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腿上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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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腿的出現，讓包括葉飄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皮頭髮麻，呼吸急促。
因為就在這時候，張大老闆眼神獃滯的看了葉飄一眼，說了一句話，「這腿，是小梅的！」小梅，就是那個茶棚里的女夥計。
昨天晚上還蹦蹦跳跳，唱起歌來猶如一隻小黃鶯的小梅，如今竟然會躺在這裏？而且是一雙腿躺在這裏，葉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說，這是小梅的？」葉飄看着這雙斷腿，胃在不停的收縮、抽緊。
「是的！」張大老闆點頭，但那表情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你憑什麼認為這是小梅的？」葉飄的職業病又來了。
「因為這左腿上的疤痕，我認得！」張大老闆湊近油鍋，仔細看了半晌，很肯定的道。除了腿，和一鍋黃湯之外，裏面似乎還有兩個茶葉蛋，葉飄只看了一眼，就趕快收回了目光。
這時在他身後，已響起了數聲男人彎腰嘔吐的聲音。
在場的很多人似乎都受到了感染，很快嘔吐聲連成一片。這些人一邊吐，一邊躲得遠遠的，似乎連看也不敢再看。
葉飄這時發現除了他之外，場上唯一沒有吐的，就是那對年輕的男女。儘管他們的臉『色』也很蒼白。
葉飄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道：「我記得，剛剛我來的時候，你還給別人從鍋里撈過茶葉蛋！」
張大老闆看起來已說不出話，只能不停的點頭。麒麟小說首發
葉飄道：「那個時候，你還沒有發現斷腿？」
張大老闆又點了點頭。
葉飄立刻觸電般的大跳起來，嘴裏沖正想走出這家茶棚裏面的人高呼道：「不許走！」
所有人立刻循着葉飄的聲音，向葉飄叫嚷的方向瞧去。
那是三個人。
一個是和尚。
一個是道士。
還有一個看起來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婦』。
這無疑又是一對奇怪的組合。
可是現在卻沒有注意他們的裝束，而是注視着他們三個人臉上的表情。
又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
葉飄的眼睛又一次亮了。
這時先前那對男女組合中的男人道：「這位朋友請了，在下黃書！」
葉飄拱了拱手，沒有說話。眼睛卻在緊緊注視着場內的一舉一動。加上葉飄自己，此刻茶棚內一共有十三個人。
那名叫做黃書的又道：「朋友說不讓走，是什麼意思？」
葉飄看着他，淡淡道：「不讓走的意思就是說，這截斷腿的來源，一定就在這些人之中！」
黃書道：「你有證據？」
葉飄道：「我沒有！」
黃書道：「那你憑什麼？」
葉飄笑了笑，道：「就憑張大老闆這四個字。相信來這裏喝茶的人，每個人都是張大老闆的朋友，也是小梅的朋友，現在小梅死了，難道我們不應該查清楚這件事？」
這話說完，很多人都紛紛點頭。只有那三個和尚、道士、少『婦』的臉『色』又是微微一變。
葉飄立刻捕捉到了他們的表情。
在很多人火辣的注視下，那三個人只能無奈的折回，重新聚在大家的身邊。
葉飄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大老闆，只見他目光漸漸變的『迷』離起來，彷彿正在思考着什麼心事。
這時葉飄看着鍋里的腿，道：「老張，你之前拿茶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截斷腿，是么？」
「是！」張大老闆的語氣顯得很空洞。
「也就是說，這斷腿發現的時間，是在我來以後，對么？」
「對！」張大老闆又點頭。
「我來之前還沒有斷腿，一切都正常？」
「是的！」
「那麼也就是說，這腿放進鍋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半柱香的時間！」
「沒錯！」這次說話的，是黃書身邊的女孩子。大家也都點頭表示完全同意。
葉飄『摸』著下巴，思考道：「那麼我想，在這半柱香的時間內，所有進出過茶棚的人，都有嫌疑！」
這話一出，幾乎三分之二的人臉『色』全都變了。
「也包括你自己？」黃書冷冷的問。
「當然！」葉飄微笑道：「除了這位小妹妹外，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見葉飄指著一對中年夫『婦』身前的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黃書又忍不住道：「為什麼？」
「因為她碰不到鍋蓋！」葉飄道：「這鍋架起來足有一米多高，這個小女孩的身高卻不足一米。就算她跳起來，也還是碰不到鍋蓋，她又怎麼能把腿放在鍋里？」
「這話不對！」黃書搖了搖頭，「誰規定，她就不會武功？」
「她不會的！」葉飄很肯定的道：「假如她會，那麼之前她進茶棚裏面的時候，就不會被那塊石頭伴倒！你總該知道，練過輕功的人，在一定的危險下，本身肌肉總會下意識的爆發出練武之人應有的潛力。更何況她還只是個孩子，她不可能做到收發自如的境界！」
葉飄說完，那對孩子的父母立刻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葉飄又道：「也不是他們！」他指著那女孩的父母，那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夫『婦』，「因為自始至終，他們一直都坐在那裏安靜的喝着茶水！他們沒有離開過現場！」
「哦！」黃書也跟着葉飄，將目光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來回巡邏。
葉飄的視線緩緩滑過每個人的臉，目光如刀，颳得每個人的臉上隱隱生疼。葉飄道：「除了這三個人之外，有嫌疑的，就是在場這十位。」
他一路指過去，指到張大老闆的時候，道：「當然不可能是張大老闆！」
大家又都點了點頭。不知不覺的咽了一口口水。
「也不可能是黃兄，和身邊這位漂亮的女孩子！」
「為什麼？」這次問話的，還是黃書。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已漸漸轉為歡喜。
「因為你雖出去過，但卻沒有踏足茶棚後面。你也絕對不可能繞過去，因為以你出去的時間來算，太短暫，根本不可能！」
黃書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沒有解釋他出去的原因，他覺得沒有必要。
葉飄接着又排除了兩個人，最後只剩下他自己，和那三個道士，和尚，少『婦』。這三個裏面，究竟誰才是把腿放進鍋里的人呢？
葉飄皺緊眉頭，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