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交趾

秦凌雲之所以不讓這八名學生展露其他的本事，就是怕王珏愛才心切，將他們安排成官員。

那樣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毀了他們。

官場是個什麼樣，秦凌雲太清楚了，王珏也清楚，但兩人的出發點不一樣。

王珏想磨練人，但磨練人也得分場合環境。用官場磨練孩子，那就是天方夜譚。要麼，這群孩子被官場腐蝕，同流合污。要麼，受不了污濁的氛圍，自暴自棄，最後泯然於眾人。

秦凌雲的學生，除了有限的幾人會照拂，其他人，呵呵。

更何況，十六歲的官員？天才神童？遭人嫉妒那是一定的，排擠打壓是必須經歷的。

正處在成長階段的他們抗壓能力還沒得到鍛煉，如何受得了那種氛圍。

丟到秦宏逸那就不怕了，秦凌雲要求的可是秦宏逸直屬管理，有了這位老大人提攜指點，有人趕在新衙門欺負他們嗎？

同時他們又能了解衙門的運作，以及將所學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更能更多了解官場的人情世故，這樣才是最合理最好的安排。

新衙門到時候是一個獨立部門，也不用擔心遭到其他職司的打壓排擠。

如此種種，秦凌雲全都考慮到了，這才藉此機會放這群孩子出來。若不是事出突然，他才不會這麼早就打響第一炮，讓自己成為靶子。

讓這群孩子多學幾年，到時候直接出任新衙門的官員不香嗎？

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計劃趕不上變化，十幾歲的官員就別想了，當個小吏吧，起碼沒太大的阻力。

畢竟不能人人都是秦凌雲，十七歲當御史。

官吏官吏，官和吏說起來是一起，但實際上官可是有品級的，是能升遷的。而吏則不然，你幹得再好，再出色，小吏也升不到官的位置上去。

不過在秦凌雲看來，只要皇帝願意，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中可還是有個大想法，只是如今提出來還為時尚早，而且條件不成熟。待到必要的時間，新法的車輪碾壓到舊黨的臉上之時，即便他不提，也會被大環境所推出來。

秦凌雲帶着孩子們得意洋洋的去御膳房打劫了一番，說是今日親自下廚獎勵他們，讓他們自己挑選食材。

就在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之時，前方數騎飛奔而來，秦凌雲帶着孩子們趕緊站到路邊讓道。

有護衛小聲的跟秦凌雲說道：

「東家，好像是邊軍的急報。」

秦凌雲眉頭一皺，邊軍急報？心中一突，難道是蒙國借道西夏？

「可知道是哪知邊軍？」

那名護衛搖了搖頭，他對於這些不甚了解，只是模糊有個印象。

「具體不清楚，不過看起裝備模樣，應該是南方的軍隊。」

「南方？」

秦凌雲想了想，南方一個交趾，一個大理，倭寇也有可能，只要不是北邊就好。南方能有什麼大事，大不了要朝廷出些錢請琉球雇傭軍滅倭寇，打交趾就是。至於大理，那算個屁，敢呲牙，打不死他。

於是便將這事拋在腦後，今日的大事已經完成，好好為孩子們慶功才是。

可他剛剛前腳進屋，後腳王珏的內侍就來了，吩咐明日秦凌雲上早朝。

見不是大太監過來，秦凌雲就知道不是大事，但面子還是要給的，讓內侍回復明日自己一定會準時上朝。

他可是出了名的懶，早朝基本不參加，有事也是跟王珏單獨彙報。實在需要他出面攪局的時候，才會應付式的上幾回朝。

倒不是他不願意去，而是實在是起得太早受不了。

懶覺對於他來說才是最舒服的，窩在被窩裏抱着媳婦多爽，神經病才想去上早朝聽天書。

他是商司衙門的頭頭，除了商業這一塊其他的事關他屁事。

人家恨不得天天在皇帝面前露臉，圖表現，他卻恨不得取消自己的早朝資格才好。

好在王珏仁慈，也知道早朝對於這廝來說就是煎熬，其實他也怕秦凌雲經常去上朝，就這麼個破性格，脾氣上來了見誰懟誰，很有一種路見不平一聲吼，看不慣誰罵誰狗的個性。

偏偏每次懟人還都能說出幾分道理，讓王珏也很頭疼。

所幸就答應這貨的沒事就不上朝，百官也樂於見到這跟攪屎棍遠離朝堂，眼不見為凈。

第二天一早，秦凌雲準時的出現在了朝會上。

昨日的急報可是當街而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明白，肯定是哪裏有了戰事。

當王珏將急報的內容說出后，百官們這才恍然，隨即又憤憤不平的罵了起來。

交趾，一個讓乾朝頭疼不已的邊陲小國。

雖說國小，其民眾卻如那未曾開化的野人一般，野性難馴，時常會騷擾一番乾朝邊境。

「朕昨日收到廣西南路急報，交趾小兒出兵五萬攻打我朝，十日內連破我西平州，祿州與永平寨三城。如今廣南軍已經退到思陵州據城而守，且之前由於事發突然，我軍損失慘重，五萬軍士如今只剩三萬餘，朝廷若不趕緊派兵支援，廣西南路將面臨一場浩劫。」

誰都知道交趾的習慣，最是喜歡劫掠，往往出兵就是出來搶劫的，至於城池，他們不看重。

廣西南路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塊良田，到了收割的時候便會來搶上一番。乾朝不是沒想過打下交趾，可那邊的氣候環境根本就不適宜乾朝軍隊，往往還沒打到升龍府，就有不少軍士水土不服，導致喪失戰鬥力。

這麼多年下來，無數次的無功而返導致了如今那邊的狀況越發惡劣。

秦凌雲舔了舔嘴唇，突發奇想的站了出來。

王珏昨日叫他上朝就是想要聽聽他的看法，現在見他站了出來，便問道：

「商司使可是有話要說？」

秦凌雲大聲的答道：

「微臣有辦法滅此朝食，以絕後患！」

一言出，四周寂靜。

眾所周知，秦凌雲從不無的放矢，言出必有物，他居然說可以滅了交趾，那就必定有可行性。

王珏也是眼角一跳，老子是叫你出來想辦法的退兵的，你居然說有辦法滅了交趾？

「說來與朕聽聽！」

秦凌雲興奮的又舔了舔嘴唇，他很難不興奮啊，一想到這事若是成了的好處，他就有些飄。

「微臣請旨，親自帶兵前去廣西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