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宰個小舅舅給你媽助興

番外一:宰個小舅舅給你媽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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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路況,數十年如一日的堵。

塞得明明白白的車流里,不乏豪車的身影,賓利夾在車堆里,也不算很顯眼。

車內,黑著臉的男人翹著腿,正對着開車的兒子絮絮叨叨:

「女人就不能寵,你媽現在太能整么蛾子了,這一天天的。」

坐在男人身邊的,是個容貌極佳的姑娘,二十齣頭的模樣,一雙眼古靈精怪,仔細看,輪廓跟正在絮叨的男人有幾分像。

「爸,你別跟我們倆叨叨啊,有本事,你當着我媽面說去啊。」於無暇笑嘻嘻地挽著帥老爸的胳膊。

她老爸嘴皮子數十年如一日的利索,罵起人來都不帶重樣的。

「呵,那是她不在家,等她回來的,你看我說不說她,必須要讓你媽清晰地認識到她在這個家的地位!」

「喂,媽?我爸正罵你呢——」於無暇作勢接電話,前一秒還咬牙切齒撂狠話的於敬亭,瞬間笑靨如花,一把搶過女兒的手機。

「媳婦,回來了?我去機場接你?」聲音齁甜,甜的龍鳳胎倒牙,臉呢?不要了?

電話悄無聲息,於敬亭把手機挪開,黑屏。

「靠!落落你個壞丫頭,湖弄你老子?」於敬亭明白被女兒戲耍了,氣得想伸手戳她腦門兩下,看到閨女這精緻的五官下不去手,一腳踢駕駛座上。

「爸,我沒惹你吧?」開車的波波,哦,現在應該叫他小於總了。

小於總年初結束了母親給的歷練,從國外金融圈撤出來,接手老爸的海外分部。

按著行業規定,小於總五年內不能再踏足金融領域,不能再操盤。

只賺了2個億的小於總,本想着休息五年,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躺平,奈何他母上大人一天一個電話催促,聲稱他爸提前更年期了,公司太大管不過來了,巴拉巴拉。

總之,為了湖弄兒子回來分擔家業,陳涵穗女士是不惜犧牲她帥老伴兒形象的。

小於總只能在老媽的催促下,

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家接手了老爸一部分實業,剩下的死活不接,丟給他那個霸氣的姐,還有他內個號稱京城第一花的小姑姑。

敢逼他,他就敢玩消失,找個沒人的地方當隱士,跟蘇格拉底柏拉圖精神交流去。

穗子夫妻總覺得這兒子像是變異體,對金錢沒有世俗的慾望,越長大越與世無爭,可他偏偏生了個抓錢的命,越是不爭,那財越跟長了腿似的朝着他黏,也不知道他這性子隨了誰。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為什麼還沒對象?你小舅舅在山溝里都能娶到媳婦,聽說媳婦還懷孕了,你媽瞅着眼紅的跟什麼似的,要我說,就是你不爭氣不結婚,才惹你媽紅眼病你舅舅。」

「我姐比我還早出生半天呢,你為什麼不催她?爸,你是不是有點過於重女輕男了?」小於總冷笑。

前天,聽到有個暴發戶要追他姐,氣得他家老頭翻出壓箱底的罵人功夫,罵了半小時,如果不是他攔著,他爸能做出收購人家股票這麼幼稚的行為。

「你姐還是孩子急什麼,就是你不著調,惹你媽生氣!」

於敬亭思來想去,他媳婦最近這麼狂躁,一定是跟兒子不結婚有關係,說不定就是眼紅樊涵秋那小子有對象了。

「爸,外界傳聞你跟小舅舅感情最好,他滿十八時你還送了他一輛蘭博基尼,他畢業你又是給別墅又是給分紅的,背地裏你竟然埋怨小舅舅,小舅舅對你的崇拜,終究是錯付了。」落落打趣。

樊涵秋是涵穗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比穗子家的龍鳳胎還小几歲,自打出生就養在姐姐身邊,跟穗子的感情非常好。

陳麗君夫婦本想着,穗子帶孩子是非常有水平的,她自己的龍鳳胎還有養在身邊的幾個孩子性格都不錯,剛好兩口子工作忙,就把孩子丟給穗子夫妻帶。

樊煌當時想着,自己算是老來子,怕養自己身邊驕縱壞了,讓女兒幫忙照顧,說不定也能培養成跟女兒一般,沉穩大氣的性子。

但是樊煌只看到了他閨女是多麼的沉穩懂事,卻忘了,閨女身邊,還有個間歇性不著調的女婿呢。

樊涵秋這小子,一點沒隨了他老子的穩重,也不像他姐姐那麼有城府但不世故,把他姐夫那混不吝的德行,學了個十成十。

從小就打架鬥毆,罵人不帶髒字,他姐學了一輩子都沒學明白的於敬亭罵街本事,讓這小子發揚光大了!

最光輝的戰績,是氣暈了樊煌那極品老母親樊母。

樊母被兒子放逐到外地,一走就是十年,十年後好容易回京,想着到陳麗君家裏擺擺譜,剛好陳麗君不在家,就穗子在那看股票。

彼時股市剛開沒多久,穗子拽著大家一起炒股,每天都在研究股票走勢,分析基本面,玩得廢寢忘食的。

樊母進來找茬,穗子也不搭理她,自顧自的做基本面分析,老太太打聽到於敬亭去國外敲鐘去了——啥叫敲鐘,樊母是不知道的。

猜測可能是出國當和尚去了?

總之,人不在就好辦了。

於是樊母對着穗子一通輸出。

穗子平日可能還會搭理她幾句,那天剛好手裏的股票要清倉,正琢磨什麼點兒賣好,畢竟這些親朋好友都跟着她炒股,能多賺點是點。

她那會正跟錦楠做着移動業務,賺得盆滿缽滿,年初又在港借殼上市,弄了個地產公司,在九龍囤了好幾塊地。

按著後世的房價算,這幾塊地,就夠子孫三代衣食無憂了,家裏是不缺錢的。

但,不缺錢並不意味着不願意賺錢啊,炒股這種小錢錢,還是可以玩一玩的。

樊母見穗子不搭理她,以為她是怕自己了。

這下可來勁了。

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開始數落。

剛好被放學回來的樊涵秋小朋友看到。

樊涵秋小朋友彼時才十歲,口條已經深得他姐夫真傳,指著樊母大吼一聲,妖怪,你放了我姐姐!

就從這一句開始,圍着樊母罵了半小時。

穗子是有心拉架的,但她忙啊,少一分鐘家裏就少幾十萬進賬,只能叮囑弟弟,別太過分了。

出去打個電話讓人賣股票的功夫,賬戶上多了幾十萬,卧室里多了個倒在地上翻白眼的老太太。

嚇得穗子忙把樊母送醫院,說是心臟病犯了。

樊涵秋小朋友被罰站了半天,並被老爸吊著揍了一頓。

本想壓着他去樊母那道個歉,結果樊母連夜買飛機票走了,一直到死都沒回京。

氣得樊煌找到機會就要抱怨,說上天一定是看他女兒太懂事太乖巧了,所以給他這麼個混世魔王的兒子。

樊涵秋作妖的能力,簡直是於敬亭的翻版,樊煌在穗子那沒操到的心,全都用在兒子身上了。

感覺這小子長大后得成了京圈裏最典型的反面教材,紈絝頭子!

不過於敬亭卻有不一樣的看法,他覺得自己這個小舅子,雖然淘氣,但絕對不是沒有底線的人,有情有義一如他當年,將來一定會是個局氣體面人。

所以當於敬亭從納斯達克敲鐘回來后,知道小舅子英勇救他媳婦——雖然他媳婦可能也不需要拯救,但這份心,是值得讚揚的,領到外面狠狠地請了一頓大餐,又帶着孩子逃課一周,說是去九龍找錦楠姑姑看漂亮妹妹去了。

樊涵秋也是個狠角色,被親爸吊在房樑上揍,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但他也有軟肋,他怕他姐,更怕他姐夫,他姐夫說句話比他爸抽他十鞭子都好使。

氣得樊煌差點高血壓,退休的四爺澹定路過,逆子么,習慣就好,看看他,這一輩子,不也這麼過來了?

四爺當初設計於敬亭,讓他提前接手了胡老爺子的生意,於敬亭當即帶着穗子跑路了半個月不說,回來還把家裏廁所炸了。

炸的時候,四爺剛好在裏面.......

四爺永遠也忘不了那天。

不過好在於敬亭和穗子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事業做的蒸蒸日上,龍鳳胎十五歲時,於敬亭就已經納斯達克上市了。

這樣想來,被兒子用二踢腳炸了一身那玩意,也不是多憋屈的事兒,誰讓他先算計兒子兒媳婦來着?

四爺是這麼安慰樊煌的,事實也真是如此。

不著調的樊涵秋,大學畢業后一聲不響的去了最苦的西部,從基層做起,一做就是兩年,今年任期滿了,因為政績非常好,要升了,也算是走了他父親的老路。

外人都羨慕樊煌後繼有人,只有於敬亭見怪不怪,他早就說過,他親自帶大的小舅子,怎麼可能長殘?

頑皮是頑皮,可人家該干正事兒的時候,不一樣勤政愛民么,為此,於敬亭隔三差五就跑他老丈人面前邀功,小舅子養這麼好,誰的功勞?

他呀!老丈人看這裏,好女婿你值得擁有!

但就是這樣美好的姐夫和小舅子值得歌頌的親情,也斷送在陳涵穗的離家出走上了。

「我懷疑你媽這麼作妖,就是跟你小舅舅要結婚有關,所以我下了個艱難的決定。」於敬亭翹著二郎腿,狠戾又不失犀利,很有他在外的霸氣風範。

「你決定終於不裝大尾巴狼了,跪在視頻前,給我媽唱個征服,求她回來?」落落好奇地問。

「不,我決定去你小舅那,給你媽直播他雞飛狗跳的婚後生活,你媽看着他那熊樣,肯定不上火你弟弟當光棍的事兒,一高興就回來了。」

「我小舅舅跟小舅媽感情好著呢,昨兒我還看他發朋友圈倆人在麥地里擺造型拍照呢,造型矯情又造作,真的,不是真愛擺不出來,人家哪兒雞飛狗跳了?」

「他現在不雞飛狗跳,我去了,他不就跳了?」

龍鳳胎默默的做了個閱讀理解,這個臭不要臉的帥老頭的意思是,殺了小舅舅,給母上大人助個興?

嗯,這麼不要臉,是親爹的風格,沒錯了。

眼見着老霸道總裁的犀利都用在不正當的地方上去了,作為爸爸貼心小棉襖的落落說話了。

「爸,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媽是那種幼稚到看舅舅結婚就嫉妒離家出走的女人吧?她是那種非得強迫我和弟弟結婚的庸俗之人?」

於敬亭愣了下,也對哦。

他媳婦思想是極為開明的,別人都催婚,就她不催,於敬亭還聽她跟孩子說過好幾次,人生的意義在於實現自我價值,這是主線,支線才是那些情情愛愛的,有就有,沒有,也別耽誤主線。

這才是他媳婦的正常風格。

為了自家不結婚的兒子離家出走,的確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他媳婦到底為什麼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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