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誰也不是聖人
與此同時,周天陽不覺低聲且略帶驚喜道:「敢情這人的弱點是在這裏!」
此人的瘸腿乍一看就是弱點,可是此處卻是相當之具備迷惑性。
加上方才,此人故布疑陣,這一次,趙川安定然不會故伎重演。
也正是因此,這一次,周天陽也同樣不能着眼此人的右腿。
可是現如今,這些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此刻,周天陽所瞄準的區域,正是此人的前胸附近。
加上現如今,此人正靠在身後的網繩之上,網繩的後面,即是擂台的邊界。
此人既然喜歡如此,那麼他周天陽就索性送此人一程。
想到這裏,周天陽不覺緩緩向前探出一條腿。
眼下,對付趙川安,必須讓對方看不透。
否則以此人的靈活程度,根本就不可能近身,更不談什麼一擊制勝了。
而此時,周天陽抬起的那條腿也正是這個目的。
眼下,周天陽得給此人傳達出一個錯誤的信息。
而此時,當周天陽微微抬眼,眼角的餘光之中,注意到此時,一向一臉平靜的趙川安的臉上突然掠過了一絲笑意,他不覺心下一喜。
看來此人是已然料到了!
如此一來,那麼周天陽的算盤算是起到了作用了。
雖然眼下,他和趙川安並不決生死,更不需要頭破血流。
可是和趙川安之間的交手,周天陽卻是並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畢竟,此人真的算是一號對手,自到臨港市以來,周天陽可是沒少碰過人,可是在這幫人里,能夠讓他佩服的,僅僅只有兩個。
一個是涂坤,此人的確有些手段,另外一個,則是眼前站着的趙川安。
此時,趙川安的確是看出了眼前這小子接下來想要出腿的意思。
縱然是這小子而今又將微微探出的腿給收了回去,可是此人料定,周天陽出腿的可能性大於其他。
果然才是眨眼,眼看周天陽抬起腿,進而就要衝着自己劈來,此人心頭本來的猜測驟然變為了現實。
與此同時,也就在這一刻,此人不覺抬起手,就要衝着周天陽的小腿肚子附近重重敲去。
此處,一旦擊中,定然酸麻。
一旦如此,縱然是整條腿直接踹在了他的臉上,趙川安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而此時,感知到啪嗒一聲悶響。
刺啦!
有如被觸電一般,一股令人難以遏制的酸痛感頓時自周天陽的右腿襲遍全身。
也就在這一刻,趙川安不覺眉宇揚起,不光是如此,此人更是自喉嚨深處瀰漫出一句極盡輕描淡寫,但是一旦聽起來,總是覺得渾身上下一陣不自在的言語來:「小子,看樣子我還真是高看了你,就你這一踢,也沒什麼亮點啊!」
不過這一次,趙川安卻是感知到絲絲與眾不同。
這等時候,包括上一次在內,定然會聽見周天陽因為不甘而發出的本能的吐氣聲。
可是現如今,四周,卻是一片沉寂。
這等平靜,相當之古怪。
以至於趙川安頓時不覺眉頭猛然皺起。
「這小子!」
然則他這話不等說完,也就在這一刻,趙川安的耳邊赫然傳來一個聲音:「這一次,算是亮點么?」
話音才是落定,一股強大的推力頓時作用在趙川安的胸膛之上。
不等趙川安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已然自網繩的一側向外翻去。
見此,周天陽總算是長出一口氣。
可是不等他拍手轉身,也就在這一刻,就在短短的兩秒不到的時間之內,一陣無比之冰涼的感覺頓時出現在了他的喉頭附近。
旋即,一個聲音赫然入耳:「別動!」
猛然低頭,此刻,一根本來安放在網繩繩頭之上的金屬鐵塊正死死抵在他的喉頭之上。
順着銹跡斑斑的鐵塊一直向後看去,周天陽一剎那不覺愣住了。
此刻,他一雙眼不覺猛然瞪大。
雙眼之中,除了充斥滿的狐疑之外,只剩下一根根猩紅色的血絲。
因為此刻,拿着此物的不是別人,而是本該已然翻到,進而落到台下的趙川安。
「好,你耍我!」
意識到縱然是方才趙川安流露出的微表情也是在故布疑陣,周天陽這時候不承認自己輸了都不成。
畢竟,現如今是在台上,一旦真的碰上了這等情況,趙川安頂多也就是受到了一星半點的皮外傷,可是自己,卻是被人以利器抵在了喉嚨之上,試問,還有命么?
而今,站在另外一側的李安更是看呆了。
「怎麼可能?」
此時,他臉上的神情早已超出了用驚訝和詫異形容的範疇。
陽哥居然輸了。
「不對,一定是暗算!」
李安並不是傻子,能夠拿捏住周陽的人,屈指可數。
趙川安此人素來狂傲,現如今,周天陽不覺吸入一口涼氣,與此同時,他已然做到了承受此人惡言惡語的打算。
可是這一次,眼前這人的反應再度超出了他的預料。
「周陽,老實說吧,其實你並沒有輸!」
這等話居然能夠從趙川安的嘴裏說出,在周天陽看來,這無疑是一件再稀奇不過的事情了。
以至於一剎那,周天陽渾然以為此人是在故意冷嘲熱諷。
可是這一次,趙川安卻是並沒有胡說。
方才那些,的確不是他的故布疑陣。
如若不是自己的瘸腿剛才勾住了繩網,趙川安早就落地了。
可正是因此,此人頓時藉助著繩網的彈力,迅速站了起來。
這話入耳,周天陽倒是覺得自己好受了不少。
不過,他倒是很是奇怪,眼前這人為何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一瞬間,獨獨有如愣生生換了一個人一般。
趙川安並非是態度異變,也更非是換了一人。
和周陽的交手之中,他逐漸意識到,這個小子的確是一塊好料子。
只不過現如今,缺少歷練罷了。
眼下,趙川安雖然口頭上一直嚷着,自己早就不管鍾家的事情了。
他這一輩子已然廢了。
可是但凡是經歷過的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將刻骨銘心的過往給一股腦的從記憶之中切除,而且還能做到如此的風淡雲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