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給我站住
無數散落開來的零件和外殼碎片頃刻間有如雨點,啪啪的敲擊在兩側的車窗上。
等聲音消失,四周的暗影散掉。
周天陽死死握住方向盤的手也跟着一併鬆開。
本以為這麼一撞擊,至少車體會傾斜,可是現實情況雖不似他想的那麼好,也不想他預料的那麼壞。
「好了,沒事了!」
周天陽的雙眼透過後視鏡向後看去。
一眾人雖然還在追趕,且另外有幾個人已然上了車。
然則這些畢竟都只是強弩之末,想要追上鍾喬這車,引擎至少得趕超一個層次。
可是在整個臨港市,能有這樣車的富二代,絕對是少數之中的少數。
這等景象,縱然是張鼎,都沒能反應過來。
等他回神,周天陽的車早就遠了。
「要去追么?」
好端端的機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說沒就沒了。
這口惡氣,宋桂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自然在他的意識里,追是必須的。
然則張鼎此刻卻是擺了擺手:「算了,這小子看樣子不好對付!別追了,你們追不上的!」
張鼎還算有自知之明。
果不其然,當周天陽開着車繞過了一條岔路,這幫後面追上來的人徹底迷糊了。
迫不得已,這幫人只能原地待命。等待宋桂的安排。
而周天陽則是馬不停蹄,直奔何一生和崔翠婷所在的醫院。
「讓開,讓開!」
整輛車此時呼嘯生風,直奔住院部而去。
幾個路上正走着的行人立刻向一側閃避。
「這人有病吧!」
這幫人此時議論紛紛。
然則這幫人哪裏清楚周天陽此時的心情。
現如今,他可算是元氣大傷。
李安被人暗算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內傷定然是有的。想要恢復,至少得四五天。
而鍾喬更為慘烈。現如今,當周天陽打開車門的瞬間,鍾喬直接不省人事了。
「病人在哪?」
從住院部里趕來的醫生此時看了看渾身是血水的周天陽,不覺問道:「是你么?」
當此人順着周天陽手指向的方向看去。
此人臉上身為資深醫師應有的鎮定瞬間猶如被一記重鎚命中,瞬間粉碎。
「護士長!」
此人立刻大嚷,旋即,一隻擔架則是直接向鍾喬抬往手術室。
負責接待並且安撫周天陽的護士此時一臉不知所措。
眼見周天陽的手上,同樣殘有一道血口子,她不禁道:「先生,您身上也有傷,要不,您還是跟我去包紮一下吧!」
然則此刻,護士得到的卻是斬釘截鐵的搖頭:「用不着!」
現如今,鍾喬生死未卜,他哪有那個心思。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我跟您弄些碘酒來吧!」
小護士此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撫,現如今,她能做的也僅僅是如此。
「成!」
周天陽此時一雙眼死死盯着手術室上,正亮起的燈,言簡意賅。
聽此,小護士立刻轉身。
此人走了,周天陽忐忑的心緒倒是因為精力的集中而稍稍釋緩了許多。
現如今,周天陽心頭只有一個念頭,鍾喬千萬不能死。她也一定不會死。
可是方才被送進手術室的前一刻,他本來堅定的卻是不知不覺動搖了起來。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看向躺在擔架內的鐘喬,這一念頭更是直接化作了忐忑。
鍾喬渾身上下的血水彷彿被抽幹了一般,整個人不光相當之羸弱,四肢也開始逐漸冰涼。
「這樣下去,真的沒事么?」
儘管主治醫師口口聲聲道:「小夥子,是你女朋友吧,沒事的,死不了!」
可是當一張病危協議書擺在他的面前,他心頭怎能不慌?
說來,周天陽倒也是覺得分外納悶。
十年來,能夠讓他生髮出此等級別的擔憂,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次。
以至於他一剎那不覺質問自己:「周天陽,你小子究竟是怎麼了?」
與此同時,他倒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然則不等他找到問題的癥結。
就在此刻,啪嗒!
一記落在他右肩頭的巴掌讓他陡然回神。
周天陽渾然以為是小護士拿來了碘酒,正要扭頭,說聲謝謝。
然則當他的腦袋和身子逐漸轉了過來。他倒是瞬間愣住。
「你是?」
眼前站着的,是一個他完全陌生的人。
個不高。皮膚黝黑,看面相併不像是什麼不好惹之輩。
見此,周天陽認定此人是認錯人了。
以至於此刻,他不覺道:「對不起,咱們好像不認識吧!」
然則對面那人似乎並非是認錯了人那麼簡單。
此人聲音之中自帶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神情:「你不是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你!你就是周陽吧!」
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可怪就在怪在,偏偏是在這等時候。
「有什麼事情么?」周天陽自然在弄清楚對放的來意之前,保住自己的身份,沒什麼不妥。
站在他對面那人仍是語氣沉靜,不過這一次,此人的語氣之中,分明多出點點不對勁。
這等不對勁,在周天陽聽來相當之詭異。
尤其是此人現如今,臉上從方才到現在,一直掛着的那絲若有似無的冷笑,縱然他覺得分外之不自在。
而眼下,這等冷笑更是讓周天陽感覺到這件事情看樣子沒那麼簡單。
「你到底是誰?」
以至於此刻,他不覺如是感慨道。
然則此人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現如今,此人微微聳動肩頭:「周陽,我奉勸你一句,最好馬上離開臨港市,否則!」
此人說完這話,立刻身子一轉,向後走去。這顯然究竟故意如此。
本來周天陽心頭對於此人相當之戒備,現如今,這絲戒備直接升級為了疑惑。
到目前為止,他還從沒見過這等人。
既然此人知道自己的底細,不光如此,更說出這等話來。足見這件事情應該非同小可。
以至於此刻,周天陽不覺喊道:「給我站住!」
這件事情,雖然他自己也並不清楚,但是冥冥之中,他感覺這件事和他定然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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