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假戲真做
祁元修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秦葉悠感覺更加愧疚了,自從連累了單家人之人,她就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別想那麼多了,你如果真的不想連累我,就聽我的,這個房間也不安全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秦郎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故意說的十分輕鬆。
隨即他起身拉着秦葉悠往房間的角落走去,兮顏也跟在他們的身後。
房間的一面牆壁上掛着一幅畫,秦郎輕輕的把畫掀起來,下面居然是一個圓形的洞口,秦郎把手伸進去,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旁邊的牆壁就活動起來,打開一個半米寬的縫隙。
秦郎帶着秦葉悠走了進去,兮顏跟在他們身後又操作了一下,牆壁恢復如初。
跟在秦郎的身後走了一會兒,秦葉悠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這似乎是一個地下室,可是裏面佈置的十分精明,明亮的夜明珠,照亮這裏的每一個角落。
桌椅,軟塌,床鋪,竟然還有一間書房,再往裏似乎還有廚房。
「這是你的避難場所?」秦葉悠轉頭問道。
秦郎點頭說道:「是啊,這可是我最隱蔽的藏身之地了,任他祁元修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你,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吧。」
秦葉悠十分感動,萍水相逢,他就拔刀相助,被她連累也毫無怨言,而且還心甘情願幫助她,這份恩情,她都不知道日後該如何報答,想要說感謝的話,又覺得微不足道。
秦郎絲毫不在意,留下兮顏照顧她,然後就離開了。
「兮顏,你應該不是府里的侍女吧?」安靜的空間內,兩人都沉默著,氣氛似乎有些尷尬,秦葉悠嘗試找個話題。
「我是公子的侍女,是伺候公子一人的。」兮顏淡淡的說道,言語之間有五分驕傲,五分不滿。
秦葉悠心想,這五分不滿肯定是因為被派來照顧她,不能跟在秦郎身邊了吧。
大約明白自己被討厭的原因,秦葉悠也就不在勉強跟兮顏對話了,她到書房裏隨意抽出一本書,慢慢看着。
一天時間,看看書,睡睡覺,似乎很很快就過去了,在這個地下室里她判斷不出時間,但是已經吃過晚飯了,估計應該是晚上了吧。
秦葉悠感覺有些悶,於是試探著問道:「兮顏姑娘,現在應該是夜裏了吧,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不行,公子交代了,這兩天外面都比較危險,我們不能出去。」兮顏一口拒絕。
沒有兮顏,秦葉悠又不會打開那個開關,轉念一想說道:「兮顏啊,我們不出去,就去我之前待着的房間里看看也行啊。」
兮顏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極其不情願的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先看看房間里的情況。」
說着走到書房書架旁邊,那裏有個帘子,把書房跟寢室隔開的,她在帘子後站定,然後落下一根管子,不知道再看什麼。
秦葉悠好奇的站在她的身後看了一會兒問道:「看什麼呢?」
兮顏猛然回頭,秦葉悠一驚,她看到兮顏的臉色已經變的煞白,眼睛倒是紅紅的,似乎帶着一股憤怒。
兮顏什麼都沒有說,帶着一身怒氣,轉身走到旁邊去了。
秦葉悠更加好奇,然後湊過去看着剛才兮顏看的那跟管子,這才發現裏面另有璇璣,這是類似潛望鏡的東西,通過它竟然可以看到之前那間房間里的情形,不過都是倒立着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影響她看到床上那一對赤裸糾纏在一起的身影,而其中一個人正是秦郎。
秦葉悠也怔住了,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看到兮顏一臉受傷的表情,秦葉悠感覺自己洞察出什麼事情了,兮顏對秦郎,應該不僅僅是主僕之間的感情,所以她才會如此受傷。
不管怎麼說,就算兮顏對她有些冷淡,可是也照顧了她兩天,這樣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有義務上前安慰她兩句,於是湊上前說道:「兮顏啊,你別傷心,秦公子或許是被逼無奈的呢。」
兮顏猛然轉頭,高聲說道:「公子當然是被逼無奈的,他怎麼會看上那個臭丫頭,還不都是因為你!」
秦葉悠愣住了,她一片好心,怎麼會惹的兮顏一腔怒火朝着她來了呢。
「因為我?」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秦郎跟另外一個女人打的火熱,跟她有什麼關係。
兮顏見她好似真的不明白,索性直接說了:「昨夜公子為了掩護你,在香爐里加了迷情葯,所以那些侍衛才會匆忙離開的,可是公子說了,奕王生性多疑謹慎,說不定今夜還會再來刺探,所以在府里找了一個丫頭準備到時候再演一場戲。」
秦葉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可是通過剛才看的,秦郎和那個丫頭,這明顯是假戲真做了啊,秦郎為了她,居然犧牲到這一步了?她感覺心頭的壓力更大了?
其實兮顏和秦葉悠都不知道,此刻的秦郎是真的有苦說不出。
他沒有猜錯,昨夜奕王府的侍衛回去把追蹤的情況詳細彙報之後,祁元修當即就排查出幾個有疑點的地方,秦府就是其中之一。
白天他因為有事,讓手下的人看好這幾個地方,晚上他要親自來探查一番。
按照侍衛的描述,他很快就找到秦府,來到屋頂,悄悄挪開瓦片往下看的時候。
果然看到了兩人在床上糾纏的身影,而且房間里若有若無的異香,似乎帶着催情葯的成分,祁元修可不像那些侍衛那樣好對付。
透過屋頂的小洞,他輕輕一彈,就在香爐里加了一點葯。
秦郎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已經中毒太深。
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剛才還只是半真半假親熱,現在卻剋制不住的想要更多,他用力撕扯著女人的衣服。
這個叫做鳳溪的小丫頭,似乎有點害怕,顫抖著說道:「公子……公子……」
秦郎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兮顏看到正是這一幕,她知道內情,不能怪秦郎,所有的不滿都朝着秦葉悠而來。
「對不起,是我連累秦公子了……」秦葉悠感覺到十分抱歉,秦郎果然是為了她做出這樣的犧牲。
「只要你不再去招惹奕王,我們公子就不會有事!你現在說連累有什麼用!我只求你以後不要再連累公子了,他是一個多麼高潔之人,現在遭遇這樣的事情,內心不知道有多難過呢。」兮顏哭着說道。
秦葉悠十分落寞的坐在旁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祁元修看到床上的女子確實不是那夜刺殺他之人,於是也就放棄了,轉而去下一個地點。
第二日,秦郎頭痛萬分的醒來,發現自己居然還躺着這個房間里,一轉頭正好看到旁邊的女子正脈脈含情的看着他。
「昨晚發生了什麼?」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了。
「公子……」鳳溪含羞帶怯的看着他,「現在鳳溪可是你的人了……」
這一句話就讓秦郎想起來,昨夜似乎就從他聞到另外一種香氣開始失控的,之後他的記憶就不清晰了,現在向來,肯定是昨夜奕王府的人對他動了手腳。
秦郎面色鐵青的起床,鳳溪也趕緊起來伺候她穿衣。
秦郎低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我會給你一筆錢,如果還想活命,就帶着錢離開京城。」
鳳溪一怔,然後就噗通一聲跪在秦郎跟前說道:「公子,鳳溪求您,不要趕我走,昨晚所有的事情,都是鳳溪心甘情願的,我什麼都不要,只求能待在公子身邊伺候公子。」
「我說了,你想要活命,就帶着錢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秦郎冷著臉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早飯之後,秦郎到密室里看望秦葉悠,經歷昨夜之事,秦葉悠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秦郎看到她有些躲閃的眼神,疑惑問道:「阿新,你怎麼了?今天怎麼怪怪的?」
「我沒什麼,可能是在密室里待得久了有些悶而已,你……沒事吧?」秦葉悠小心翼翼問道。
「我?我能有什麼事,你安心在這裏養傷,過了今天,我看看外面奕王府的人要是徹了,你就可以出休養了。」秦郎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心虛的感覺。
兩人說了幾句話,他就起身離開,這一次他把兮顏也帶了出去。
「有件事你處理一下,昨晚陪我的那個小丫頭,你給她一筆錢,親自把她送出城,讓她離開京城,我不想再看到她。」秦郎吩咐道。
兮顏點頭答應了,心裏想着,公子果然是被逼無奈的。
兮顏到庫房去了銀子,然後找到鳳溪,直接說道:「這些是公子賞給你的,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吧。」
「兮顏姐姐,我不走,你就讓我在這裏幹活吧,我求求你了,我無親無故的,你把我趕走了,我可怎麼活啊。」鳳溪跪在地上,哭着說道。
兮顏看到她,就想起昨夜她和秦郎翻雲覆雨的清醒,心頭怒火更加旺盛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陪了公子一晚上,就賴上公子了,昨夜公子只不過是利用你而已,別給臉不要臉,拿着錢趕緊跟我走!」兮顏怒斥道。
鳳溪一看沒有辦法了,只能哭哭啼啼的跟着她上了馬車,鳳溪一路把她送到城外。
「再也不要踏入京城半步了,這些錢也夠你過些年了,記住,再回來,就是你的死期!」兮顏把她退下馬車,然後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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