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硬上
轟!
一記飛速竄動的拳頭正撲面而來。眼看着拳頭距離自己的正臉越來越近,此人立刻本能的向後退去,可就是這一刻,此人身上頓時產生了連鎖的反應。
附近的地面上,到處散落着諸如軸承、滾珠一樣的小零碎零件。
而此時,此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觸發的本能反應,則是將他整個人推向更為尷尬的境地。
刺溜!
此人頓時一隻腳踩在一枚軸承之上。
也就在這一刻,此人的身子立刻向一側歪斜。
直奔此人眉心而來的拳頭好歹算是避開了,可是不等此人自心頭長出一口氣。
哐當!
此人瞬間只覺得自己的鼻樑近乎開裂。
連忙下意識用手捂住,也就在此人的掌心攤開的一剎那,此人的臉色瞬間驟變。
「我去!」
一股股血水此時有如撞開了閘門,有如脫韁了的野馬一般,肆意奔騰的洪流。
光是這一下,此人立刻晃晃悠悠起來。
旋即,意識到自己被人一拳正中了鼻樑,此人頓時咬牙切齒。此人的腦子裏,而今只剩下一個執念,干!
這地方好歹,也算是半個自己的地盤,居然被人給暗算了。
豈有此理!天理難容!
也正是此刻,此人的雙腿驟然發力,整個晃晃悠悠的身子算是穩住了。
意識到自己暫時扳回了一星半點的優勢,此人不覺忍着痛,自嘴角咧出一絲猙獰無比的邪笑。
與此同時,此人立刻再度提拳。
呼呼!
一瞬間,空氣之中,只聽得見拳頭破風的聲音。
加上,此人的拳頭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水。
乍一眼,看上去,相當之觸目驚心,縱然是一旁的鐘喬,此時眼前的景象讓她整個人也全然傻了。
這段日子,大小場面,她也多少見識過,可是諸如眼前這般,卻不得不承認,鮮有見聞。
以至於此時,鍾喬的心頭相當之忐忑。
而下一秒,她這絲忐忑瞬間直奔頂峰。
滿是血水的拳頭而今正不偏不倚和自另外一方的肉拳死死撞擊上。
頓時,咔嚓咔嚓!
骨骼對沖的聲音有如一扇夜半被風吹動的破門發出的聲音。
聲音不等停歇,下一秒。啊,一聲發自內心的狂吼則是接踵而至。
聽此,一眾人立刻尋聲看去。
照理說,出拳之人,受到的衝擊力雖然相同,可是返回的疼痛感卻是小上不少。
可是現如今,一眾人很快聽了出來,此刻,發出慘叫聲的正是此人。
眼下,此人那隻拳頭之上的血水瞬間變得更多。
而那些血水顯然不只是從此人的鼻腔里流淌出來的。
一眾人此刻全然瞠目結舌。
領頭之人現如今立刻回神,此人不是傻子,他很是清楚,自己算是碰上了一個極為強勁的對手。
只不過現如今,面前站着的那人正站在光線昏暗的一處角落。
以至於領頭人不覺沖着那人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一問題,不光是他,也同樣是鍾喬心頭亟待解決的。
以至於此時,鍾喬渾身上下本來瀰漫着的點點陰寒之感一瞬間有如被一陣暖風吹過,頓時煙消雲散。
此時,她的雙眸之中,充滿了愕然。
不過下一秒,她眸子裏的愕然頓時煥然消失。
與此同時,一聲激動無比的喊聲不覺自靈魂深處騰升:「周陽?是陽哥!」
周陽的一舉一動,鍾喬雖然並不全然銘記於心,但是最為基本,且最為標誌性的站立姿勢,她自然不會分辨不出。
這等霸道且桀驁不馴的姿勢,除了周陽,她還是從未從附近其他人的身上瞧出來過。
四個人之中,現如今,兩個人已然被打趴在地。
另外兩個人的心頭自然相當之忐忑。
尤其是聽見自鍾喬的嘴裏喊出的名字,這兩人渾身上下的神經不覺跟着猛然抽搐。
「什麼?周陽?」
其中一人不覺露出驟然間被毒蛇咬中的神色。
領頭人雖是並不說話,但是透過此人逐漸擰緊的眉頭,不難看出此人現如今複雜無比的心理活動。
此人自然很是清楚鍾喬和周陽的關係。
雖說他並沒有見過周陽,但是但凡是在臨港市,誰人沒聽說過關於周陽的傳言?
只是此人畢竟和鍾喬隔着歲數,而且,據說周陽現如今正忙着應付張鼎和李通亮。
加上這地方,又是鍾喬私下選的。
就算真的有人知道這裏,這個人是周陽的可能性並不高。
以至於此刻,領頭人頓時於心頭騰起一個判斷。
「搞不好,眼前這個丫頭,根本就是在故意嚇唬他!」
不光如此,現如今,他的腦海深處則是瀰漫出如是的想法來。
不論是誰,都得先試上一試。
領頭人很是清楚自己的處境,眼下,他一旦選擇如此,就沒有絲毫退路可言。
領頭人現如今要退,他也是能立刻抽身的,只是眼下,跟着他的兩個弟兄已經傷成這樣,自己一旦退了,那麼他究竟怎麼向自己的兄弟交代。
這一關倘若都難以逾越,後面,一旦和李通亮打上了交道,只怕更加麻煩。
此人現如今的位置雖然不高,但是大小,手底下也有幾號人手。
自然,此人是不希望自己墮落到手底下空無一人的地步。
也正是如此,想到這,領頭人索性心下一橫。
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試!
而他腦子裏,則是如是作想。此時,站在面前這人是周陽也好,不是周陽也罷,他都得如此。
如此,他也算是給自己手底下的弟兄一個交代。
然則此時,站在他一旁之人卻並非這等想法。
以至於現如今,此人不覺自一臉佯裝出來的平靜當中露出陣陣驚詫之色。
「大哥,要不,依我看,這件事情就暫時算了吧!就算是鍾小姐知道了咱們的身份,咱們也沒什麼可怕的,畢竟沒人能夠拿出證據,這樣一來,咱們不也能在一字門繼續待下去么?」
此人這話的境界明顯和領頭人的不在同一個層次之上。
想要單單憑藉這句話勸住領頭人自然難之又難。
果然,此刻,領頭人聽此,整個人非但無動於衷。
甚至於,此人還微微蹲身,進而從地面上,拾起了一根臂膀粗細的軸承。
這分明是打算硬上的節奏!
跟在他身旁那人對領頭人的脾氣,不敢說百分百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