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斗謎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斗謎

第一百一十五章斗謎

陳艾一聽到付長貴問,笑道:「老實說,這個謎語雖然是我猜出來的,功勞卻要算在蛾子姑娘身上。蛾子,要不你來解釋一下。」

蛾子將頭抬起來,捂嘴道:「木蘭姓花,木蘭故居,故居就是故里。木蘭故居就是花里,羌乃胡人,羌人以前以骨哨為笛,自然就是花里胡哨了。」

陳艾:「蛾子姑娘真是聰慧。」

蛾子:「公子謬讚了,這個謎語最後還部是你猜出來的。」說着話,她有意無意地又瞥了陳艾一眼。

「我們贏了。」不管怎麼說,只要能贏就行,付長貴歡呼一聲,將徐景昌的那張寶鈔搶了過去,塞到陳艾的手中。

「再來,再來。」李景隆也覺得這事有些意思,不住大叫。

陳艾問徐景昌:「還來嗎?」

徐景昌又將一張鈔票扔到几上:「誰怕誰?」

第二題很快出來了,眾人圍過去一看,卻是「登茲樓以四望兮,打三國人名二。」

《三國演義》是明朝初年的作品,作者羅貫中與洪武三年去世。這本書雖然成書已久,可在洪武年間還不是很有名,評話和演義小說這種東西對讀書人來說也不是正經讀物。因此,徐景昌卻沒有讀過,一看到這個題目,他就低頭思索起來。揣摩半天,他總算想出一個人名來,登高遠望,不就是高覽嗎?

另外一個又是誰呢,登茲樓……登茲樓……頭疼啊

陳艾一聽到這個題目,心中卻是一陣大喜,這個謎語在後世可是大有名氣的,三國嘛,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是耳熟能詳,古往今來,圍繞三國所出的謎語成千上萬,還結集成書,恰好他以前看過。

陳艾正要答題,卻見蛾子皺着眉頭好象在想些什麼。

陳艾忍不住問道:「你知道答案了?」

就有人道:「別人幫忙的可不算數啊」

蛾子搖頭:「能猜出一個,另外一人想不出來。」

陳艾笑道:「另外一個我卻是知道的,你也不要說出來,我要答題了。」

聽到陳艾這麼說,旁邊的徐景昌心中大急,也管不了那麼多,立即叫道:「我知道了,謎底是王粲、高覽。」

「中了」李景隆點了點頭。

徐景昌也是鬆了一口大氣,心中一片喜悅。

眾人都拱手慶賀:「徐公子果然大才,這麼難的燈謎都能猜出來。」

陳艾心中也是晦氣,只恨自己慢了一步,再看身邊的蛾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陳相公,剛才我不該打攪你的。」

「不要緊,不要緊的。」陳艾柔聲安慰着她。

見陳艾和自己妹子磨磨几几,徐景昌大怒,挖苦道:「這麼簡單的一個燈謎有人竟然答不出來,還說是才子,我看也不過是一個騙子罷了。」

李景隆無奈地擺了擺頭,正要宣佈徐景昌獲勝,陳艾卻道:「慢著,徐公子,高覽可以理解,王粲又是怎麼得來的?」

「還不服輸?」徐公子冷笑:「王,粲站立於高處望。」

「不通,我說是王經、張遼。」實際上,這個謎語有好幾個謎底,陳艾見不得徐景昌得意揚揚的模樣,故意抬杠:「王,經過高樓,四下張望。」

「這個答案不錯啊」李景隆微一思索,禁不住失聲道。

剛才還一臉愧疚的蛾子也抬起頭來微笑。

其他士子也都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良久,李景隆這才道:「兩個答案都對,這一場算平手可好。」

陳艾:「我無所謂。」

徐景昌忿忿道:「剛才可是我搶答的,應該算我勝。」

陳艾:「我原本以為你答錯了,誰知道這個謎語這麼多謎底,可不怪我。」

徐景昌憤恨地說:「這什麼謎語,都一題多義了。」

李景隆面色難看起來,這個謎語可是他寫的,被徐景昌這個後輩抱歉,他心中一片惱怒。按理,這一場應該算徐公子勝的,可他得罪了我李國公,就別想贏:「我說是平手就算平手,怎麼,你們有別的話要說?」

他臉一板,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了。

徐景昌畢竟是少年人,一臉的不服。

李景隆可管不了那麼多:「算了,我也沒興緻陪你們比下去,最後再來一題。」

「這就最後一題了?」付長貴大急,這樣就不玩了能贏多少彩頭,到時候我老付也得了不多少好處。

陳艾卻點點頭:「時辰已經不早了,馬上就要放焰火了,誰耐煩再玩下去。」

付長貴大叫:「不過癮不過癮,既然是最後一把了,要玩就玩大一點,十兩銀子一把。」

陳艾一笑:「也好,就十兩。」然後從身上掏出一疊鈔票扔到几上。

看到這麼多錢,眾人有些嘩然,沒想到這個陳艾挺富有的。

徐景昌卻是面色一變,久久無語。

陳艾:「徐兄怎麼了,可是沒錢?」

旁邊的蛾子卻擔心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柔聲道:「景哥兒,還是別玩了,你一個月只有三兩月份。還有陳相公,也不用玩這麼大,點到為止,有點意思就成。」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徐景昌的臉上,都沒想到徐府少爺們的月份這麼低。這公侯之家的門風果然不錯,對子弟的管教挺嚴的,不會任由著家裏人胡亂花錢在外面花天酒地。

徐景昌卻不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覺得別人會就此瞧不起自己。一張臉漲得通紅,怒視蛾子一眼,罵道:「你這個臭丫頭,不說話別人不會當你是啞巴。」

蛾子忙又將頭低了下去:「景哥兒說得是,蛾子知錯了。」

徐景昌定了定神,道:「這可是賭博啊,將來若被人報到官府去只怕不好,所以,這一題我就不奉陪了。」他悄悄摸了摸袖子,裏面只剩下六千文寶鈔,這還是他攢了許久辛苦攢下來的。

李景隆越看徐景昌越是不喜,故意笑道:「也好,雖然十兩一把有些過了,也有賭博的嫌疑,不過,我們讀書人之間吟風弄月本是雅事,不算賭博,大家儘管玩,將來官府問起來,自然有我頂着。我就不信官府還敢來拿我,徐公子,你不會是怕了吧?」說到這裏,李景隆一臉傲態。

徐景昌知道這一把自己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的,心一橫,沒錢就就沒錢吧。先賭了再說,我徐景昌也是才子一個,難道還輸給陳艾不成?

就點頭恨聲道:「景先生請出題。」

李景隆也不叫人去扯紅紙條,徑直緩緩開口,將自己所寫的最難一條謎語念了出來:「辛追之死有懸念。」

說完,提起筆來在紙上將這條謎語寫了出來。

一手漂亮的衛夫人。

眾人都一聲喝彩:「好字」

陳艾也是吃了一驚:「這個景富貴的字真漂亮啊,起碼臨了二十多年的帖子。」

陳艾身邊的蛾子也是抬頭看着那手漂亮的衛夫人,眼睛有晶瑩的光芒閃過。

陳艾笑眯眯地問蛾子:「你喜歡這手字?」

蛾子輕輕點了點頭。

陳艾:「等下我寫給你看。」

「你知道答案了?」蛾子有些驚喜的樣子。

陳艾點了點頭:「還是等你家徐公子先猜吧。」這個字謎他以前在書上看過,根本不用費神去猜,這下只覺得渾身輕鬆,一心舒暢。

陳艾:「徐公子你先請。」

徐景昌一臉蒼白,突然問道:「景先生,辛追是誰?」

「是啊,辛追是誰?」其他士子也同時問。

連辛追是誰都不知道,這個謎語自然也沒法猜了。

李景隆一笑:「現在我還不能說,徐公子,這個字你能猜出來嗎?」

徐景昌沉默半晌,才頹然道:「不能。」

左右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李景隆又問陳艾:「陳兄你能猜出來嗎?」

陳艾一笑:「自然。」

「請。」

陳艾走上前去提起筆,也不下筆,卻道:「辛追是西漢長沙王丞相利倉的夫人,早年隨漢高祖劉邦打拚天下,後分封為軑候。」這個辛追不就是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那具女屍嗎?

李景隆滿臉的驚佩,愣了半天才吃吃道:「這麼冷僻的一個人名陳先生你也知道,果大才也,難怪解能得解學士看重。昨天我寫這條謎語的時候本沒想過有人能猜出答案的,卻不想……佩服,佩服」

李景隆又道:「還請陳先生說出謎底吧。」

陳艾正要下筆,眼角卻看到蛾子一臉的興奮。這個永遠一副淡定從容的女子如今也開始激動了啊

陳艾有心在她面前顯擺,也好在徐景昌面前替蛾子出一口氣,笑道:「筆太小,不過癮。」

說完就提起彩棚里的一個拖布,沾了水在地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一個西瓜大的薛字。

這一個薛字墨意逼人,有一股飽滿滂沱的氣勢,看的人都同時大叫一聲:「好字」

那蛾子眼睛裏更是亮光閃爍。

李景隆抽了一口冷氣:「竟然中了能猜中這個謎語已算不易,最難得你寫得這麼好一手大字,已經勝了我一籌。今天不但徐景昌輸給了你,連我也敗了。沒啥說的,陳兄這個朋友我是交了。將來若有閑,可去烏衣巷尋我,我家門口有一對青石獅子,獅子前面還長著一顆貞楠樹。」

陳艾心中一動,這個姓景的住烏衣巷,那地方可都是王公大臣,這傢伙果然不簡單。

徐景昌哼了一聲:「薛字裏帶辛,已經露春了,我看這個謎語出得一竅不通」

說完,拂袖而去。

李景隆氣得臉色發白,忍不住喝道:「徐增壽怎麼教的兒子?」

付長貴大叫:「給錢,給錢,想賴帳啊」

正在這個時候,天上突然「蓬」一聲,有煙花爆開,盛大的焰火開始了。

所有人的人同發出一聲歡呼,到處都是人在擠。

轉眼間,徐景昌等人已經走得沒有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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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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