臂，向混亂不堪的叛軍大陣合攏。
「王尚，命你率一萬禁軍為預備，若有不協立刻接應。」
「兒郎們，隨朕衝殺~！！！」
扶蘇把禁軍留給王尚，親率中軍四千重裝鐵騎，正面狂飆突進，配合兩翼輕騎，分進合擊。
三路秦騎，如風捲殘雲，轉瞬形成合圍之勢！
早已被『神罰』嚇破膽的叛軍，幾無有效抵抗，鐵蹄所至，紛紛丟盔棄甲，跪伏滿地。
不過，劉邦帳下也不乏悍勇果決之士。
曹參、灌嬰等大將，眼看敗局已定，當即率領親軍，趁包圍尚未完全合攏，踩踏着昔日同袍，硬衝出一條生路，護送劉邦、張良等人，逃回武關方向。
另有猛將樊噲，以萬餘精銳，扼守要道，擺堅陣斷後。
有叛軍想要與之匯合，卻皆被其下令，以強弓勁弩射死陣前！
「冒頓，率你本部人馬，破了此陣。」
扶蘇見驅趕亂軍沖陣不成，等弩車趕來也已不及，便向身後一員披狼皮的千將，下令道。
「喏~！」
狼皮千將悍然領命，繼而高舉手中彎刀，口中發出怪叫：「嗷嗚嗚嗚……」
隨着他的怪叫，百餘重騎隨之脫離大隊，分散沖向樊噲軍陣。
這百餘重騎，雖是黑甲秦軍裝備，盔后卻都綁縛一條狼尾。
盔前露出的面容，也於華夏子民不同，或金髮碧眼，或高鼻深目。
且騎術之精，令人匪夷所思，眨眼功夫已然沖至叛軍陣前！
樊噲居於陣中，待秦軍重騎近至百五十步，立即舉令旗大喝：「弩射！」
咻咻咻——
叮叮叮——
百餘黑甲重騎，視漫天箭雨如無物，只顧低頭猛衝。
樊噲眼看百騎絲毫不損，趕忙大喝道：「投射~！！！」
呼呼呼——
噗噗噗——
投擲武器勢大力沉，鎧甲難以抵擋，重騎縱有盾牌，護得住自身，卻無法保護胯下馬匹，登時便有數騎倒斃。
可不等樊噲鬆一口氣，那些栽落在地的騎士，卻只是打了個滾，便又再次爬起，繼續舉著盾牌，悍不畏死衝鋒。
而尚未落馬的重騎，更是已經奔至陣前！
樊噲暗暗心驚，自知軍陣一旦被沖亂，今日恐怕有死無生，咬牙喝道：「架起長矛大戟！」
嘩啦啦——
密密匝匝的矛頭戟刃，自刀牌手縫隙間探出，讓軍陣瞬間變成刺蝟。
步戰之法沒有花哨，無論步對步，還是步對騎，無非敵近百五十步硬弩射之，近百步加以弓箭，再近或有標槍投斧，最後列陣肉搏……
樊噲已然招數用盡，只能寄希望於長矛大戟，能擋住這些鋼鐵怪獸！
不過，他預想中的重騎沖陣並未發生。
疾馳中的重騎，突然在陣前兜了一個彎，然後摸出火摺子咬在口中，自腰后摘下三枚單兵火藥彈，點燃后一個接一個扔進陣中。
轟轟轟——
密集的長矛大戟，在爆炸聲中，瞬間七零八落。
重騎扔光了火藥包，這才揮舞彎刀，匯成一股，如同坦克集群般，沖入軍陣大肆砍殺。
樊噲見前陣崩潰，不由呲目欲裂，當下親自率領中軍前壓：「跟耶耶沖，擋住！」
但此時，那數名步行騎士也已趕到，跟在鐵騎之後，一股腦將各自的三枚火藥彈扔進中軍，甚至是后軍。
轟轟轟——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再起，整個軍陣徹底崩潰。
樊噲被一顆火藥彈震落馬下，親衛也死傷大片，等搖搖晃晃勉強爬起，卻見秦軍重騎衝撞而來。
嘭——
噗——
樊噲被撞的倒飛而出，落地后噴出一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不過，他昏迷之際，似乎發現了什麼，直勾勾看着那些秦軍騎兵腳下的馬鐙：「此物，真乃騎兵之利器也……」
……
……
深夜，樊噲被一陣冷風吹醒，睜開眼睛查看，發現自己被綁在木樁上，立於秦軍大營中。
重要的是，他身旁還綁着蕭何！
樊噲咧了咧嘴，嘿然道：「老蕭，你在後方督押糧草、戰俘，怎也被抓了？」
蕭何滿臉的委屈憤懣，罵道：「你這莽夫，還敢來問？你們兵敗后，逃散的逃散、被俘的被俘，也沒人通知我一聲，我如何能逃脫秦軍的鐵騎合圍。」
「沛公未與你匯合？」
「沒有，許是轉道逃去巴蜀了。」
蕭何沒好氣道。
此前，劉邦進軍關中時，曾分兵盡占巴蜀之地，所以他的猜測，倒也並非無的放矢。
樊噲沉默片刻，咂嘴又道：「今日之敗，非戰之罪，秦軍有神罰相助，人馬也具裝鐵甲，誰能料到關中竟還有如此鐵軍坐鎮……」
這話是給失敗找借口，但卻不無道理，蕭何也是點頭贊同。
「對了，秦軍領兵的是何人？」
樊噲話頭一轉，突然好奇問道。
蕭何聞言，竟是打了個激靈，頗有些惶恐道：「似是始皇帝。」
「……」
樊噲一滯，難以置通道：「老蕭，始皇帝已故三載有餘，屍骨早就腐朽了，如何能死而復生？」
蕭何搖頭，斬釘截鐵道：「我曾見過始皇帝，那領兵之人，分明就是始皇帝模樣，而且是壯年時的始皇帝！」
樊噲聽得渾身冒涼氣，但卻強自硬氣道：「始皇帝又如何？項羽已經收降章邯所部，此時也在進軍關中的路上，率兵不下四十萬，縱然是始皇帝在世，另有神罰相助，敗亡也只在旦夕！」
「說到章邯……今日我見那始皇帝身旁的左右偏將，似是秦將蒙恬，及其弟蒙毅。」蕭何遲疑道。
「嘶~！」
樊噲倒吸一口涼氣，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