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惺惺相惜
「你的道圖，至今都無法道圖入體吧？」
小酒樓內，林覺目視方乾，「這或許就是多道圖的弊病所在。」
方乾笑道：「看來你很了解？」
林覺沉吟道：「周天星門那邊肯定也有所培養，但是他們的做法更多的像是放養。而不像我們，都是按部就班，會不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知道。通俗點來說，道圖入體，就似乎是自己接受了自己的最愛，做到一心一意。其實這並不難，甚至可以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可如果是多道圖，那麼該如何做到一心一意？」
「首先，道圖不僅僅是我們的武器，更加是我們生死與共的同伴、親人。」
方乾頷首，「聽師門說過。」
林覺言道：「那麼多道圖就出現了一個小問題，它們並不單純只是一股力量，更像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親人朋友或者愛人。這個時候，孰輕孰重？又該怎麼做到平衡？這就是個麻煩所在。」
方乾揉了揉下巴，他倒是沒有細想這一點。
林覺繼續道：「看方兄的出手，基礎夯實，並不是非常依賴道圖的能力。而道圖也遲遲都無法做到入體的地步，更是只有了一些淺顯的道圖秘技，只有在危險的時候，道圖才會給予足夠強大的道圖秘技。」
方乾頷首，「確實如此。」
師門的教導，他一般都是選擇聽，畢竟那是前人的經驗。
但是，他從不曾與人討論過。
而事實就是，前人的經驗往往就擺在那，你也記住了，可就是不會。
當有一天你和同輩中人聊一個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這個時候就會恍然大悟。
石飛魚笑道：「那你覺得他該怎麼辦呢？」
林覺看向石飛魚道：「我要說的是，方兄明顯更信賴自己修鍊的技法和力量，而非是完全依賴道圖。道圖對於方兄來說，更像是輔助的。這無關你的態度，而是心性，你的心性就是不依賴任何人吧。」
方乾輕笑一聲，「你我同齡，怎麼搞得這麼老成？」
林覺微笑道：「我覺得你也很老成，你又怎麼解釋？」
方乾輕舒一口氣，「沒錯，我的確是不信賴任何人，包括道圖。」
林覺言道：「可道圖所想要的就是信任，也許有一天你覺得某個對手需要五爪金龍來對付，也許有一天你需要狻猊道圖來對付。在這個時候，你僅僅是利用而已，而並非是完全的相信他們。五爪金龍道圖更適合近戰，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這天下，沒有絕對無敵的道圖，也沒絕對弱的道圖，就看大家能夠走到哪一步罷了。」
「迄今為止，白色道圖也出過極致的強者，可因為太多太多人的白色道圖無法進步，故此落了最下乘，成了最垃圾的。」
「直白來說，一萬個人中有一百個藍色道圖、十個紅色道圖、一個黑色道圖。那麼，藍色道圖中出現高手是理所當然的，紅色道圖中出現高手更加是理所當然的，黑色道圖是強者這一點上，似乎也完全沒有問題了吧？只從比例上來說，剩下的那些人中就算出現幾十個高手似乎也會被人忽略。」
「這就是人的思維誤區，我雖是黑色道圖，但是我卻永遠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無關他的道圖色彩。」
方乾笑道：「一樣的想法，我從來都不會小看任何對手。」
林覺言道：「方兄如果想再進一步，那就必須要道圖入體，心意相通才可以了。坦白說，我雖只有一個道圖，但是我的道圖秘技的數量已經高達三十種。」
方乾嘴角一抖，略顯尷尬。
他的道圖秘技全部加一起，也才十來個。
史仁不解的道：「那該怎麼做呢？」
林覺平靜道：「這個問題問的其實毫無意義，就好像你中意了某個漂亮的女孩，你又該如何去認識她，得到她的心呢？」
史仁道：「要是對方直接喜歡我呢？」
林覺道：「那你是幸運的。」
史仁哦了一聲，陷入了思考中。
林覺眸光一閃，「我想起來你了，你是死門的史仁，道圖是絕望的行者。」
史仁乾笑一聲，「不愧是林覺，眼光毒辣。」
林覺輕語道：「道圖分為妖獸類型、奇特類型、自然類型、強人類型。而絕望的行者，卻屬於奇特類型，因為表達的是意。據說在幾千年前，曾經有一個人也擁有這種道圖，登臨巔峰，強勢滔天。可最終……」
他忽然停了下來，搖了搖頭。
史仁聳肩，「我明白，所以我並不想繼續修行，可奈何自己是死門的弟子。」
方乾不解的道：「這種道圖還有什麼說法嗎？」
林覺輕抿杏酒，並沒有言語。
史仁笑道：「絕望的行者，最終有一天孤獨一人，行走在絕望的道路上，一直到死。」
方乾笑道：「這也能信？」
史仁輕語道：「因為它會取代我的心，侵蝕我的靈魂，而且完全不可逆。」
方乾微微變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奇特類的道圖相對來說是最少的。
石飛魚忽然笑道：「如果有一天你參悟了死之大道，或許這道圖也影響不了你。」
史仁苦笑道：「談何容易啊？以我的資質，就算手握死亡天刀，沒個十幾二十年我也參悟不了。」
死亡天刀是死門至高無上的重寶，除了掌門，幾乎無人能夠觸碰。
史仁又看向方乾道：「死門和周天星門可不同啊，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在前輩們的眼中，我已經屬於放養狀態了，不會多管我，資源也不會刻意向我傾斜。如果現在的我是獨道境巔峰或者是無道境，我依舊會被大力培養，可惜我不是。所以說，在這些大門派內混，有時候真的很難，明明你已經非常非常努力了，可到頭來……呵呵。」
修士沒有了足夠的資源，就算你擁有後期爆發的潛力也沒用了。
史仁神色落寞，死門的目光最終還是會放在那些更年輕，實力更強，更有天賦的弟子身上。
這是人性，任何人都會這麼做。
林覺舉起酒杯，輕語道：「希望未來的你，能夠有更好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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