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汴京城風雲。 驚悚

第1章 ;汴京城風雲。 驚悚

處世若大夢,胡為勞其生?

所以終日醉,頹然卧前楹。

覺來眄庭前,一鳥花間鳴。

借問此何時?春風語流鶯。

感之欲嘆息,對酒還自傾,

浩歌待明月,曲盡已忘情。《唐·李白》

酒醉之後

光怪陸離的美夢紛至沓來,無數的亭台樓閣皆入夢中,無盡的湖光山色,美酒佳人,淺笑盈盈令人不願意醒來,只願意長留這美夢中就好。

朦朧中

似乎感覺一個熱乎乎充滿質感的舌頭在舔舐腳心,又舔了下腳踝,痒痒的令人情難自禁。

是哪個淘氣鬼這麼調皮?

陡然間

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是利齒切割骨頭,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利齒還在用力晃動撕扯,動作非常粗暴。

劇庝難忍

「哎……呀疼死我啦!誰幹的……靠……」

仰面躺倒在雪地里的趙懷瞬間驚醒了,嘴裏忍不住高聲慘叫着,瞬間,睜開眼來茫然四顧。

隨即,

一雙長著杏黃色兇殘眼眸的腦袋湊了過來,伸出長長的腥紅舌頭舔舐自己,猙獰獠牙中不停的哈出白氣,帶着隔夜腐肉的腌漬之氣撲面而來,令人聞之欲嘔。

野獸腥紅色的舌頭,貪婪地在趙懷臉上又舔舐了一口,帶着溫熱的濕汽,令人毛骨悚然。

趙懷激靈靈打個冷戰,轉瞬間,嚇的全身冰涼徹骨。

這是……

野狼!

「啊……我的天吶……救命……我靠它老母!」

這一刻,趙懷神魂迅速歸位,挾帶着不屬於自己的一部分神魂記憶湧入腦海中,心神激靈之下猛然坐起身來。

這裏是……

環顧四野都是一望無際的雪原,遠遠的丘陵地形起伏錯落,白的讓人眩暈,亮的讓人無法直視。

荒原上,零星的幾顆枯萎老樹巍然屹立其間,然後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天地都是一片白……

四周還有十一頭餓得眼睛發綠的狼,衛兵一樣環繞在旁邊,準備開動大餐。

大餐就是……

自己個?

趙懷的身側有一顆大腿粗細的老樹,形狀像個佝僂的老人,而湊在身邊舔舐自己臉的,是強壯兇殘的頭狼。

也許被趙懷突然坐起來嚇退了幾步,瞬間,頭狼激發了野獸凶性。

它呲起尖利的獠牙低聲咆哮起來,尖長的顎骨開合間,露出兩排森然利齒。

頭狼的喉嚨管「呃……呃……呃……」的發出威脅低吼,這是它攻擊前奏,杏黃色眼眸兇殘無情。

一雙凶眸緊盯着趙懷柔嫩的喉管,涎水順着獠牙淌下來。

此刻,趙懷嚇得手腳發冷,眼睛的餘光突然撇到身邊,就有一個手臂粗的樹木斷枝。

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可知;

在荒原中遭遇狼群,先前自己已爬上了樹,慌亂中,就是坐斷枯枝掉下來的,直接摔暈了。

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瑣碎之事,趙懷傾身一撲將斷木抓在手裏。

他突然的動作引起了狼群的騷動,威脅性的向前邁進了幾步,包圍圈變得更小了,野狼群低吼咆哮著,似乎馬上就要發動進攻。

頭狼驚覺的四下里看了看,兇殘的眼眸里冷光四射,它已經把趙懷視為自己口中獨享美食。

頭狼的威嚴就是要率先享用美食,絕不允許野狼群僭越,必須頭狼飽餐一頓,留下的殘羹剩飯才可以讓野狼群爭搶。

野狼群的騷動,無意間侵犯了頭狼的威嚴,讓頭狼感覺到了危脅。

「嗷嗚……嗚……」

強壯的頭狼仰天長嘯,凄厲肅殺的長嘯聲,震攝住了餓急眼的狼群,膽怯的群狼紛紛後退開。

一時間,頭狼的威風盡顯。

趙懷管不了頭狼威風還是不威風?

他清楚知道,如果不趕緊想辦法脫離危險境地,自己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成為這些狼群的口中食物。然後變成一團團屎粑粑拉出來。

沒事擺個炮絲,以為自己是周潤法……家的狗啊!

趙懷抓起斷木,使盡全力向這個裝逼的頭狼砸過去,堅實的斷木撞在頭狼的腦袋上,發出沉悶「嘭」的一聲響,頭狼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揍。

雪花飛舞中,頭狼不出意外的被砸了個踉蹌,前腿一軟跪倒在雪地上。

見此情景,眾狼恍然一呆,瞬間有些懵逼了。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趁著這功夫

趙懷飛速的爬起身,抱着身邊大腿粗的老樹,玩兒命地向上爬。

一愣神的功夫,已經爬到樹杈處,他一隻手剛剛抓到樹杈,忽然感覺到全身發軟,手臂再沒有繼續向上的力氣。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嘞個去!

這是什麼節奏?

趙懷的心中悲憤之極,這是沒有力氣要掉下去的節奏嗎?

然後被狼群撕成碎片,變成這一群狼的屎球球,拉在漫山遍野中……

待到山花浪漫時,俺在叢中笑?

趙懷知道這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此刻容不得一點心軟,心中狠勁兒發作。

哇……靠……

稍微一疏忽,就是生死道消的悲慘下場。

趙懷狠命的一咬舌尖,劇痛中,腥鹹的血腥氣立馬瀰漫在口腔中,整個人由身到心的陡然一振。

也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力量,他瘦弱的雙臂猛一較力,整個人順勢翻上了樹杈。

只聽到「刺喇」一聲,趙懷左腳上的鞋子,被高高躍起的頭狼一口咬了下來。

來不及擔心自己的破鞋,趙懷匆忙蹁腿坐到樹丫上,鐵杉樹距離地面有三米多,頭狼全力躍起來也夠不到。

性命暫時得到保全,脫離了狼口威脅,這個身體一陣強烈的虛弱感覺襲來,腦袋都有些眩暈。

看着蒼白瘦弱的手腕,趙懷知道,是這個身體長期挨餓太過虛弱所致,說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右腳腳踝痛的他齜牙裂嘴,仔細審視下,頭狼的利齒深深的咬開皮肉,露出了裏面白色的骨頭,齒痕殷然。

來不及疼心腳踝,沒過多會兒功夫,在凜冽的寒風吹拂下,右腳腳踝已經凍得麻木了,呈現明顯的青烏色。

趙懷的心中猛的一突,寒風吹過,凍得他渾身幾零零的打起哆嗦來,根本止不住顫抖。

按照常識,他知道這是不好的癥狀,檢查自己的穿着,身上只有一件光板褪了毛的羊皮夾襖,裏面是一件灰黑色麻衣和粗布貼身小衣,一圈圈結實布條扎在腰上,腿上是一條粗布褲子。

呃!露出半條小腿。

在這個寒冷的冬日,估摸著,氣溫最少在零下十度,穿這樣單薄衣衫,身體溫度大量流失,孤零零的在野外很快就會被凍死。

我嘞個去!

這到底是在哪裏?

我是怎麼了?

我是酒喝多,喝斷了片兒了嗎?

腦海中一股額外的記憶湧入,趙懷痛苦的抱着頭晃了晃,差點從樹杈上掉下來。

良久之後,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裏,面臨如此尷尬的絕境。

前世,趙懷是一名中年頹廢男,極度的失意之下,在夜總會裏面縱歌狂舞,喝得酩酊大醉。

終於……

不幸的掛了。

因緣際會,靈魂穿越到同名的這一具身體上,雀占鳩巢成為現在的模樣。

也許是月老牽錯了紅線,也許是閻王爺點錯了命簿,不管怎麼說,趙懷光榮的靈魂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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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燈如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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