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是善類
鍾喬顯然不光認識這幫人,而且還和這幫人相當之熟絡。
以至於眼下,眼見此人跪地,鍾喬臉上的神色非但沒有任何驚訝,反而露出絲絲在李安看來,相當之不解的惱怒。
李安正要上前,不過很快,他算是從幾個人零星的對話之中明白了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正跪在地上那人,正是鍾喬托另外兩個人找到的,所謂的潛伏於一幫紈絝之中的雲天門的內應。
「說吧,宋桂那小子去什麼地方了?」
兩個站在身後之人而今不覺在鍾喬的面前,極儘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相當之忠誠的一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
然則此人這話不等說完,其中一人立刻啪一掌重重敲在那人的後腦門上。
此刻頓時身子本能前傾,而今整個人撲倒在地。
等此人再度抬頭,此人的臉上,不光被一層灰給蒙住,鼻樑附近更是一塊青一塊紫,一股股血水更是順着他的鼻頭附近流淌。
「說吧,你到底是不是雲天門的?」
「是!」
「咱們要去砸場子的事情你是不是之前跟宋桂說過?」
「是!」
兩個人雖然不是鍾喬最為頂級的心腹,可是這兩個人顯然將此時鐘喬內心一絲一毫的變化把握得相當之到位。
以至於此刻,鍾喬則是聲音沉靜,沖着站在後面的兩個人低聲道:「就只有這個人么?」
兩個人回答相當之果決:「目前,我們就只發現了這兩個人!」
「鍾小姐,你說這傢伙怎麼辦?」
另外一人而今一雙眼看了看那人,進而讓鍾喬拿主意。
鍾喬能有什麼主意?
此刻,她正在怒氣的頂峰,以至於腦子裏根本不假思索,鍾喬立刻下了一個相當之狠毒的命令。
「廢了,這個人直接廢了!」
雖說鍾喬並非是一幫紈絝真正意義之上的領頭人,這幫人也完全沒有理由聽從她的。
可是一旦人聚集了起來,那麼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個團體。
一旦有了團體,自然也就分出了一個三六九等。
這幫紈絝子弟,看上去什麼都能夠做,見到的人也的確不少。
可是那些個長時間於商海之間混跡的人,能有多少是在和你談心。
三句話,雖然不提及錢這個字,可是無論百轉千回,最終還是落在了這個字之上。
因而,這幫紈絝這才如此看重這樣一個能夠讓這幫人真正體驗到完全不一樣的團體。
而在這些人團體之中,自然是能夠少一人,那麼剩下的人也就將過得遊刃有餘。
再者這幫人平素里就有相互看不慣的,自然一旦輪到了動手,定然毫不留情。
聽此,跪在地上之人先是一愣,進而急了:「鍾小姐,我是跟宋桂說過這件事,可是!」
然則站在身後的兩個人卻是聽不下去,不等此人將後面的話說完。
啪嗒!
有如菜刀切瓜。
其中一人的手刀則是應聲讓此人暈厥過去。
此舉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任何毛病,然則在李安的眼中,卻是相當之可怕。
這兩個人分明是在隱藏着什麼。
否則這兩個人就算是再怎麼急迫,他也完全沒有急在一時的必要。
以至於此刻,李安本來自然垂墜在腰部一側的手不覺緩緩向著衣兜之內探去。
旋即,他的手則是牢牢握住衣兜之內,那個正好掌心大小的扳手。
雖然不清楚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但是李安有一種預感,一定會出事。
而此時,周天陽的心頭也是如此作想。
距離這地方越近,他的心也就隨之跳動得越發厲害。
「看來是實錘了!」
周天陽自己都不甚清楚,為何自己的洞見力能夠達到如此地步。
不過這些已然不重要了。
現如今,唯一重要的只有一個,人。
此刻,他的心咚咚亂跳。
同樣心臟狂跳的,自然不只有他一人。此刻,李安的心緒同樣如此。
一開始,他只是簡單且淺顯的猜測,可是很快,這些猜測則是一個個變成了現實。
現如今,其中一個人顯然是注意到了,車庫之內,除了鍾喬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存在,以至於其中一人不覺沖着李安投來相當之怪異的眼神。
有問題!
光是這眼神,顯然不對勁。這兩個人定然是心懷叵測,否則也用不着如此。
果然,才是片刻,當這兩個人沖着李安直奔而來,他頓時感知到了,這兩個人或許根本就不是和鍾喬站在一路的。
這兩個人而今速度相當之快,不光是李安,鍾喬更是直接傻掉了。
「你們幹什麼?那是我們的人!」
此時,眼見這兩個人明擺着是打算對李安下手,鍾喬頓時不覺高聲呼喊了起來。
可是這些言語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一剎那更是刺激了這兩個人動手的舉動。
以至於現如今,這兩個人沖着李安本來的速度相比於之前,快了不止一個量級。
這兩個人有如一陣風自鍾喬身旁一閃而過。
「住手!」
見此,鍾喬徹底怒了,而今,這一聲自喉嚨深處騰起的聲音則是有如一聲悶雷炸裂。
可是她這一聲吼,同樣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這兩個人對於鍾喬的聲音根本形同空氣,置之不理。
哐當!
不光如此,此刻,只聽見一聲脆響,其中一人的一隻拳頭已然落在了李安的身上。
這人拳頭的前段,戴了一副指套。
只消一拳下去,此人就算不暈厥也定然頭破血流。
也正是因此,此人的態度也是相當之狂傲。
眼見李安面部的肌肉正在不斷的抽搐,此人頓時不覺自心頭髮出如是感慨。
「這小子,看樣子是死到臨頭了!」
可偏偏就在這一刻,此人自李安微微泛白的嘴角看見了一絲淺笑。
李安並非是扮豬吃虎,但是這段日子,他算是學到了周天陽的精髓。
簡單無比的四個字,居安思危。
現如今,如若沒有剛才那隻金屬的小扳手,恐怕眼下,他早就滿臉是血的橫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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