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不會

戴着改良伸縮耳小巧且隱蔽，長距離通訊效果做了特別改裝設計，在霍格沃茲範圍之內效果更佳。

哪怕為了避免引人懷疑而離開地窖範圍，但還在有效的通訊距離之內，斯內普當然是聽見了。

有些話輪到女孩說，她往往是無意的，但在意的人會特別在意她對於他的喜怒哀樂。更別提，以凱瑟琳的性格，如果真的有人冒犯了她，那麼未來很難扭轉她對這個人的壞印象。

梅林顯然是會預言魔法的，他以此而聞名，並通過他的預言讓亞瑟王的父親成為了後來的國王。斯內普敢說，那個時候他一定看到什麼，所以如果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徹底不願意見到梅林，哪怕，他本人在後世的地位是魔法之神。

他聽見了這份焦急的情緒，也聽懂了梅林對凱瑟琳的這份衝動。

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如果站在梅林位置的那個人是他，那麼，被逼到這個份上他是會做同樣的事情的這一種感情。

同樣看過凱瑟琳的「祖傳」魔法筆記的斯內普怎麼會沒意識到梅林所作所為是什麼？

他卻只能默不作聲？就好像自己從未聽過現在這一段一樣。

此刻，

他的一整張臉都黑得如鍋底一般。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放棄再次敲門插入兩人之間的打算。

畢竟，

今天就在不久前的床邊，

他們同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選擇只留下一個，選擇的不是他而是梅林。

但他卻聽見她說，

「抱歉。」

抱歉？

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你道什麼歉啊？

聽到凱瑟琳的這句，斯內普的心裏霎那間語無倫次的胡亂說着，臉上更是雨過天晴，剛才還烏雲密佈，此刻卻是分外的萬里無雲。

「我不會接受的，無論是你，還是你的時間魔法。」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

「不想再有虧欠了，大約是這個想法吧。」

言殊喝完了魔葯，還特意仰著頭拿着瓶子倒了倒確定什麼都沒有了這才把瓶子交還給梅林。

「斯蘭特林小姐家大業大，她是不會在乎這種魔要瓶子的，喝完就直接當垃圾扔掉。

我不是她，至少不全是，所以，其實未來的你做到了她的複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梅林意識到自己在聽凱瑟琳的安慰的時候，他在心裏已經清楚了，他們直接大約是沒了可能。

比起安慰，其實他更想看到的是慌亂、是無所適從，或者，是最初凱瑟琳聽見、聽懂他話中意思的那個無比震驚又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當然是盯着她一直看的，每一個情緒轉變時的微表情他都不想錯過，也不曾錯過。

凱瑟琳很清醒，他對斯萊特林小姐的情愫，他對凱瑟琳性命的擔憂，他對這份擔憂中順帶着的對她的感情發展期望，她都切實感受到了。

「我們這些熬制魔葯的，無論是試驗新的藥劑也好，還是改良藥劑也罷，熬制了，努力了，儘力了。」

言殊並非真的是花季少女了，現實生活的她於感情雖然依舊不是很通，但幾十歲的人了，有她屬於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老道。

於是，她把遭遇的當成是…一個小年輕對老阿姨的告白。

也不能這麼說，不管怎麼樣梅林都算是他的老師。

可一時之間，她只想到了這個。

雖然她依舊輕微社恐，但也在社會摸爬滾打下真正學到了一些東西，遇上這種情況她覺得很可惜，但她會對自己說，我一定要說清楚。

「最後得出什麼樣的結果，其實都不需要太過在意。」

「你現在這樣對我說，但如果這麼讓你對斯內普先生，大概又是另外的樣子了？」

梅林以為凱瑟琳會肯定的回答，然後他就能質疑她回答得太快沒有思考，是不是對自己的回答也是沒有想好。只不過一時衝動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

但他沒想到凱瑟琳沒有按常理出牌，她立馬說，「不會啊！」

「斯內普教授就從來沒有表白過。」

「他不表白，你還願意做他女朋友？」

言殊的腦海中閃過幾個同斯內普角色在一起的畫面，有幾個場景像是有表白那麼點意思了。

但很遺憾，在言殊的認知里，表白應該是兩個人一起特意吃一頓飯，然後在餐桌上請客吃飯的男性誠懇的向女方提出請求。

沒有做過，那就不算什麼正式表白。

就算他有過曖昧，但那是對凱瑟琳，那麼多不同時間段的凱瑟琳，又有哪個一模一樣的就是現在的她言殊？

「你這麼一提，我應該還不是她的女朋友。」

「但他說你是…」

「他單方面說的不算，」

斯內普覺得凱瑟琳分明是已經被梅林那個深藏不露的老頭子給繞繞進去了，但言殊本人卻越說越起勁彷彿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是不是說，我終於擺脫過去時間線里人對感情的混亂認知，忠於主意識，也就是自主意識的想法，並認可一個人就只能有一個主意識，其他意識的想法是不被認可的，也是不符合時間規則的？」

「大概…是吧。」

「謝謝，」

言殊帶着女學生的求知的笑容說，

「時間魔法我都是自學的，我一直把筆記本的作者當成我的教授。」

薩拉扎·斯萊特林：……

西弗勒斯·斯內普：……

梅林自己大約也沒想到，他在某一天把一場告白搞砸成了一堂時間魔法的哲學課。

他當然預見到了自己的筆記本可以傳到凱瑟琳的手上，也通過試驗和預言雙重作用保證了這一點。

但或許自小就學習他的筆記本的關係，結果，他喜歡的女孩子復活之後，潛意識的把他當成老師。

戴爾·古恩這個人，他在這個世界這段時間裏的肉身雖然年輕，已經在極力彌補這個缺陷了。

他甚至不惜用攝神取念作弊了，她很虛弱，梅林這兩個字的形象太正面，女孩對他完全沒有浪費一個大腦封閉術的魔法防備，這並不算太難，

但沒想到，

一個長時間通過時間魔法穿梭各個時代的女巫，會有把自己當老阿姨的一天。

「簡直…簡直情商滿分。」

梅林說出口這句話的時候，大概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謝謝誇獎。」

大方、爽朗，言殊挑眉，別樣的風情通過這個不自覺的性感動作彷彿是定格在梅林的眼前。

「那你的問題？」

梅林知道凱瑟琳並非故意，但有一種人，她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魅力足以引人乍舌。

「你是沒想過，還是沒來得及想過。」

「都不是，

我只是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方式同你說。」

言殊不避不讓，抬頭看着站立在她床前的梅林的眼眸。

「想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