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聽到楊氏這為沈姿月的狡辯的話后沈懷義才知道面前乾瘦的女孩子是自己的七女，沈七月，心裏不僅有個溫順恬靜的影子浮現，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裏是個矛盾的存在，說實在的，他還是比較喜歡這個溫順善解人意的女人，但是他們的開始，讓他在夫人面前蒙羞，才會對這個女人不聞不問，他認為不在乎她，夫人就會看在這麼多年的主僕情分善待她，可是他低估了楊氏的嫉妒，也知道她過的非常艱苦，可是他不能伸手幫她，那會讓她更加難過，直到她病逝，也無動於衷，今天見到這個像極了她的女兒，那個從小被欺負大的女兒，有種負罪感，他認為應該儘儘做父親的責任了。

七月聽着楊氏的話心裏不禁嗤笑，一點也沒出乎自己的意料，那接下來，她也好演戲了，七月就撲通一下跪在沈懷義身前哭着說：「爹爹不要怨五姐，都是七月的錯，是七月不該因為想念姨娘，穿着姨娘給七月繡的舊衣服出門，還在人來人往的的花園裏逛，這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還不知道怎麼說是母親苛責庶女。」說着藉著抹淚偷瞄了一眼楊氏，果然看到楊氏的臉黑的嚇人，沈懷義也瞪了楊氏一眼，暗笑一聲接着說：「姐姐就是怕七月丟人現眼，影響沈府的聲譽才讓七月趕緊離開的，七月從小沒人管教，只有顧媽媽對七月寵愛有加，七月就在姐姐面前失了分寸，惹姐姐不高興，姐姐才動手的，爹，七月習慣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姐姐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爹和母親，所以爹非但不能責罰姐姐，還要表揚姐姐懂得顧全大局。」

這些話要細細品，習慣受傷，那就是被姐姐欺負慣了，這傷和以前比算小的，在告狀的過程中又沈姿月開脫今天的過錯給沈懷義找了一個很好的台階，又讓有讓沈懷義明白七月是多麼明白事理的孩子，心生愧疚，也讓楊氏找不到繼續苛待七月的理由，一舉好幾得，完美的計劃，七月開始在心裏為自己叫好。

沈懷義琢磨半天七月的話后，心裏暗暗吃驚，這個女兒也太聰慧了吧，她的這些話是有心的還是無意說出的，如果有心的話，這個女兒要是兒子，肯定會有所作為的，可惜是和女兒，但是仍是很高興，誰不喜歡聰明伶俐的孩子，看來以後要多關注一下這個女兒，現在就順着她的話說：「夫人教女有方呀，姿月以後壓壓自己的脾氣，妹妹還是以說教為主，不過爹很高興姿月懂得以大局為重了，長大了，給姿月做身好看的衣服，七月也大了，以後讓她出來見見人，別老窩在小院子裏，夫人也看着給她添置點東西和人手，要有個小姐的樣子。」

楊氏知道這個七月再也不能不聞不問了，就對沈懷義說：「我早就有打算了，想給她換個院子，可她不院願意，今天你爹都說了，你就換個院子，也能加幾個人伺候你。」

七月可不想被人監視，就磕了個頭懇求着說：「謝謝爹和母親，七月懇求爹同意七月繼續住在那裏，因為那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有很多姨娘的痕迹，這是七月唯一感到姨娘存在的地方，七月有顧媽媽和夢兒已經足夠了，母親照顧的很好，請爹同意七月的請求。」

沈懷義聽到這，心裏更酸了，他真是從來沒有管過這個女兒，沒想到這個女兒這麼孝順貼心，只能拍拍楊氏的手說：「就依她吧，就是，其他的別虧待了就行，夫人也是費心了。」

等沈懷義走後，楊氏盯着七月看了半天，她也沒見過七月幾回，對她也不了解，只記得是個懦弱的孩子，幾年沒見，沒想到這麼會說話，今天為姿月和她說話是什麼目的？

七月看出楊氏的懷疑，她規規矩矩的跪在楊氏面前說：「母親是在懷疑七月的用心吧，以前七月小，不懂得怎麼和母親說，姨娘和顧媽媽一直在和七月說夫人是心善之人，姨娘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但是夫人沒有怪罪姨娘，姨娘無以為報，讓七月好好孝順母親來替她贖罪，所以從小到大，就是五姐再欺負七月，也不敢反駁，唯一的一次，母親雖然責罰了七月，顧媽媽也是訓斥了七月好久，之後七月更是對五姐言聽計從，母親雖對七月不親近，但也沒有打罵過七月，七月還是很感謝母親的。」

楊氏看到七月眼裏一片清明和坦然，也就沒在想其他的，也是，她除了對她不聞不問外也沒什麼過分舉動，之所以她們過得苦，也是下面的是人攀高踩底造成的，她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仇，總得來說還是她姨娘對不起自己，楊氏也就放心了，讓七月起來，對身邊的葉媽媽說：「吩咐下去，以後七丫頭的一切用度都按照府里小姐的分利來，讓賬房也不要忘記七丫頭院子裏的月利，找裁縫來給七丫頭做幾身衣服，以後其他小姐有的，也別忘了七丫頭。」

葉媽媽稱是，就出去安排去了，七月又規規矩矩的給楊氏磕頭感謝。出了楊氏的院子，夢兒高興的說：「小姐，你好厲害呀，以後是不是我們再也不用吃剩飯了！」

七月斜睨了她一眼說：「出息。」心裏暗暗的說：「姨娘，我既然已經佔據了這個身體，就會代替你的女兒好好的活下去，我今天這樣說，也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將來，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也會照顧好顧媽媽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