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茗榮立刻跑去找大夫和穩婆。

馮彥廷一把將鄭翩翩抱起來,一邊安慰著，一邊朝產房疾走,一旁的錚錚見狀，邁起小短腿蹬蹬地跟在馮彥廷後面跑，剛邁進一道門檻，茗榮急急地扯著女大夫和穩婆到了門口。

「侯爺，人到了。」茗榮道。

「快讓他們進來。」馮彥廷在里說道。

「是,快進去。」茗榮催促女大夫和穩婆。

女大夫和穩婆忙不迭地走進去。

茗榮一低頭，看見錚錚正扶著門框,朝產房進,他一彎腰把錚錚抱起來，朝院子走,錚錚立刻叫道：「放開我,我要去看我娘親。」

「你不能看。」茗榮道。

「為什麼？」

「因為夫人在生孩子。」

「生孩子不能看嗎？」

「不能。」

「為什麼爹爹在看？」

「侯爺馬上就會出來。」

茗榮話剛落音，馮彥廷出來了，他本來是不願意出來的，他才不信什麼女人生孩子晦氣，可是穩婆說男人在,女人生孩子不好生，容易出事兒，他怕鄭翩翩有什麼意思,只好出來了,剛踏出門檻就聽到翩翩的叫聲。

他步子一滯,心都揪成一團了。

「爹爹！」錚錚跑過來喚。

馮彥廷看向錚錚。

錚錚問：「娘親怎麼了？」

馮彥廷道：「她在生弟弟妹妹。」

「她好疼啊。」

「嗯。」

「我要去看看。」

「別添亂。」馮彥廷把錚錚抱起來。

剛走了兩步,又聽到鄭翩翩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馮彥廷眼眶一下紅了，翩翩生錚錚時，他沒有在現場，後來了解事情經過，知道心疼翩翩，卻沒有想到生孩子是這樣，他瞬間就後悔自己想要個女兒的打算了。

「爹爹！娘親又疼了！」錚錚再次道。

馮彥廷沒有說話，面色緊繃。

「爹爹，我要看看娘親！」

「……」

「我要娘親！娘親疼啊！」一向很懂事的錚錚聽到鄭翩翩連叫兩聲之後，就心疼地哭了起來：「我要娘親！」

「少爺。」怕錚錚打擾到鄭翩翩，茗榮趕緊過來安慰道：「少爺，沒事兒，夫人很好，夫人正在生小少爺小小姐，生下來就好了，你聽，夫人已經不叫了。」

錚錚抹一把眼淚，聽不到鄭翩翩的叫聲，當真就安靜下來了，可是馮彥廷剛剛卻是聽到穩婆讓翩翩不要叫，把力量都用着生孩子上，所以翩翩還是疼的。

他放下錚錚，讓人把錚錚帶走，錚錚偏不走，要等著見娘親，馮彥廷沒有辦法，便不再管錚錚，站在院子裏來回踱步，他長年習武，耳力比一般人都強，清晰地聽到了產房內翩翩的疼痛的喘息聲。

他雙手握拳，握緊了又松，鬆了又握上，心神不寧的，抬步就要闖進產房，茗榮先一步道：「侯爺，且慢！」

馮彥廷回頭看茗榮。

茗榮趕緊解釋道：「侯爺，產婦一般會根據穩婆的指令用力生孩子，你貿然進去的話，打亂了節奏，對夫人對孩子都不好。」他原本也是不懂的，經過春香痛苦生產之後，他什麼都知道了。

馮彥廷聞言不動了。

茗榮安慰道：「再等一等吧。」

「要等多久？」

「我也不知道。」

「這都過去半個時辰了。」

「……春香生了五個時辰。」

「……」馮彥廷氣的不得了，再一次在院子裏暴走，偶爾聽到鄭翩翩控制不住的叫聲，他身子條件反射的一僵，接着繼續走，看見從產房裏端出的血水，他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

「侯爺，侯爺。」茗榮把馮彥廷的魂兒給叫回來了。

馮彥廷繼續暴走。

錚錚小臉凝住，不停地向茗榮詢問鄭翩翩的情況，三個人在院子等了又等，從早上等到上午，從上午又等到中午。

錚錚一直擔心，馮彥廷一直坐立不安著，茗榮一直安慰著這父子兩個，終於在陽光最炙熱的時候，產房裏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聲。

「生了！」茗榮驚喜地說道。

馮彥廷和錚錚同時一驚，接着朝產房門口走，剛到門口，穩婆抱着一個襁褓微微開了一個門縫，道：「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是個小少爺。」

馮彥廷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句話，而是問：「夫人怎麼樣？」

穩婆連忙道：「夫人很好，母子平安。」

馮彥廷鬆了一口氣。

錚錚也臉上微微露出笑臉。

馮彥廷正要進去時，突然聽到房內傳來女大夫的聲音：「穩婆，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

馮彥廷錚錚同時一愣。

穩婆趕緊將房門關上，重新返回到產房內，不一會兒產房內又傳來一陣清亮的啼哭聲。

不消片刻，穩婆再次打房門，馮彥廷錚錚正在門外守着，馮彥廷又開口問：「夫人如何？」

穩婆笑嘻嘻地說道：「恭喜侯爺，夫人娘仨皆平安無事。」

「娘仨？」

「是，賀喜侯爺，夫人生了龍鳳胎。」穩婆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且不說侯府打賞向來豐厚，就接生龍鳳胎來說，真的寓意極好，她自然是高興的。

「龍鳳胎。」馮彥廷臉上微微露出笑容，接着問：「我可以去看看夫人了嗎？」

「當然可以了。」

馮彥廷立刻把房門推開，急急地邁了進去，錚錚緊隨其後，接着就看到了床頭的兩個襁褓，襁褓旁邊躺着面色蒼白的鄭翩翩，十分憔悴，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無生氣地垂著，讓鄭翩翩看上去格外的脆弱，馮彥廷心疼壞了，喉嚨哽了哽，輕輕喚一聲：「翩翩。」

鄭翩翩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是滿滿的疲憊：「二爺。」

「辛苦了。」

「是龍鳳胎。」

「我知道。」

「好疼，以後都不生了。」

「好，不生了，絕對不生了。」

「嗯。」

「睡吧，剩下的事兒交給我。」馮彥廷微微俯身親了鄭翩翩一下，鄭翩翩在閉上眼睛睡覺之前，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錚錚的小臉道：「沒事兒，娘親睡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鄭翩翩便緩緩閉上眼睛，接下來的事兒，都由馮彥廷來安排了，鄭翩翩也確實放心，這一覺睡的特別踏實，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就是床邊的馮彥廷，還有身邊的一兒一女，她開口問：「錚錚呢？」

「去吃晚飯了。」馮彥廷溫聲問道：「你也餓了吧？」

鄭翩翩應：「嗯。」

「劉大廚熬了月子雞湯，我喂你喝。」

「好。」

馮彥廷立刻讓人端來了雞湯，而後把鄭翩翩扶起來，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鄭翩翩。

鄭翩翩足足喝了一碗雞湯，力氣也恢復了一些，這才想起來給一雙兒女起名字，之前想着會是女兒，馮彥廷給想了女兒的名字，可是沒想到又多生了一個兒子，那麼取什麼名字呢。

鄭翩翩看向馮彥廷。

馮彥廷道：「你來取吧。」

鄭翩翩道：「取名好累，大名你取，慢慢琢磨，小名的話，讓錚錚取怎麼樣？反正是我們自己家人叫着玩兒。」

「行，一會兒錚錚來了，讓他取。」

「嗯。」馮彥廷放下了碗筷。

鄭翩翩轉眸看向床邊的一雙兒女，然後來自靈魂地問一句：「二爺，哪個是女兒哪個是兒子？」

「……」很好，很不錯，這很美翩翩。

鄭翩翩繼續道：「我怎麼覺得他們長得一樣啊？」

「……還是不一樣的。」馮彥廷指著裏面的襁褓道：「這個是女兒，女兒長得秀氣一些，聲音小一些。」

「我看不出來啊。」

「不急，長長就能看出來了。」

「不過，他們長得還真有點像錚錚呢。」鄭翩翩笑着說道。

「是啊。」

正說着錚錚來了，看見鄭翩翩醒了，錚錚趕緊跑過來，高興地喚：「娘親！」

「寶貝！」鄭翩翩伸手摸錚錚的小臉。

「娘親你還疼嗎？」

「不疼了。」鄭翩翩拉着錚錚的小手，道：「過來看弟弟妹妹。」

錚錚看了一眼道：「丑。」

「……」

「還沒有在娘親肚子裏好看呢。」

「……」在娘親肚子裏好看的是娘親的肚皮，鄭翩翩哭笑不得，解釋道：「小孩子生下來就是這樣，長長就好看了，你小時候也這樣的。」

錚錚不以為然。

鄭翩翩繼續說道：「這就是你的弟弟妹妹，給弟弟妹妹取個可愛的名字好不好？」

錚錚低頭道：「我不想取。」

「為什麼？」

「就是不想取。」

「是覺得弟弟妹妹太丑了嗎？」

錚錚不說話。

鄭翩翩看向馮彥廷。

馮彥廷喚：「錚錚。」

錚錚「嗯」了一聲，鄭翩翩伸手拉過錚錚的小手，問：「怎麼了？之前不是很喜歡弟弟妹妹的嗎？」

錚錚走到鄭翩翩身邊，低頭道：「我現在不喜歡了。」

「為什麼？就因為弟弟妹妹長得丑？」

「不是的。」

「那是為什麼？」

「因為弟弟妹妹壞。」

「？？？弟弟妹妹怎麼壞了？」

「他們讓娘親好疼，娘親差點就死了。」說到這裏錚錚嘴一撇，趴到鄭翩翩懷裏就哭了起來，道：「我不想娘親死，我要娘親。」

鄭翩翩微微一怔，接着明白過來，鼻頭酸酸的，心裏卻是甜甜的，這個兒子沒白生，肯定是她生龍鳳胎的時候，府里的氣氛過於緊張，嚇到他了。

鄭翩翩伸手輕輕摩挲著錚錚的小腦袋道：「寶貝，娘親不會死，不要怕，也不要生弟弟妹妹的氣，弟弟妹妹雖然讓娘親疼了一次，可是弟弟妹妹會像錚錚一樣，一直疼愛娘親的，所以弟弟妹妹不是壞的，是和錚錚一樣的好孩子。」

錚錚聞言看向鄭翩翩問：「真的嗎？弟弟妹妹真的會像我一樣愛娘親嗎？」

「不但會像你一樣愛娘親，還會像娘親一樣愛你。」

單純的錚錚被鄭翩翩安撫了。

鄭翩翩伸手擦了擦錚錚眼角的淚珠，道：「所以弟弟妹妹是好的，和錚錚一樣的好。」

錚錚轉頭看向床上的兩個襁褓，又問：「娘親，在你肚子和我玩的，就是他們嗎？」

「是啊。」

錚錚眼睛變軟乎了。

鄭翩翩繼續道：「可以給弟弟妹妹起個小名嗎？」

「起什麼小名？」

「你說了算。」

「那就是弟弟妹妹。」

「這個不行，太敷衍了。」

「那叫東東西西。」

「為什麼？」

「東西好吃啊。」

「……」行吧，反正賤名好養活，東東西西就東東西西，反正是自家人叫的小名，大名的話就交給馮彥廷了，鄭翩翩立刻拍板，道：「那就叫東東西西，是我們錚錚給弟弟弟妹妹取的名字。」

鄭翩翩立刻沖着東東西西小聲喚：「東東，西西，喜歡哥哥給你們取的名字嗎？」

這話可是對錚錚的認可，錚錚可開心了，看東東西西也順眼多了，鄭翩翩這才抬眸看向馮彥廷。

馮彥廷認可地點頭笑了，心想一定好好給二兒子小女兒好好取個不俗的大名。

就這樣，龍鳳胎小名定了，鄭翩翩正式進入月子期，這已經是二胎了，伺候過月子的馮彥廷輕車熟路，把鄭翩翩照顧的很好。

都說月子是女人的第二次重生，好好養，受益一輩子，鄭翩翩養的確實不錯，出月子的這天，正好是滿月宴，龍鳳胎的寓意在大楚十分吉祥，不少達官貴人前來祝賀，連太上皇和太后也悄悄地來了。

說鄭翩翩是個有福氣的人。

鄭翩翩也覺得自己有福氣，生下東東西西之後，她一點兒沒有費心，東東西西就滿月了，她沒怎麼費心，東東西西就會翻身了，又沒怎麼費心，東東西西會坐了，繼續沒怎麼費心，東東西西會爬了。

兩個小傢伙長得可好看了，乍一看，長得很像。

仔細看東東長得像馮彥廷，性子也像馮彥廷的感覺，溫溫和和還有點腹黑；西西長得像是鄭翩翩的翻版，愛笑又嬌氣，還喜歡吃。

兩個孩子都得鄭翩翩馮彥廷和錚錚喜歡，但是鄭翩翩明顯感覺到馮彥廷喜歡西西，超過喜歡錚錚和東東，每天都必須見西西一面。

有一次出差去外地，因為太想念她和西西，專門騎馬跑回來，緊緊地抱抱她和西西，順便摟一下錚錚和東東，待了沒有一刻鐘又快馬加鞭地走了。

為此錚錚和東東一點也不吃醋，因為他們兩個是哥哥，理應疼妹妹的，這點自覺性，令鄭翩翩十分滿意。

看着玩在一起的三個孩子，鄭翩翩心裏不由得感慨，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眼之間，她就是三個孩子的娘親了，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

也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這時候春草端著洗好的葡萄過來了，道：「夫人，吃葡萄。」

鄭翩翩接過來，喚：「崽子們。」

錚錚東東西西一起轉頭看向鄭翩翩。

鄭翩翩拿了一顆晶瑩的黑葡萄搖了搖，道：「來吃葡萄咯。」

錚錚開心地道：「哇。」

還不會說話的東東西西：「啊！」

「快過來喔！」

錚錚趕緊跑向鄭翩翩。

東東西西一起順着專門鋪的地毯朝鞦韆跑，跑到鞦韆跟前的時候，一碟子葡萄都落入錚錚的手裏了，錚錚蹲下來道：「叫大哥，叫大哥就給你們吃。」

東東：「啊啊！」

西西：「啊啊！」

「好，給你們吃。」錚錚道：「你們等一下，我給你們剝皮去籽，不然你們會被卡住的喔。」

錚錚把碟子放到地毯上，拿出一顆葡萄，小手便開始認認真真地剝起來，剛剝好一個，抬眸就看到東東西西已經用小肉手從碟子裏各抓了一個葡萄。

「不許吃！」錚錚大聲道：「會被卡住的。」

東東低頭看手裏的葡萄。

西西則不管不顧地往嘴裏塞，錚錚趕緊上前攔住，剛剛搶下來，西西沒得吃了，「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錚錚連忙道：「別哭，別哭，給你這個吃。」

錚錚把剝好的葡萄肉遞向西西嘴唇，西西立刻不哭了，啊嗚一聲咬一口，還留下一半，用小手捏著，給東東吃，東東開心地咬住了之後，錚錚不開心地問：「你都給二哥吃了，大哥怎麼辦？」

西西想了想，從碟子捏一顆給錚錚。

錚錚問：「是給大哥吃的？」

「啊！」

「妹妹真乖。」

「啊！」

一旁的鄭翩翩微笑着看着，東東西西剛出生的時候，錚錚是嫌棄的不行，隨着兩個小傢伙越長越好看，越來越聰明，錚錚逢人就介紹說東東西西是他的弟弟妹妹，別提多驕傲了。

現在是每天都要和弟弟妹妹膩在一起，少一天都不行，就在這個時候馮彥廷從外面急急地回來了，開口就問：「翩翩，是不是西西哭了？西西怎麼了？」

鄭翩翩：「……」

「爹爹！」錚錚先撲上前。

「啊啊！」東東西西開心地順地爬，爬向馮彥廷。

馮彥廷先把身邊的錚錚抱起來，來到了東東西西跟前後，把錚錚放下，一手一個把東東西西抱起來。

在東東西西出生沒多久，鄭翩翩就和馮彥廷促膝長談過，她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社畜，深知父母教育的影響力，尤其是三個孩子的家庭中，總有人會說「人心是偏的」，她希望她和馮彥廷能夠做到公正，公正地去疼愛三個孩子。

給予恰當的教育，親手在三個孩子心裏灑滿陽光，這樣的話，錚錚東東西西長大之後，遇到黑暗，也可以用心靈之光照亮，尤其對於夾在中間的東東，切不可出現「大的嬌小的嬌，中間夾個受氣包」的情況出現。

作為老二的馮彥廷受過父母偏心的影響，所以鄭翩翩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非常感動，也從細節上對三個同等的愛。

這個世界上的名、利固然是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情，名利之後，可能會孤單空虛，但是親情、愛情、友情卻能夠讓人內心充盈，這一點是大俗大雅的鄭翩翩教會馮彥廷的。

馮彥廷也是個好學生，因為愛，所以對這個家付出所有。

抱着東東西西來到鄭翩翩身邊，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把東東西西放下，握著鄭翩翩的手。

鄭翩翩一下就笑了，問：「忙好了？」

馮彥廷點頭：「嗯，你猜我今日見到誰了？」

「誰？」

「小滿。」

「小滿自己？」

「嗯，他從白鹿書院回府。」

「小滿進了白鹿書院讀書了？」白鹿書院是大楚極其有名的書院，除了學費高之外，門檻也高，那就是得考，也就是學前考試，達標了才能進去，不然的話皇上聖旨都不管用。

馮彥廷點點頭，而後看向錚錚。

鄭翩翩道：「錚錚才五歲。」

「六歲的話也可以入學了。」

「會不會太早了？」

「最遲也要七歲。」

「那就先讓他玩兩年唄。」反正鄭翩翩挺願意讓孩子玩著學的。

「還是得念念書，看看能不能進白鹿書院。」

「……」古往今來學生的命都哭啊。

鄭翩翩看向錚錚，沒想到錚錚十分樂意地說道：「我也考白鹿書院！我現在就去看書去！」

說完錚錚轉身就進鄭翩翩常用的內屋了，那兒有很多娘親畫給他的故事。

馮彥廷：「……」

鄭翩翩：「……」

錚錚一走，愛哥哥的東東西西立刻篤篤地跟上去了，鄭翩翩也沒讓丫鬟們管，他們親自起身，緩緩地跟着東東西西進了內屋。

「啊啊！」東東西西一進內屋就叫。

錚錚立刻放下趣味兒童啟蒙系列（十），道：「弟弟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啊啊！」東東西西一起叫。

錚錚從榻上下來，把東東西西挨個抱到榻上，問：「東東，你也想考白鹿書院？」

東東：「啊！」

錚錚轉頭問：「妹妹，你呢？」

西西：「啊！」

「好，那大哥就教你們，我們一起考。」

「啊啊啊！」東東西西興奮的不得了。

錚錚找了趣味兒童啟蒙系列（一），攤開就問：「這個字，你們都認識吧。」

東東西西一起看，然後一起搖頭。

「這個呢？」

東東西西繼續搖頭。

錚錚皺着小眉頭問：「你們怎麼會不認識啊？你們不記得了嗎？你們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大哥教你們很多遍了呀？你們都忘了嗎？」

東東西西：「？？？」

馮彥廷鄭翩翩同時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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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翩翩：老娘生了個東西！

肉肉：啥東西？

鄭翩翩：就是東西！

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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