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桑姨娘生女
——沐王府
「小姐小姐,我剛剛從外面回來,聽說那孫強因為欠錢不還被打斷了腿!」
青環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其他小丫鬟都豎着耳朵聽,長安見她們期待的眼神,便問了那個故意賣關子的大丫鬟:「吳良沒給他五百兩嗎,怎麼會被打斷了腿?」
小姐都發話了,青環不敢再賣關子,把自己打聽到的都一一說了。
她清清嗓子,像茶樓的說書先生:「前兩日吳公子就還了孫強銀錢,還立下了字據呢,小姐您說的沒錯,這吳公子是個有頭腦的。」
誇完了吳良,她又繼續道:「孫強拿了錢,沒有立刻還之前欠賭館的銀子,反而想着利用這五百兩大賺一筆,一開始他還想着留下三百兩保底,可是兩百兩下去他輸紅了眼,這三百兩也全部扔下去了,最後是分文不剩,反而又欠了一百兩。」
這就是賭徒心理了,總想着自己能贏回來。
「他之前欠的三百兩還不出來,又欠下一百兩,賭館就打斷了他一條腿,說這一百兩不用還了,但剩下的三百兩必須要在一個月時間內還完,否則就打斷他另外一條腿。」
孫強本就沒有正當營生,現在還斷了一條腿,哪能在一個月湊齊這麼多錢呢?
屋裏的小丫鬟們聽完,心裏都非常解氣,「活該,誰讓他算計人家清白姑娘的,這就是老天爺給的報應!」
報應嗎?長安倒不覺得。
……
西街,謝成接了信到吳良擺攤的地方,「吳大哥,你找我?」
吳良讓他離近一點,把一個錢袋扔給他,謝成一臉懵地打開錢袋,見裏面有兩張銀票:「吳大哥,你這是?」
「先還你一些,剩下的之後再還你。」
謝成不知他短時間怎麼有錢還他這麼多,「吳大哥,不說說好了嗎?等到明年……」
吳良:「那你就好好加油,爭取這些銀子是你給阿鳶的聘禮,而不是給她的嫁妝。」
謝成心裏一喜,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他。
吳良點頭,「我已經跟妹妹說了。」
謝成捏緊錢袋:「我會好好努力的,我這就回去看書,吳大哥再見!」
吳良看着他風風火火的樣子,搖頭笑了笑。
遠處樹下,銀川臨問:「你今天讓我來就是看這?」
長安:「舅舅不覺得這是個好苗子嗎?」
長安指了指吳良身後的台階,銀川臨看了后,才覺得有點意思。
吳良今天的生意不錯,到中午了,正準備收攤回去吃飯,兩個人走到自己的攤位前,「兩位隨便看。」
吳良抬頭看到旁邊的女子卻覺得有點熟悉,他這小攤子雖然顧客挺多,但像長安這種錦繡貴氣,優雅美麗的女子,還是不怎麼有的。
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想起她前段時間從他這裏買過兩根簪子。
旁邊這位劍眉星目的男子,他也覺得熟悉,好像見過。
銀川臨指着他身後的一本破舊的書:「那個賣嗎?」
吳良往後看,是自己平日翻看的兵書:「不好意思這個不是賣品,這就是普通的兵書,您想買可以去書店看看。」
銀川臨又問:「能給我看看嗎?」
吳良猶豫了一下,還是拿給他了。
書皮已經破舊泛白,書角呈圓弧狀,說明這本書被翻看了很多次,銀川臨翻看書頁,裏面有些地方寫了簡短的註釋和見解,有顯稚嫩,也有顯謀略。
「你想參軍嗎?」
吳良有點懵,他再仔細觀量眼前的兩人,從他們的氣質穿着來看,身份都不一般,他略一沉吟,「想!」
銀川臨露出了笑容,把書還給他,又給了他一塊黑色的牌子:「明天到軍營報道吧。」
吳良接過後左右看那塊沒有任何刻紋的牌子,「這是?」
等他抬頭再看,對面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吳良想了想,收了攤子回家。
等回到家后,他和妹妹商量了這件事,兩人意見一致。
於是第二天吳良就拿着牌子到了軍營外,守衛的士兵見他走過來,長刀一拔:「什麼人?」
吳良連忙將手中的牌子遞上去,「我是來報道的。」
士兵看到令牌,眼裏閃過驚訝:「你在這裏等一下。」
其中一名士兵拿了令牌進去,吳良就站在原地等,隱約能聽到裏面傳來的訓練聲,讓他心中澎湃。
沒多久進去的士兵就出來了,身後還跟着一人。
士兵恭敬道:「冬撫軍,就是他。」
冬修點頭,看向吳良,跟我進來吧。
冬修帶着吳良直接去了訓練場,路上,冬修問他:「知道給你令牌的人是誰嗎?」
吳良心中有猜測,但不敢深想,主要是覺得自己沒那麼好的運氣。
冬修:「為期一個月,如果你能達到將軍的預期,就可以到將軍身邊做親衛,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吳良覺得自己被一個餡餅砸中了,但是這個餡餅暫時還不屬於他,「謝謝,請您轉告將軍,我會做到的。」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妹妹,他都會做到的。
謝成鋪好了他和妹妹的路,但誰也不能保證人不會變,自己才是妹妹最堅實的後盾。
冬修點了點頭,年輕人就是有志氣。
當然他忘了自己也挺年輕的。
把吳良扔給了一個千夫長之後,交代了幾句,冬修就離開了。
百夫長看向吳良:「平時可有訓練?」
吳良:「只跑步和蹲過馬步。」
千夫長點頭,不是一點基礎都沒有就好:「先入隊跟着大家一起練。」
吳良:「是!」
……
——齊國公府
溱槐院的那位發動了,用了三個時辰,母女平安。
齊國公老來得女,還是高興的,當天就賜了名:季清安。
要說最高興的應該是曾氏了,大夫說桑姨娘生這胎傷了身子,以後恐怕懷了了。
一個生不了兒子的妾,曾氏是不介意先留着她的。
至於季清墨,聽說庶妹出生后,他去看了一眼,就繼續回書房了。
其實他是慶幸的,慶幸桑姨娘生的只是女兒。
他不是為了自己,以前也許他還介意,但現在他想通了,以後前程,他想自己掙。
以新皇繼位后陸陸續續的改革,老一代的爵位被削被減是遲早的事,只有自己的實力走上去的,才是穩妥的。
但是他不介意,母親卻是介意的。若桑姨娘生的是個兒子,他怕自己會很難去面對一個,整天怨恨和算計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