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忘記

第325章:忘記

隨正淳聽完樊芊嬿的哭訴,既憤怒又震驚,強烈的自尊心讓他當即就想趕她回去。

可是看着即使哭的梨花帶雨,也依舊美的驚人的樊芊嬿,他終究捨不得。

輕輕把她摟在懷中,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別哭了,朕會好好對你的。」

她依舊在他的懷中顫抖著,哭都不敢哭的太大聲。

兩個人明明有個美好的開始,過程卻走得這樣的慘烈。

回宮之後的日子,是隨正淳不願意回憶的,他感覺自己說到做到了,對樊芊嬿十分寵愛,夜夜留宿在她的宮中,為了博她歡喜一笑,什麼都不願意為她做。

可是她終日鬱鬱寡歡,隨正淳身為天之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漸漸的就有些生氣,冷着她,淡着她,這要是換了別的嬪妃,早就知情識趣了。

可是樊芊嬿依舊不冷不熱,他一生氣就不再去看她,可是並沒有堅持多久,後來就傳處出她已經懷有身孕。

隨正淳立即就忘了所有的不快,欣喜萬分,雖然這時候他已經有了幾個子女,可是卻從未像現在這樣開心過。

他每日都來看望樊芊嬿,對她噓寒問暖,及時她懷有身孕,不能進行房事,他晚上也願意留在她的宮中,僅僅只是摟着她說說話,摸摸她隆起的腹部,都會很高興。

樊芊嬿臉上的愁容漸漸淡去,慢慢開心起來,兩人偶爾說說笑笑,十分恩愛。

可是所有的幸福都在她分娩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還不到臨盆的日子,她突然就開始腹痛,他立即立即召集太醫前來,竟然說馬上就要臨盆了。

早產兒本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可是等孩子出生,穩婆卻說着其實是個足月的孩子。

怎麼可能是足月呢,明明還得一個多月才能出生的孩子啊。

當時皇后就說為了嬿妃的清白,還是讓太醫準備一下,滴血認親吧,這樣以後就沒有人會說什麼閑話了。

隨正淳于是就同意了,他也急切的想要一個答案啊。

滴血認親的結果,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隨正淳大怒,直接衝進樊芊嬿的房間,把剛剛生產完的她,從床上拖了下來,質問道:「說!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樊芊嬿震驚不已,當時她虛弱不堪,只能匍匐在地,虛弱的說道:「這個孩子就是皇上的孩子。」

「那為何孩子不到月就出生了?為何滴血認親,兩滴血卻不相容?」他憤怒不已的質問。

樊芊嬿無法回答,在她之前生活的這些年了,周圍都是溫柔美好之人,她從未見過這樣惡毒之計,怎麼會猜測到有人陷害,她只能搖著頭說不知道。

這在隨正淳看來,這就相當於無力辯解的默認了,按常理,這樣的罪名就應該是死罪了。

可是樊芊嬿抱着孩子,痛哭不已,只是一遍遍說她是被冤枉的,孩子是無辜的,終究是他心愛的女子,他可以對任何人狠下心來,卻不能對她狠心。

於是把她和孩子一起打入冷宮,再也不去看她。

兩年之後,除夕夜,他心情不好,隨意在宮裏走着,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冷宮門口。

竟然聽到裏面傳來了幼童的笑鬧之聲,他一時好奇,親自上前推開了冷宮的大門。

冷宮蕭索,並沒有什麼好看的植物,空蕩蕩的院中,厚厚的積雪。

一個小小的幼兒,正在雪地里跟着小宮女堆雪人,十分高興,他小胳膊小腿的,又穿的厚實,笨手笨腳的十分有趣,旁邊的廊下站着一個清瘦的女子,正專註的看着孩子,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

兩年不見,她不施粉黛,不戴首飾,一聲素白長裙,已經不復少女時的嬌俏,可是依舊很美。

那一刻,他就站在冷宮門口,隔着積雪的院落,靜靜的看着她,煩躁的心瞬間就安靜下來。

樊芊嬿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朝着他微微福身,安靜平和。

之後的日子了,隨正淳有意無意的就會來冷宮轉轉,並不直接召見她,只是遠遠的看着她逗弄孩子玩,或者坐在窗前做針線。

他有時會在她的房間里坐一會兒,兩人並不說話,他依靠在軟榻上,只是靜靜的看書,她坐在榻前的凳子上,一針一線的為幼兒縫製衣服。

他曾想就這樣吧,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反正都是她生的,就接受了吧,誰讓他這樣喜歡她呢。

就在他預備擬旨把她送冷宮裏放出來的時候,再一次出事了。

那天下午,他處理完所有的公務,然後又溜達去冷宮,心裏有些雀躍,想要先跟她說說放她出冷宮的事情,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震驚還是驚喜呢?

她住的小院卻大門緊閉,走進院中,不見一個人影,平時開着的窗戶也都關上了,他有些不安,急忙往裏沖,衝到門口卻頓住了。

裏面傳來的不堪入耳的喘息聲,讓他的腦袋轟的一聲,所有的理智瞬間粉碎成粉,他刷了抽出身手侍衛的佩劍,一腳踹開們,沖了進去。

一眼就看到床上糾纏的兩個身影,他只覺得全身的怒火都要把他燒焦了,他衝到床前,一把拉起那個男人,連看都沒有看,直接一劍刺死了。

獻血噴濺到她的臉上,她似乎是嚇呆了,竟然怔怔的沒有反應,赤身裸體也不知道遮掩。

「賤人!」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好似這才反應過來,猛然驚醒的模樣,睜大眼睛,看着地上慘死的男子,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驚慌失措的抓住被單之蓋住自己。

然後驚慌的抬頭看他。

那時的隨正淳只覺得她臟,曾經那樣珍惜的人,現在看過去卻只覺得厭惡,他十分厭惡的說道:「樊芊嬿,你是我見過最下賤的女人!」

她眼中瞬間湧出淚水,眼裏的光亮一點點熄滅了。

他實在是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轉身就走,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他一回頭,就看到她已經倒在地上,額頭血肉模糊,在他走出門的時候,她從床上衝下來,直接撞牆身亡了。

他衝進去,抱着她,嘶吼道:「你不準死!你做了這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情,你怎麼能死!你給我睜開眼啊!」

可是她再也沒有睜開眼,那雙漂亮溫柔的大眼睛,再也沒有睜開,只有眼角滑下一滴淚,香消玉殞。

她走的決絕,一句解釋都無,他的心彷彿也在那一瞬間死去了。

那段時日,他過的渾渾噩噩,大病一場,昏迷三天三夜,醒來之後首先看到皇后哭紅的眼睛。

「皇上,您要是再不醒來,臣妾都要活不下去了。」皇后哭着說道。

他無聲無息的躺着,心裏似乎再也沒有了知覺,只是看着他的結髮妻子,淡淡的說道:「辛苦你了。」聲音平靜無波。

等他稍微恢復一點的時候,皇後跟他彙報,嬿妃已經下葬了,對外封鎖了消息,只說是病逝的,當時冷宮混亂,那個孩子怎麼也沒有找到,可能讓送葬的人給偷走了,問他還要繼續尋找嗎?

「他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了。」隨正淳淡淡說道。

皇后遲疑一下說道:「其實當時跟嬿妃私通的那個男人,也查清楚了,就是嬿妃當初在進宮之前未婚夫,那孩子怕是也是他的……」

嘩啦一聲,隨正淳直接掀翻了桌子,冰冷無比的說道:「以後誰要是再敢提一句嬿妃之事,殺無赦!」

自此「嬿妃」兩個人就成了宮裏的禁忌,再也沒有人敢提,那個還不小二十歲的女孩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

只有一個人,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忘記,那就是隨正淳,午夜夢回,他總是夢到她最後的模樣,心中苦悶,醒來卻無人能說。

沒有想到二十多年後,竟然有人來找他復仇。

空闊的大殿上,他看着秦朗,平靜淡然的說道:「我對樊芊嬿問心無愧,是她不知道珍惜。」

秦葉悠聽完隨正淳的敘述,轉頭看了一眼祁元修,低聲問道:「你們男人都這樣自以為是嗎?他竟然還是一副痴情種的模樣。」

祁元修搖了搖頭:「也不是,如果是我,當初就不會帶她進宮,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秦葉悠看着他一副很拽的樣子,都要無語了,她詫異的看着他問道:「王爺,難道您看不出來,這樊芊嬿完全有可能被陷害嗎?」

祁元修一聽,微微有些驚訝,問道:「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

秦葉悠跟他一點交流的慾望都沒有了,心裏再一次感嘆,男人果然都是自以為是的大豬蹄子,只相信自己。

「王爺,我說的對不對?您自己往下看吧,秦朗今天既然敢亮相,自然是什麼都調查清楚了。」

秦朗突然大笑幾聲,然後看着隨正淳說道:「你辜負了這個世上對你最真心的女子,到現在竟然還這樣自負!我告訴你,你看到的全部都是假象,都是這個女人騙了你!」

秦朗伸手一指,直接指著皇后許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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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嫡女:邪王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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