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自組織的邀請
總經理辦公室和外面的辦公區一樣，簡潔明亮，寬敞大氣，絲毫不見奢華之色，一進屋便給人一股清新感，這讓秦羽對組織的評分瞬間高了許多。
有錢有勢，但不俗不炫，這種風範是秦羽所喜歡的。
不過和那大氣明亮的環境十分不協調的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總經理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禿頂大叔，有着和大多數暴發戶一樣的臃腫身材，一樣的猥瑣笑容，還有那誇張至極的特大啤酒肚……
看到葉楓和秦羽等人進來，總經理急忙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先是滿臉堆笑的和葉楓一陣噓寒問暖，待各自入座后，才將目光轉到了坐在葉楓旁邊的秦羽和陳銘安身上。
「哦，葉楓老弟啊，這兩位就是辛嵐同志報告上寫的那兩位目擊者嗎？」總經理說着，那雙小眼睛就開始不住地上下打量起了秦羽和陳銘安，而他的目光停留最多的位置則是秦羽那帶着手套的右手。
在得到葉楓點頭的肯定后，總經理收起了那堆滿褶皺的笑容，整理了下儀容嚴肅地說道：「報告我已經看過了，這位右手帶着手套的就是秦……秦……秦同志吧？那另一位就是陳……陳……呃，陳同志了？」
「秦羽和陳銘安。」葉楓微笑補充道。
「嗯，對對，唉，年紀大了，經不起大風大浪了，最近上面對沈城分部施加的壓力越來越重，還好葉楓老弟能來沈城坐鎮啊……」總經理坐直身體，眼中透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道：「秦羽，作為這次抓捕Ａ級逃犯的目擊者，你已經被組織列為了重點觀察對象，組織在這方面向來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做事原則，目擊者可以是清除，可以是控制，也可以是想盡一切辦法來讓他閉嘴，總之，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那麼說，接下來還會有一條好消息了？」秦羽波瀾不驚地說道。
對秦羽來說，組織現在的一切說辭都毫無意義，既然組織選擇的是將他帶來這間辦公室，而不是偷偷將其清除掉，那麼組織的目的就再明顯不過了，何況葉楓和優若老師都曾點到即止地透露過一些，再結合如今總經理語氣，秦羽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一條壞消息再加上一條好消息，標準的先威脅再利誘啊。
看到秦羽如此沉着冷靜，葉楓和辛嵐相視一笑，可以通過表面看透本質，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卻往往在遇事時被人忽略，秦羽的這份波瀾不驚讓葉楓和辛嵐都很讚賞。
「呃……可以這麼說……」總經理被秦羽說的一愣，然後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錯，心思還算聰穎，葉楓老弟的眼光果然很好啊，呵呵，既然秦羽同志也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說了吧，如果你想要從組織的『重點觀察』中脫離，那麼唯一的方法便是加入組織，否則的話，就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我有個問題。」秦羽絲毫沒有考慮，不卑不亢的直接問道：「如果我不答應，組織難道會濫殺無辜嗎？我想，我要加入的組織可以不是慈善機構，但卻不能是目無法紀的犯罪分子，一個完全沒有道德底線的團體，要我怎麼接受呢？」
聽着秦羽如此直接的諷刺，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辛嵐微微一愣，之前的好感和讚賞在此時顯得甚是尷尬，她沒想到，秦羽在這種時候還會有心情玩什麼文字遊戲，繞了一圈就為了把組織給繞進去，是該說他神經大條，還是該說他正義感過剩呢？
「難道逞一時口舌之快很有意思嗎？」總經理面色一冷，收起了笑容，道：「而且，你有什麼資格和組織談條件？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不是葉楓老弟的推薦，哼，你們幾個早就已經人間蒸發了！」
這位總經理大叔終於收起了對秦羽的輕視之心，可以說之前的他一直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和秦羽的談話很是漫不經心，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原來面前的這個少年已經不是一個不韻世事的毛頭小子，而是一個需要認真對話的談判對象。
「逞口舌之快當然沒意思。」秦羽絲毫不為自己的話而感到擔心，也沒有回應辛嵐那疑惑和詢問的目光，繼續說道：「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不同意組織的邀請，那麼組織會以什麼方式來對我們進行清除呢？一個隱藏在人類社會背後，並且規模體系發展得如此健全的神秘組織，應該不會允許隨便殺人這種道德失衡的情況出現吧？我無法左右組織的想法，但我只是想知道，組織清除我的依據是什麼。」
「這個要求應該並不過分。」
秦羽說完，總經理第一時間將目光看向了葉楓，雖然他完全沒把秦羽放在眼裏，可是對於葉楓這個在總部都風生水起的傳奇人物，總經理不得不考慮他看待此事的態度。
而葉楓一直都保持着淡然的姿態，對於秦羽的要求，他沒有任何錶態，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一切都無關緊要。
總經理看着平靜的葉楓，又若有深意地看向仍舊波瀾不驚的秦羽，思索片刻后沉聲說道：「好吧，為了表示我們沈城分部的誠意，可以滿足你對真相的好奇心。」
「在三天前廢棄工廠的那一戰中，Ａ級逃犯曾救過你一命，雖然那也許只是巧合，但只這一條，組織就完全有理由將你清除。」總經理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不過就如你所說，組織並不是沒有道德底線的犯罪分子，我們有自己的行為準則，無論是對靈者還是普通人，濫殺無辜都會受到組織高層的制裁，何況你還擁有着不同於普通人的特殊能力，像你這種特殊人才，組織是不會放任你和其他犯罪分子接觸的，所以，邀請你加入組織並不是單純的威脅，而是對此事互惠互利的最佳解決渠道，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將功贖罪，向組織證明你存在的價值。」
這一次，秦羽沒有反駁，當初柒冒着生命危險將自己拋出槍口，辛嵐看得清清楚楚，其實秦羽也早就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既然得到了答案，那麼秦羽也不會再不識時務地糾纏下去，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秦羽還有自己的一個私心，他想要憑藉組織的關係來尋找關於十年前那場大火的真相，如果只是他一個三無青年的話，根本無從尋找。
加入組織，對秦羽來說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好吧，我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那麼組織想要我去做什麼呢？」秦羽看着身旁的陳銘安，忽然有些擔心地問道：「還有，我的朋友為什麼也會在這裏呢？他和Ａ級逃犯並沒有過接觸，似乎也沒有特殊的能力，僅僅只是一個目擊者，難道也在清除名單之內？」
總經理很滿意主動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臉上的褶皺再次擠在一起，微笑道：「陳銘安是吧？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沈城大學電子專業的高材生，對微電子有着極高的造詣，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是電子方面難得一見的天才。」
「像這種某一領域的天才，組織一向都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