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笨拙又彆扭

時間魔法的優勢不但在於同一時間能夠發送出去多少時間分身，而在於這些分身通過幻影移形的魔法能給對這個魔法世界、對應該需要獲取的信息的深度與廣度。

梅林同言殊都是深黯時間魔法之道的人，在斯內普教授和現任斯萊特林院長本人沒來之前，稍顯焦慮的言殊耐著性子將自己得到的情報同梅林進行了交換。

一來一回，海量的信息通過思維交流在極短的時間內儘可能把事情的規模和情報的可信和可行。

「畢竟，

我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的，

她應該……知道的…」

話越說，越沒有底氣，但他依舊控制不了忽然就站到了擁有蛇蛇石雕門前的自己。

那就是他早些年的魔葯實驗室，

薩拉扎·斯萊特林急急的敲門，沒聽到回應，想來自己的女兒也從來沒有拒絕過他，並沒有多想就自顧自念了蛇語的「打開」，黑暗深處的爬行類的的「嘶嘶」聲在空無一人的迴廊漸漸生出些許迴音來。

他想來足夠急切，以至於沒注意到雕塑蛇不自覺的停頓，以及它看見了迴廊蛛絲向下墜著的一隻擬真蜘蛛動作后的恭敬又禮貌將身後之門盡數打開。

不光是霍格沃滋地窖原來就有的，還是自它的新主人入駐之後新出現的煉金產物所構建的防禦結界力場所形成的門。

巫師的本質，其實是古代智慧魔法生物同人類血脈結合之後的傳承，這種通婚直到哈利·波特的那個時代還依舊能夠聽到，他的死黨羅恩未來的親嫂子芙蓉·德拉庫爾就擁有四分之一媚娃血脈。據說，芙蓉有着齊腰長的銀色頭髮和閃著銀光的碧眼，而她同比爾·韋斯萊的兩女一子自然會擁有媚娃的八分之一血統。

想來，言殊身上的羽蛇和美杜莎的血統也是經歷過類似的傳承繼而有或許是稀薄的血脈流淌在她的血液里，鐫刻在她的靈魂之內。

她們是一體的，言殊這個名字不再是單一的僅僅只是從過去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靈魂，而是凱瑟琳·霍奇納，是莉莉和詹姆斯的女兒，哈利波特的親妹妹。

同樣，也能算是另一個凱瑟琳·斯萊特林，薩拉扎·斯萊特林的沒那麼成功的復活的了的女兒。

而作為蛇類，

尤其是眾蛇之王，

從來就是一種極具領地意識的物種。

當言殊入駐那一刻，無論之前如何，這裏就是依照生物本能被一些爬行類煉金「生物」包圍保護著的，屬於言殊的杜莎女王的寢宮。

直到進入房間之後，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之中，眼前是他的「女兒」和被他們稱為梅林的戴爾·古恩。

或許，他自始自終認為言殊和凱瑟琳·斯萊特林理應是同一個人，又或許因為遠距離觀察的原因，它並沒有真的從頭到尾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

言殊知道，

並非專業人士，依照嘴型猜測圖像，尤其當圖像時不時可能被遮擋的情況下，事情敘述多半是一張圖，全靠猜，大多數時刻得出的結論極為不靠譜。

再看這位算是第一次見到的「父親」，唐不由向梅林對視一眼，彼此間確認了薩拉扎偶爾不靠譜，繼續同時對他繼續「攝神取念」。

言殊就是個穿越者，她的魔法學習幾乎從出生後有自主行為能力開始就已經存在了，而來自梅林的筆記正是因為其傳奇魔法師的主人而得以從一開始就作為她的教材。

記憶融合之前，言殊自然不認可梅林通過攝神取念對她的冒犯。

在兩「人」越發融合，她看到了全部記憶之後，又對這種以攻代守的通過一個小小槓桿而掌握對方全部策略的方式極為推崇。

畢竟，她這個穿越者唯一能夠傲視群雄的就是擁有融合過的兩個靈魂，以及對所有巫師來說極高的精神力。

以自己的優勢探聽別人的弱勢，這才是任何一個在戰火中行走的巫師立於不敗之地的法寶。

互相對視之後，

言殊心中瞭然，兩人對他人的警惕大約是潛移默化且一脈相承的。

他們同時發現對方此刻聽着薩拉扎·斯萊特林的心聲，又憑藉高出對方一個段位的精神力方面的實力並沒有被他發現。

「而且，我也沒有撒謊，我的初衷的確是關心她這個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女兒，絕對不是為了單純的吃瓜。」

「只不過後來的事情戲劇性的改變了，我這才……」

「但一見面，就看到她的身邊站着一個人，他的學院之前的一個快畢業的學生。

梅林？

又或是重名梅林的普通的男巫？

總之，有外人在場，他又擁有身為長輩有屬於父輩的那種驕傲，當然或許在女兒凱瑟琳這邊的簡稱大約是——死要面子？」

再看女兒，

薩拉扎·斯萊特林只覺得自己一走神功夫，一句口不對心的，絕對帶着點諷刺意味的話就這麼直勾勾的扔在凱瑟琳的臉上。

啪！

薩拉扎·斯萊特林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欠打，臉忽然就有點疼。

但討厭的是，他就算在自己的思維空間打自己耳光，思維空間外的凱瑟琳卻不能發現。

而他其實是想做些什麼好讓女兒心疼一下的，但昨天的傷他都已經處理過了，早知道……

「我很……」

就很了半天…

沒能說出口來的話，把原本耐下心打算好脾氣過的言殊都被折騰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她知道的，

斯萊特林這個姓氏本來就代表着一種驕傲，如果薩拉扎是一隻脖子昂得高高的孔雀，面對自己大約欠了兩輩子的女兒，他能選擇的大概只是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對凱瑟琳說抱歉。

但顯然，所謂的極限拉扯很需要時間，面對那麼個彆扭的性格，最適合的解決方式其實是快刀斬亂麻。

現在，敵人尚在吞併古英國的領土，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於是，

話未出口，卻被對此完全沒放在心上的他的女兒生生打斷了。

但在另一個層面，在斯萊特林以為是主動施展魔法的狀態，其實是被動狀態的攝神取念的層面上。

他聽見自己的女兒心中的真實想法——

道歉什麼的，她真的是不在意。

只是父親這種生物，

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笨拙又彆扭的呢？

言殊也是僅僅讓薩拉扎·斯萊特林聽見了那麼一句，而後，在梅林越發詫異的眼神中自顧自的裝作是使用了大腦封閉術的樣子。

如此，

他們「親眼」看見薩拉扎·斯萊特林的若有所思，又看見他的對女兒想法又看不到了的小小遺憾。

言殊看着梅林此刻的眼神，大約是他若生在她的那個時代，自己多半是能收到32個以上的點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