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親察更曉百姓苦

第7章 親察更曉百姓苦

「當劫匪原來是有苦衷的!」

坐在車裏望着前面胡水的背影,小翠忍不住念道了一句。瞧她的意思對這個笨劫匪反倒有些同情。

「剛才是不是下的手重啦?」

看小翠那離不開的眼神兒,李秀娥禁不住問道。

「不重他會疼嗎?不疼他能束手就擒嗎?我是有分寸的,他不會受傷。」

小翠雖然是在回答李秀娥,可那雙眸卻始終沒有離開前面的男人。

李秀娥是過來人,對女孩子的神態變化心知肚明,這個小翠應該是思春了。

原主給她的記憶中,對小翠的信息很少,好像只有近段時間的,再久遠一無所知。

小翠是陳瀟瀟身邊的貼身丫鬟,至於她什麼時候修鍊過武功,李秀娥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甚至對陳家都沒有太多的記憶。

可她又不便刨根問底地問小翠,好奇心驅使忍不住說道:

「沒想到小翠身懷絕技呀!你要是不會功夫,今天我們就會被這個笨劫匪劫了。」

小翠這才轉過臉來,好像很驚訝,「大小姐,難道你忘了嗎?我是拜過師學過藝的。自幼父母雙亡,先是被師傅收養,后被功勛王收留了,這才跟了大小姐。」

「哦哦哦!」

李秀娥連連點頭,像是剛剛想起來似的,實際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情況,甚至連小翠姓什麼都不曉得。

「那你父親叫什麼你還記得不?」

小翠搖頭,對父母基本上沒有什麼印象,是師傅給她起的名字,叫方翠,後來到陳府,眾人就喊她小翠了。

「方翠!」

原來小翠叫方翠,自己身邊的丫鬟自己都不知道姓什麼,這也是一大怪事。

李秀娥抽抽嘴角,她是在笑自己,穿越而來卻不甚了解身邊人,可又不能深問。

在小翠看來像是在笑她。

「大小姐不會是笑話我孤苦伶仃吧?」

見她會錯了意,李秀娥連忙解釋,「哦,不不!我是在想,你今年有十八了吧?也該找個人家嫁了,免得誤了你的大好青春。」

小翠一聽立刻變了臉色,在車裏跪下,求道:

「大小姐,不!王后是不是嫌棄小翠了?小翠哪裏伺候的不好,還請王后明示,小翠加以改正!」

「你這是何來?我哪裏對你有所嫌棄,我是真的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不能在我身邊做一輩子下人,終究要嫁出去的。」

「小翠不嫁,小翠不嫁!誓死追隨王后,伺候王后一輩子。」

小翠梆梆梆磕起頭來。

剛才遇到劫匪,她表現的很鎮靜,一提嫁人,她卻慌亂起來。

李秀娥伸手將她扶起,「不嫁不嫁!怪我多慮了。」

小翠這才安靜下來。

李秀娥還是忍不住笑了,「我剛才見你是對那劫匪有點意思,才想到這些的。」

」哪裏呀?王后取笑了。我只是對這人好奇而已。為給母親治病,竟然敢來劫道,根本不會什麼功夫,拿把片刀嚇人,虧他想得出來。若真碰到一個下手狠的,會打死他的。」

「噢,我明白了,你是擔心他會被打死。」

李秀娥的話讓小翠更加不好意思了。「哎呀!我擔心他幹什麼?王後會錯意了。」

「哈哈哈!」

李秀娥知道這叫欲蓋彌彰,不管小翠嘴上怎麼說,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也許對那胡水真的只是好奇,要知道好奇心害死貓。

他們若是有緣無需強求,時機尚不成熟,且看將來緣分如何。

李秀娥呵呵笑了笑,不再提及此事,小翠的小臉兒已經紅了。

走了不到二里多地,馬車來到了瀏水河畔。那胡水領着馬車走上了一座木橋,這是要過河到南岸去。

李秀娥看過地圖,長橋村確實是在瀏水河的南岸。馬車從橋面上經過,木質車輪子咯噔咯噔的響,坐在車裏有些顛簸。

近百米長的木橋橫跨在河上,方圓百里這座橋是南北兩岸相通的唯一橋樑。縣誌上記載,因為這座木橋,河畔的那個村子便叫長橋村的。

這讓李秀娥想起了上一世的高橋鎮,那高橋鎮像是改過名字的。以前就是叫長橋鄉來着,後來鄉改鎮,因為那裏建起一座高架橋,便叫高橋鎮了。只是那橋下不是瀏水河,叫瀏洋河。

如此一聯想,她竟然有些驚詫,難道上一世我就是生活在這個地方嗎?忍不住向窗外望去。

河水靜靜的自西向東流淌,這裏水並不深,河面略寬,北岸是稻田,南岸是一座村莊。

村子不大,不過二三十戶人家,這周邊的風景根本就沒有高橋鎮的一點影子。

李秀娥心想,或許是自己想的有點多了,村莊名字相近,這個概率還是有的。倘若瀏洋河的前身曾叫過瀏水河,那這個長橋村是高橋鎮的概率就大多了。

可是她上世未曾聽說過,怪只怪自己對那瀏洋河的歷史了解的不太清楚。

退一步說,即便是自己真的穿越過來還是在那高橋鎮的地方,那又如何?

過了橋不遠,就是胡水家。

房屋低矮,院落破舊。一位約五十歲左右的婦人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捂住腹部,身體不住的扭動,發出哼哼的聲音,面色蠟黃,冒着冷汗。

胡水說,醫生診斷是肝病,需要大量的藥材,花費頗大,可沒錢治病。

李秀娥不懂醫術,但還是知道一些常識的,這位婦人估計是得了肝炎。

那醫生在二十裏外的沙水鎮,病人痛苦成這個樣子,自己走不了去。李秀娥當即決定,用自己的馬車送婦人過去看病,並讓小翠把手上的銀兩全部交給了胡水。

胡水再次磕頭謝恩,那眼角已經掛滿淚水,完全不是在半路上劫道的神態。

他將婦人背到車上,車廂內地方狹小,容不下所有人。李秀娥便讓小廝趕着馬車,拉着胡水母子去看病,並囑咐小廝,如果時間久可以住在哪裏,明日再回。

而她和小翠留在了長橋村。

望着遠去的馬車,李秀娥心潮起伏。這看病難也是社會一大問題,小村裏沒有醫生,缺乏醫務人員呀。

現在醫術不甚高,得了大病幾乎就宣告了死刑,即便是有錢有葯也難以治癒。

她將此事放在了心上,要考慮如何進行變革了。

走出破落的小院,來到橋頭,望着靜靜流淌的河水,李秀娥思緒萬千。雖說這裏的景象與她在高橋鎮時不太一樣,但總覺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如果這裏真的是那高橋鎮所在地,那就太好了。李秀娥對高橋鎮的資源分佈了如指掌,對今後的開發就非常便利了。

走過長橋,來到稻田邊,一位老農坐在地頭,李秀娥上前搭話。

「老伯,今年稻穀收成如何?」

那老漢見是一位年輕俊俏的女子,感到有些驚訝,這田間地頭何時來過如此妙人?雖說李秀娥二人都換了便裝,與那常年在土地里摸爬滾打的農家婦女比起來也乾淨清爽了許多,讓人一看,就知不是庄稼人。

「唉!姑娘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怎麼會來關心農民的莊稼?今年稻穀恐怕要減產了。」

「那是為何?」

李秀娥並未回答他的猜測,身份還是不透露的好,她的目的是莊稼。

那老漢依然蹲坐在地邊,「稻穀遭了蟲害,又沒得治,這馬上要收割了,收成自然好不到哪去。」

李秀娥走進稻田,仔細觀看,那稍稍有些泛黃的水稻葉子上密密麻麻趴着一層小黑蟲子。現在正是稻穀灌漿的關鍵時期,有了這些蟲子自然會影響產量。

若是在上一世,有機農藥一噴,這個問題就解決了。可當下哪裏有這農藥啊?農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稻穀減產。

「老伯,受蟲害的稻穀多嗎?」

那老漢嘆了口氣,「差不多的稻田都有蟲害。」抬手一指西北方,「那裏,只有那裏,有幾畝地沒有害蟲子。」

順着老漢的手指望去,那裏確實有一片稻田,綠油油的,有別於其他地方。

李秀娥帶着小翠,沿着地隴走將過去。

大概有十餘畝,這片稻田的長勢比其他稻子長得粗壯,株高偏矮,葉子碧綠碧綠的。

李秀娥撥開細看,還走進了地裏面,果然如老漢所說,這一片地沒有受到蟲害。

同樣在一起種植,澆灌一樣的水,還與其他稻田緊挨着,這稻子上面竟然沒有蟲子,好像那蟲子怕了它們似的。

她伸手掐了顆稻穗,用手掌輕輕搓了,吹去稻殼,一小撮白色的米粒呈現在掌中。

這米細長,白色比較純凈,放在鼻下一聞,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再搓那受了蟲害的稻穗,米粒粗短,色澤發烏,也不飽實,有點癟。

兩相對比,優劣立判,不一樣的品種,抗蟲害能力不同。

李秀娥問那老漢,這些稻田都是誰家的?

老漢說,整個北岸稻田五百來畝屬於長橋村民,他是村長,正為蟲害發愁呢。

李秀娥告訴老漢一個土方,讓他找幾味草藥,熬了,配上清水,在早上太陽未出來之前,用花灑淋在水稻上,每天一次,三天見效,蟲子會少許多。

這個方子是她在高橋鎮時聽農藥廠技術員說的,那有機農藥就是在這個基礎上改進的,還得了國家專利。

藥材普通,應該比較好找。

那老漢對她的法子半信半疑,一個年輕的富家嬌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懂得治療稻穀蟲害?

他倒是表示可以一試。若有效果,讓村民依方治蟲。若沒效果,自當是被這女娃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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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娃上崗之雌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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