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程家的過往(1)
安暖低垂著眉眼,打量著大廳中央的女人,若有所思。
只見白向晚不知道從哪裏拿出的擴音器掛在腰間,一手拿着麥克風,低垂的眸底猩紅一片,「程義章你不得好死!什麼七十大壽,你這樣的人你也配活到七十歲?滿手鮮血和人命的人怎麼活到七十歲的?吃人肉和人血嗎?」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
一片嘩然。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今天這樣的場合也敢來鬧事!」
「怕是不想活了。」說話的人抬頭朝着那邊瞟了眼,「諾,程家的人這部就要將她弄出去了!」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這不是活活斷了自己的後路嗎?」
「說的也是,這樣一鬧,那個名門世家還看的上啊!」
實在是晦氣。
果然,程家立馬派人要將白向晚捂上嘴轟出去。
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將她手裏的東西搶下,砸在地上。
程馳麟走上前,目光兇狠,「程家也是你這樣的人來鬧事的地方?好好的七十大壽被你在這裏攪得一團遭!」
程馳麟看了眼旁邊的傭人,嫌惡地皺了皺眉頭,「送到警察局關着,等宴會結束再來處理!」
傭人彎腰點頭,應了聲是。
大好的日子攤上這樣的事情,晦氣。
傭人轉頭,對上身材魁梧那男人的視線,「聽懂了吧?帶走!」
「喲——不知道是什麼事讓程家在這麼好的日子都還大發雷霆啊?怕是為了個小女子耽誤了程老爺子的大壽不值得吧!」
門口一道突兀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走在最前面的是張冰,一身西裝,臉上勾著淺笑打着圓場。
身後跟着那人倒是一身威嚴的軍裝,嘴角叼了根棒棒糖。
痞子氣息,沒個正形。
視線在整個大廳里搜索,看到角落突然眼睛一亮。
程馳麟連忙一臉笑意地迎上去,搓了搓手,愧疚得很,「張局長,你實在是有所不知啊,這女人穿了一身白衣還帶着菊花在胸前,開口就是對家父得謾罵......」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混進來的!實在不好意思,張局長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還讓你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張冰這人是個剛正不阿的,在江城有他護著,絕對吃得開。
比起那些一心想從程家討好處的,拉攏一個這樣的人,對程家是有絕對優勢的。
張冰也是個笑面虎,和他周旋。
程馳麟的實現卻落在他身後那人的身上,那身軍裝在江城從未見過。
「張局,這位是?」
張冰回頭瞥魏瀟一眼,拿着手機玩著遊戲,嘴裏叼著棒棒糖。
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位爺就是這樣的性格,除了這棒棒糖也啥別的愛好。
張冰輕咳一聲,笑了笑,「他啊,局子裏新來的,剛好今天帶他來見見世面。」
其實是這小子前幾天看到了他扔到桌上的請柬。
他本來是不算來的,結果這小子耍了半天的無賴。
偏說要來這裏,一副興緻勃勃的模樣,真是信了他的邪。
程馳麟眼神有些微妙,能讓張冰親自帶來的人會只是一個新來的?
帶着去巡邏說是新來的還有幾分可信。
能把人帶來程家宴會上的,想必是張冰看中的人。
「哎,張局長帶來的人哪能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呢?」程馳麟打笑道,瞥了眼旁邊的人,沒好氣道:「真是群沒眼力見的,還不把人帶出去!」
幾個人抓着白向晚,仍由她怎麼用力都掙脫不了。
這個該死的程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住手!」
門口出現的男人,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白向晚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個心慌亂地狂跳,瞳孔驟縮。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失蹤了這麼久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男人的聲音冷冽,回蕩在整個大廳。
程馳麟臉色不太好,開口質問,「你回來幹嘛?!走了還回來幹嘛?!」
南姜冷著眸子,沉着臉走到白向晚身邊,「放手!」
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時間愣住,視線看向程馳麟。
這人是誰?
他們在程家這麼多年來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聽程馳麟的語氣,這人很明顯和程家有着不簡單的關係。
這到底是該不該放人?
程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根拐杖,從人群里踱步過來。
不屑地看了南姜一眼,冷哼道:「程南姜!你好大膽子?!」
程義章看着程南姜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的程家少爺不做,非要和程家脫離關係,還把程南嶼一起帶走了。
現在又突然跑回來撒野,顯然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安暖撐著腦袋,皺着眉頭若有所思,「老公,南姜和南嶼姓程?」
這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程家在國際上醫術都頗有聲譽,南姜和南嶼出自於程家倒也是不無可能。
「嗯。」顧墨深斂了斂眸子,點點頭。
頗有深意。
「程家的醫術不是在國際上的頗有威望嗎?那為什麼南姜和南嶼不在程家,還隱去程姓?」安暖表情冷冷的。
顧墨深看向不遠處的南姜,目光有幾分凄涼。
這些事就是南姜和程家的事情了,想必這麼些年的痛苦都會一併在今晚揭露。
安暖沒聽到回答,偏頭看了眼。
他好像很悲傷......?
......
另一邊。
白向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姜,心頭一顫一顫的。
眼淚就直直地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他姓程?他也是程家的人?
怎麼會?
這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
她喜歡的人,等了這麼久的人怎麼會是殺母仇人的孫子?
南姜和周邊的人僵持不下,幾個人高馬大的人也敵不過他周身散發的恐怖氣息。
那些人手一放開,白向晚瞬間癱坐在地。
頓時面色鐵青,垂著眸子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沒事吧?」南姜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剛彎下腰久聽見女人抽泣的聲音。
手頓時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剛剛背幾個凶神惡煞般的人抓着,都沒有害怕。
眼眶都沒有紅一下,更別說流淚了。
現在卻哭成了這樣......想必是真的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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