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無法記住的男子
不對！
很不對！
墨良羽皺了皺眉頭，再一次將黑皮包裹的《真武經》翻到了第一頁，也就是那幅畫着精壯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一頁。
「為什麼，我對這畫中男子的面容毫無印象，即便我反覆觀看加深記憶，但只要一回頭，又會感覺到一片模糊，只能記住這幅畫中有這麼一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男子！」墨良羽抬起頭，眼眸中儘是凝重。
第一遍看這《真武經》中的圖畫，他並未發現奇異之處，因為畫中內容雖然氣勢多變，但終歸只是一些奇特的圖像而已。
可當他合上書，腦海中流轉過先前看到的畫面時，才發現其中有古怪。
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記起畫中精壯男子的模樣！
「記不住，還是記不住……」第六次合上書，墨良羽內心的驚駭已是無法言表。
這麼一本能夠隔着小次元戒指吸取他身上的元力的書，乃至連斗軋的龍魄之力都無法抗拒其吸力，足可見這本《真武經》的不簡單，要真沒有一點特異之處，反倒難以解釋了，不過，眼前的事仍是超出了墨良羽的理解能力。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居然能從記憶層面上抹除旁人對它的印象！
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力量和催眠那種性質是決然不同的，它彷彿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神秘存在，讓人無法看清它的真面目，而不是像催眠，僅僅是把曾經的記憶引導至腦海的更深處。如果有人可以靈魂出竅，轉瞬間即可回想起一切，破除催眠的引導。
然而，這本書的古怪卻是截然不同的。
墨良羽感覺得到，哪怕他現在真的靈魂出竅，也決計無法回憶起任何與這精壯男子本身有關的事。
他容貌如何？年歲幾許？身着何衣？……
一片模糊！
「斗軋，你能否記住這圖中所畫？」墨良羽知道斗軋神通廣大，當即就詢問道。
「什麼畫？這分明就是一本無字天書，本龍倒是奇怪，你小子為何反覆觀看這無物之書？」斗軋的語氣不似開玩笑。
「怎麼會是無字天書，這書上的畫你看不到嗎，這男子……」墨良羽將《真武經》重新翻到了第一面，指著書頁說着，可是話未說完，就陡然停住了，急忙問道：「你當真無法看到這書中內容？」
「當然，本龍何須騙你！」斗軋理所當然的道。
「那為何我能看到這書上所畫？儘管我根本無法清楚的記住畫中內容，但也並非是無字天書。」墨良羽越說越心驚。
斗軋這條老龍奸詐似鬼，很快就分辨出墨良羽所言好像並不是玩笑，尤其是墨良羽最後一句，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如果事情真如墨良羽所說，那未免也太過可怕了，以他的所見所聞，都未曾見過這種事！
「你是說，這書上的確有內容？」
「你是說，這書中畫有多幅圖像，都為一男子的各種動作？」
「你是說，當你合上書後，除了那男子的動作外，你完全無法記起其他任何與之相關的事？」
「不錯！」墨良羽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不可能！絕無可能！這種事即使是本龍都只是在傳言中聽說過，卻也從未見過！就本龍所知，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是因為你所看到的東西，已經屬於規則的一種，這個世界上也唯有規則才能如此的玄秘。」斗軋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墨良羽少，可他更多是不信：「但本龍所聽聞到的傳言，是一些修鍊到至高無上的存在，自身已融入規則之中，而你所言，只是一本書。」
「除非，這是一本寫滿規則的書，或者書中內容不亞於一種規則，才會如此！」
規則！又是規則！
墨良羽手中的書攢的更緊了，平聲道：「我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你。」
第七識海中，斗軋也是一陣沉默，似乎在平靜著波動的心情，半晌，才嘆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般，你的造化可就太大了，無論是本龍的幫助，還是你新拜的那位師尊，也許都遠遠比不上這本書能給你帶來的影響……」
「影響嗎，能有什麼影響？即使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玄奇，可這書上也只有一些圖而已，於我又有何作用？」墨良羽仍是不解。
「如果本龍沒有猜錯的話，這應當是一本傳承之書！」這一次，斗軋的語氣已經變得很肯定了，闡釋道：「在一些大次元世界中，功法的傳承，並不是由文字來記載的，因為有些東西是文字所無法描繪出的。拋開這本書可能涉及到規則不談，單從你所述的內容來看，這本書極有可能也是某種傳承，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絕世秘籍！」
「小子，你撞大運了！」斗軋的語氣有些微酸。
「傳承……功法……不過是一些圖畫，怎麼會是功法。」墨良羽看着手中的黑皮書的第一頁，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在其第七識海中，斗軋一直注意着墨良羽的樣子，直到墨良羽眼神有了一些變化，好像沉浸其中，斗軋才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
這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天地，天空無雲，大地無物。
墨良羽睜開眼睛時，就已經出現在這片天地之中，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這是哪裏？」墨良羽警醒的看着周圍。
遇到這種情況，墨良羽的第一反應，就是試圖呼喚著斗軋那條老龍。
讓他心底一沉的是，斗軋沒有回復他，甚至連一點存在的跡象都找不到，不知是聽不見還是故意不理他。
不過這讓墨良羽確認了一點，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不能亂了分寸，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讓我想想……」回憶著剛才一刻，墨良羽心中漸漸有了些頭緒。
墨良羽還記得，上一刻他剛與斗軋對完話，而且斗軋告訴他這本《真武經》極有可能是一本傳承之書。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轟隆隆！！！
在墨良羽低頭回想的時候，一隻巨腳忽的從萬丈虛空中踏出，狠狠地踩在了大地上！
整個大地在這一腳下，都猛烈地晃動了起來，站在地面上的墨良羽也是被地面的晃動弄得一陣眩暈。
只是，這種眩暈遠沒有減輕墨良羽抬頭望向天空時的震撼。
那橫跨天地的巨人，不正是《真武經》中所畫的男子嗎？儘管在這一刻，墨良羽已經無法回憶起畫中男子的模樣，也無法與這突然出現的巨人作出比較，但他依舊能夠肯定，這巨人便是那畫中男子，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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