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三衙門會審

蕭何今日沒有去上早朝，因為今日要由他和太僕左監趙佗、內史主管郗則一起主審-廷尉主管韓恭縱子做惡一案。

這是大秦少有的九卿級別案件，所以一清早的，前來善意圍觀的百姓就特別多，分分鐘就將內史衙門堂口站滿了。

坐在蕭何右邊的郗則，尷尬的解釋道：「這都是京中百姓熱與執法的表現，與審問無礙，與審問無礙。」

他抹了一把汗，在心中默念道，這些該死的刁民，就是喜歡看熱鬧，什麼時候不好看，非要這個時候看。

對於這樣的情況，蕭何也不在意，三人對視一眼后，蕭何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喝令：「今日我治粟內史主管蕭何與太僕左監趙佗以及內史主管郗則，封聖上之命，主審當朝廷尉主管韓恭縱子做惡一案，現在開始！」

「威武…」

「帶疑犯韓邱！」

「諾！」

立馬就有士卒將一身囚服的韓邱帶上來。

韓邱是個皮有心計之人，昨晚在牢中有人通風報信，在想了一夜之後，他已經鎮定了下來，所以今日將他帶到公堂之上，他雖然面上看起來有些憔悴，起碼行為舉止已是得當。

大秦時候沒有跪法，那是針對更為大臣和平民的，針對罪犯可沒有這種說話。

韓邱面色變了變，但還是忍着跪下了。

蕭何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之人可是韓恭之子韓邱？」

韓公子還是第一次跪在堂下聽審，這樣的感覺有些新奇，不過他還是馬上就鎮定住自己的心聲說道：「是，草民正是韓邱。」

即使正主，那便就好。

蕭何再拍驚堂木：「有人狀告你，驅使廷尉衙門兵卒作惡行兇，你可認罪？」

韓邱驅使廷尉衙門兵卒這事，早就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這只是第一次有人來管罷了。

京城中這麼乾的人還少嗎？只是他韓邱被人告發了而已……

韓邱露出一個悲痛的神情說道：「草民冤枉啊，草民從來不曾干過這樣的事，還請大人查明真相，還我公道。」

蕭何聽出來了他的話中之意，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喝令：「帶人證！」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就被帶到了堂上，如此墨仲行再此，便會認得，此人正是那天那隊廷尉士卒的隊長！只不過此時的他沒有穿那身黑色的甲胄而已。

「堂下何人？」

那隊長跪在地上，悄悄看了一眼韓邱，然後躬身應道：「下官乃是廷尉衙門什長牛華池。」

他雖然犯了法，但還沒有撤除官身，說是下官自然合法。

「本官問你，上元節當晚你都幹了些什麼？」

牛華池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大人，上元節那日，我們應內史衙門的要求，前去咸陽城維護治安，突然接到有人舉報，說是城中有人私自攜帶刀兵，於是我便帶人前去捉拿。」

「我帶人到了那裏，看見有幾位女子貌美如花，便動了私心，想要將她們拿下，誰知其中一人自稱是當朝太尉，我尋思著太尉之女自然不可能是私藏刀兵之人，然後就速速退下了。」

牛華池說完，整個身子都伏在地上，擺出一副聽罪的模樣。

蕭何皺起了眉頭，這個牛華池竟然回答的滴水不漏，這段話顯然不是他這樣一個粗人能想出來的，背後有人在攪局！

是韓主管的親族，還是朝廷上的諸位大臣們？亦或是……反對陛下的人，都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上元節的所有行為都是你一人所為？」

牛華池顯露出一個慎重的表情，他又悄悄的看了韓公子一眼，才咬牙說道：「確實是下官之人所為，還請大人清查…」

蕭何又讓人把其他的證人帶上來，他們是那天跟着牛華池一起出動的士卒，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樣的，他們都是聽從牛什長的命令行事，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蕭何意識到這個案件的麻煩之處了，這件事裏牛華池雖然是受到韓邱的指示才去做的，但是當時傳的是口令，沒有實質的物證。

現在當事人之一的牛華池一口承認事情是他做的，便把線索都給斷了，想要把事情搞清楚，還需要抓到那個前去傳令的私兵才行。

案件審到這裏，便審不下去了，除非他認定牛華池為案件的元兇，不然以現在的線索是不足以定下韓邱的罪名的。

想到這裏，蕭何果斷的退了堂，決定暫緩一日再審。

另外兩位主審官以他為主，自然沒有異議，於是今日的庭審便落下了帷幕。

下了堂蕭何坐上自家的馬車，便離開了，這讓想請他吃飯的郗則有些失落，他還想趁此機會和蕭何熟識一番呢！

扶蘇下了朝之後想起了此事，便招來了特朗普詢問，特朗普把發生在內史衙門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傳達給了扶蘇聽，顯然當時在內史衙門有黑台兵的人在內！

扶蘇聽完之後便問道：「是誰在後面使了手段？」

特朗普躬身說道：「回陛下，是廷尉部丞宦康樂和韓主管的親族共同制定的計劃，其中宦康樂負責遊說牛華池，親族負責將事情傳達給韓邱！」

「韓邱？」扶蘇感到奇怪：「韓邱不是被關進內史衙門大牢了嗎？」

說完扶蘇才醒悟過來，必然是有人開了後門，韓家在朝中這麼多年，門生故人不知有多少？比如說廷尉部丞宦康樂就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有人示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個負責傳遞消息的私兵呢？」

「那個傳遞消息的私兵在被處決的過程中，已經被我們黑台兵救下了，現在人在黑台兵的大牢裏！」

扶蘇讚歎的看了特朗普一眼，這件事情他處理的相當完美，想了想然後說道：「蕭何知道朕的意思，如果明天審訊還是沒有進展，你就把那個私兵交給蕭卿家吧！」

「諾！」

特朗普有些得意，陛下看他的那一眼，是讚賞的，這代表着陛下認同了他的能力。

「還要記得看看背後，還有哪些人在暗中幫助韓家，朕需要知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