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商定
113、商定
兩女生相視一望，張朝霞彙報說：「紹智哥，我跟鄧玉嬌姐姐商量好了，找一批人學習一段時間，就可以畫了。」
張紹智問：「找什麼樣的人？要求多高的文化？」
張朝霞看了鄧玉嬌一眼，鄧玉嬌笑說：「張總，要說呢，要畫好一幅藝術性高的油畫，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的，不過，我看你這次訂貨，要求並不高，只是重複一個景色，只要有基本的知識，加上一定時間的練習，是不難畫好的。」
張紹智說：「你這個說法我明白，只是現在要求一個月畫三萬張，恐怕難度很大。就算我們現在培訓，恐怕也來不及了。」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張朝霞說：「我跟鄧玉嬌姐姐商量過了，只要原料供應及時，培訓起來也不是很難的，按時完成任務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張紹智吃驚地問鄧玉嬌：「你們有商量？有什麼計劃，說來我聽聽。」
鄧玉嬌笑說：「請問張總你所說的一個月，從什麼時候算起？」
張紹智想了想，說：「上次美國商人提供的信息表明，應該是四月，四月底交貨吧。現在是三月中旬了，最多也就四十天的樣子。」
鄧玉嬌莞爾一笑，說：「四十天，我們還要準備，其實也就剛好一個月地樣子。每天要畫一千張。我算了算。像這樣的油畫，熟練的畫工一天算十二個小時，可以畫三張，就是說四個小時畫一張。每天要畫一千張。就要三百多人。我有這樣的設想，油畫分成四個工序，即起稿、上色、亮畫和背景，可以提高速度。節約時間。分工負責，也可以保證質量。這樣一來，看能不能用兩百個人完成一千張。如果能招收兩百個學徒工，我一個星期分類講解，應該可以進行實際畫畫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招收到這麼多地徒弟呢。」
張紹智問：「你有這個把握？一個星期就能掌握油畫的技巧？」
張朝霞搶著說：「我看不用一個星期，我學習了三天，就能畫了，只是不很熟悉。」
說着，張朝霞把自己畫的給張紹智看。
張紹智看了，笑問：「這個真是你畫的么？」
「怎麼不是？要不要當場畫你看？」
張紹智笑說：「嗯。我倒真地想看看。」
張朝霞果真拿了工具和材料畫了起來。
其間，張紹智與鄧玉嬌交談。詢問了她學習油畫地情況和家庭情況，問了夏志勇教授當時下方農村的生活。
不到三個小時，張朝霞居然畫好了。張紹智連連稱讚，當下，三人商量具體的組織學習班的事情。
在兩個女生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張紹智決定簽訂油畫的合同。把油畫樣本送往武漢美國領事館，白小林答應儘快與美國商人羅普斯聯繫，儘快簽訂合同。
白小林還真的效率高，馬上就給羅普斯打電話，羅普斯說他在菲律賓。被白小林一陣說笑。答應馬上飛香港。
白小林又說從香港到大陸還需要辦手續，耽擱時間。要羅普斯在香港派人來武漢。
說來說去，最後羅普斯不耐煩，就讓白小林自己代為簽訂合同。白小林卻堅持合同的法律效果，執意要羅普斯親自前來。
這邊，張紹智說：「大使先生，我想，羅普斯先生短時間來不了，交貨的時間那麼緊迫，如果不儘早開工，怕是交不了貨。因此，我想儘快落實好意向，我們這邊好開工呢。」
白小林又打電話給羅普斯，兩人交換了許久，最後，白小林說：「你這個油畫質量，我看符合要求。這樣吧，你先生產，合同呢，就等羅普斯自己來簽訂，我這裏就口頭答應了。」
張紹智疑問，笑說：「大使先生，你這個口頭協議頂不頂用呀？」
白小林喝了一口咖啡，說：「羅普斯委託我全權處理，你說有沒有效果？小夥子，我們美國人最講究信譽，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美國人，就沒有什麼人值得相信了。」
美國鬼子的自信……
回到造船廠，張紹智召集張朝霞和鄧玉嬌，把與美國人商談地情況說了，並且指出，按照自己的意思，就是馬上着手準備招工培訓。
鄧玉嬌笑問：「張總，要是到時候美國人不來我們咋辦？」
張紹智說：「這個我看不可能地，既然答應了，怎麼會不來呢？」
鄧玉嬌擔心說：「美帝國主義是我們中國的敵人，我看說不定他們騙我們呢。」
這麼老土，真的鄉巴佬，張紹智安定說：「這個你就不要擔心，美國人雖然是帝國主義，可是做生意還是很講究信譽的，只要我們的貨質量好，就不會有問題的，這個你大可放心。」
鄧玉嬌還是不放心，小聲說：「要是美國佬不要，我們就自己拿到街上去賣。」
張朝霞笑說：「誰要我們的畫？我們中國人口袋裏都只有吃飯的錢，哪裏有錢買這個東西嘛。」
鄧玉嬌問：「美國鬼子怎麼有錢買呢？**不是說美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么？」
張紹智有過許多關於這樣老土的疑問，不願意解釋，說：「這樣對你們兩個人說，美國呢，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最強大地國家，生活在美國地人，雖然受到資本家的剝削和壓迫，可是，人民身上都有很多錢。這個我們就別管他，我們地任務是賣油畫他們，每張是十八美金，也就是我們中國錢五十多快。你們兩個人，負責在兩個星期之內，培訓好兩百個畫工的任務，到時候我們第一批產品畫好了，羅普斯也應該來了。要是他認為可以，我們就繼續生產，要是不可以，我們就解散。反正先期投入也不多，虧損就那樣，我們以後再訂貨就是了。」
鄧玉嬌問：「張總，美國鬼子為什麼那麼有錢？這樣一副畫給我們五十多塊？一個人畫三張，每天就是一百五十多塊，我們家一擔穀子交給公社糧站才八塊錢呢。是不是美帝國主義者從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搶去的呀？」
這麼可笑的問題，張紹智再次迴避：「姐姐，美國人為什麼這麼有錢，這個問題一時間是解釋不清楚的，以後你慢慢了解。眼下，我們研究一下，看怎麼展開工作。」
兩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大概是說，張朝霞負責組織學生，鄧玉嬌負責教授。
張紹智說：「我看你們兩個人，首先應該去各自的家鄉招收徒弟，人群盯住青少年，每人最好招收一百個學生，然後，我再安排王春彩和莫玉簫在武漢招收學徒。這樣一來，看總共能不能招收到將近三百個學徒。你們兩個有沒有信心？」
兩人又是相視一望，張朝霞肯定說：「我看應該差不多吧，家裏鄉親也沒有什麼賺錢的門路，如今有這樣好的機會，你的名氣又大，我看沒有什麼問題。」
鄧玉嬌卻認為：「我們鄉下的人思想比較保守，未必肯來呢。再說，我們哪裏田地還沒有完全分到私人，小隊要上工的，隊長怎麼肯放人呢。」
張紹智笑問：「那你怎麼來了？」
張朝霞解釋說：「開始隊長也是不放行的，我們把夏教授的信給隊長看，還是不肯。最後，我送給隊長二十塊錢，還說每年上繳五十塊錢給隊長，才放行的。」
「怎麼這樣啊。」張紹智嘆息一聲，「你們隊長這樣黑心的。」
鄧玉嬌說：「幹部都差不多的，不過也為難他們，大家都出去了，小隊的農活沒有人做，還哪裏有糧食分發的？」
針對這樣的具體情況，張紹智分析說：「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你們哪裏沒有實行？我看，只有這樣，你回去后直接鄉長或者公社書記，直接給他一百塊錢，就說請他指示各個大隊小隊的幹部，要他們放人外出打工。田地分到戶的，就找個人，沒有分到戶的，就找隊長組長。這樣，定價沒人一年上交五十塊錢。」
這下，張朝霞有意見了，嘟囔說：「這裏也要錢，哪裏也要錢，還沒有開始，就投資這麼多，到時候要是生意做不成，還不虧死了……」
鄧玉嬌也說：「朝霞妹妹回家招工不花錢，武漢當地也不花錢，我回家卻要錢，我看還是不要回去了，盡量在武漢和你家鄉找吧。」
張紹智解釋說：「你所帶來學徒，他們以後上繳的錢，是包含在他們的工資裏面的，我們不另外給錢的。」
這樣一說，兩個女生才勉強答應下來。
張紹智指示說：「學習地點，我會讓莫玉簫安排，在造船廠選地址。你們回來后，要即刻採購原料，進入實質性的學習之中，儘快佈置好畫畫。每個學徒在學習期間只提供伙食費，沒有工資。在正式畫畫以後，沒人每天一塊錢的工資。」
113、商定
兩女生相視一望，張朝霞彙報說：「紹智哥，我跟鄧玉嬌姐姐商量好了，找一批人學習一段時間，就可以畫了。」
張紹智問：「找什麼樣的人？要求多高的文化？」
張朝霞看了鄧玉嬌一眼，鄧玉嬌笑說：「張總，要說呢，要畫好一幅藝術性高的油畫，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的，不過，我看你這次訂貨，要求並不高，只是重複一個景色，只要有基本的知識，加上一定時間的練習，是不難畫好的。」
張紹智說：「你這個說法我明白，只是現在要求一個月畫三萬張，恐怕難度很大。就算我們現在培訓，恐怕也來不及了。」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張朝霞說：「我跟鄧玉嬌姐姐商量過了，只要原料供應及時，培訓起來也不是很難的，按時完成任務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張紹智吃驚地問鄧玉嬌：「你們有商量？有什麼計劃，說來我聽聽。」
鄧玉嬌笑說：「請問張總你所說的一個月，從什麼時候算起？」
張紹智想了想，說：「上次美國商人提供的信息表明，應該是四月，四月底交貨吧。現在是三月中旬了，最多也就四十天的樣子。」
鄧玉嬌莞爾一笑，說：「四十天，我們還要準備，其實也就剛好一個月地樣子。每天要畫一千張。我算了算。像這樣的油畫，熟練的畫工一天算十二個小時，可以畫三張，就是說四個小時畫一張。每天要畫一千張。就要三百多人。我有這樣的設想，油畫分成四個工序，即起稿、上色、亮畫和背景，可以提高速度。節約時間。分工負責，也可以保證質量。這樣一來，看能不能用兩百個人完成一千張。如果能招收兩百個學徒工，我一個星期分類講解，應該可以進行實際畫畫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招收到這麼多地徒弟呢。」
張紹智問：「你有這個把握？一個星期就能掌握油畫的技巧？」
張朝霞搶著說：「我看不用一個星期，我學習了三天，就能畫了，只是不很熟悉。」
說着，張朝霞把自己畫的給張紹智看。
張紹智看了，笑問：「這個真是你畫的么？」
「怎麼不是？要不要當場畫你看？」
張紹智笑說：「嗯。我倒真地想看看。」
張朝霞果真拿了工具和材料畫了起來。
其間，張紹智與鄧玉嬌交談。詢問了她學習油畫地情況和家庭情況，問了夏志勇教授當時下方農村的生活。
不到三個小時，張朝霞居然畫好了。張紹智連連稱讚，當下，三人商量具體的組織學習班的事情。
在兩個女生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張紹智決定簽訂油畫的合同。把油畫樣本送往武漢美國領事館，白小林答應儘快與美國商人羅普斯聯繫，儘快簽訂合同。
白小林還真的效率高，馬上就給羅普斯打電話，羅普斯說他在菲律賓。被白小林一陣說笑。答應馬上飛香港。
白小林又說從香港到大陸還需要辦手續，耽擱時間。要羅普斯在香港派人來武漢。
說來說去，最後羅普斯不耐煩，就讓白小林自己代為簽訂合同。白小林卻堅持合同的法律效果，執意要羅普斯親自前來。
這邊，張紹智說：「大使先生，我想，羅普斯先生短時間來不了，交貨的時間那麼緊迫，如果不儘早開工，怕是交不了貨。因此，我想儘快落實好意向，我們這邊好開工呢。」
白小林又打電話給羅普斯，兩人交換了許久，最後，白小林說：「你這個油畫質量，我看符合要求。這樣吧，你先生產，合同呢，就等羅普斯自己來簽訂，我這裏就口頭答應了。」
張紹智疑問，笑說：「大使先生，你這個口頭協議頂不頂用呀？」
白小林喝了一口咖啡，說：「羅普斯委託我全權處理，你說有沒有效果？小夥子，我們美國人最講究信譽，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美國人，就沒有什麼人值得相信了。」
美國鬼子的自信……
回到造船廠，張紹智召集張朝霞和鄧玉嬌，把與美國人商談地情況說了，並且指出，按照自己的意思，就是馬上着手準備招工培訓。
鄧玉嬌笑問：「張總，要是到時候美國人不來我們咋辦？」
張紹智說：「這個我看不可能地，既然答應了，怎麼會不來呢？」
鄧玉嬌擔心說：「美帝國主義是我們中國的敵人，我看說不定他們騙我們呢。」
這麼老土，真的鄉巴佬，張紹智安定說：「這個你就不要擔心，美國人雖然是帝國主義，可是做生意還是很講究信譽的，只要我們的貨質量好，就不會有問題的，這個你大可放心。」
鄧玉嬌還是不放心，小聲說：「要是美國佬不要，我們就自己拿到街上去賣。」
張朝霞笑說：「誰要我們的畫？我們中國人口袋裏都只有吃飯的錢，哪裏有錢買這個東西嘛。」
鄧玉嬌問：「美國鬼子怎麼有錢買呢？**不是說美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么？」
張紹智有過許多關於這樣老土的疑問，不願意解釋，說：「這樣對你們兩個人說，美國呢，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最強大地國家，生活在美國地人，雖然受到資本家的剝削和壓迫，可是，人民身上都有很多錢。這個我們就別管他，我們地任務是賣油畫他們，每張是十八美金，也就是我們中國錢五十多快。你們兩個人，負責在兩個星期之內，培訓好兩百個畫工的任務，到時候我們第一批產品畫好了，羅普斯也應該來了。要是他認為可以，我們就繼續生產，要是不可以，我們就解散。反正先期投入也不多，虧損就那樣，我們以後再訂貨就是了。」
鄧玉嬌問：「張總，美國鬼子為什麼那麼有錢？這樣一副畫給我們五十多塊？一個人畫三張，每天就是一百五十多塊，我們家一擔穀子交給公社糧站才八塊錢呢。是不是美帝國主義者從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搶去的呀？」
這麼可笑的問題，張紹智再次迴避：「姐姐，美國人為什麼這麼有錢，這個問題一時間是解釋不清楚的，以後你慢慢了解。眼下，我們研究一下，看怎麼展開工作。」
兩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大概是說，張朝霞負責組織學生，鄧玉嬌負責教授。
張紹智說：「我看你們兩個人，首先應該去各自的家鄉招收徒弟，人群盯住青少年，每人最好招收一百個學生，然後，我再安排王春彩和莫玉簫在武漢招收學徒。這樣一來，看總共能不能招收到將近三百個學徒。你們兩個有沒有信心？」
兩人又是相視一望，張朝霞肯定說：「我看應該差不多吧，家裏鄉親也沒有什麼賺錢的門路，如今有這樣好的機會，你的名氣又大，我看沒有什麼問題。」
鄧玉嬌卻認為：「我們鄉下的人思想比較保守，未必肯來呢。再說，我們哪裏田地還沒有完全分到私人，小隊要上工的，隊長怎麼肯放人呢。」
張紹智笑問：「那你怎麼來了？」
張朝霞解釋說：「開始隊長也是不放行的，我們把夏教授的信給隊長看，還是不肯。最後，我送給隊長二十塊錢，還說每年上繳五十塊錢給隊長，才放行的。」
「怎麼這樣啊。」張紹智嘆息一聲，「你們隊長這樣黑心的。」
鄧玉嬌說：「幹部都差不多的，不過也為難他們，大家都出去了，小隊的農活沒有人做，還哪裏有糧食分發的？」
針對這樣的具體情況，張紹智分析說：「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你們哪裏沒有實行？我看，只有這樣，你回去后直接鄉長或者公社書記，直接給他一百塊錢，就說請他指示各個大隊小隊的幹部，要他們放人外出打工。田地分到戶的，就找個人，沒有分到戶的，就找隊長組長。這樣，定價沒人一年上交五十塊錢。」
這下，張朝霞有意見了，嘟囔說：「這裏也要錢，哪裏也要錢，還沒有開始，就投資這麼多，到時候要是生意做不成，還不虧死了……」
鄧玉嬌也說：「朝霞妹妹回家招工不花錢，武漢當地也不花錢，我回家卻要錢，我看還是不要回去了，盡量在武漢和你家鄉找吧。」
張紹智解釋說：「你所帶來學徒，他們以後上繳的錢，是包含在他們的工資裏面的，我們不另外給錢的。」
這樣一說，兩個女生才勉強答應下來。
張紹智指示說：「學習地點，我會讓莫玉簫安排，在造船廠選地址。你們回來后，要即刻採購原料，進入實質性的學習之中，儘快佈置好畫畫。每個學徒在學習期間只提供伙食費，沒有工資。在正式畫畫以後，沒人每天一塊錢的工資。」
113、商定
兩女生相視一望，張朝霞彙報說：「紹智哥，我跟鄧玉嬌姐姐商量好了，找一批人學習一段時間，就可以畫了。」
張紹智問：「找什麼樣的人？要求多高的文化？」
張朝霞看了鄧玉嬌一眼，鄧玉嬌笑說：「張總，要說呢，要畫好一幅藝術性高的油畫，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的，不過，我看你這次訂貨，要求並不高，只是重複一個景色，只要有基本的知識，加上一定時間的練習，是不難畫好的。」
張紹智說：「你這個說法我明白，只是現在要求一個月畫三萬張，恐怕難度很大。就算我們現在培訓，恐怕也來不及了。」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張朝霞說：「我跟鄧玉嬌姐姐商量過了，只要原料供應及時，培訓起來也不是很難的，按時完成任務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張紹智吃驚地問鄧玉嬌：「你們有商量？有什麼計劃，說來我聽聽。」
鄧玉嬌笑說：「請問張總你所說的一個月，從什麼時候算起？」
張紹智想了想，說：「上次美國商人提供的信息表明，應該是四月，四月底交貨吧。現在是三月中旬了，最多也就四十天的樣子。」
鄧玉嬌莞爾一笑，說：「四十天，我們還要準備，其實也就剛好一個月地樣子。每天要畫一千張。我算了算。像這樣的油畫，熟練的畫工一天算十二個小時，可以畫三張，就是說四個小時畫一張。每天要畫一千張。就要三百多人。我有這樣的設想，油畫分成四個工序，即起稿、上色、亮畫和背景，可以提高速度。節約時間。分工負責，也可以保證質量。這樣一來，看能不能用兩百個人完成一千張。如果能招收兩百個學徒工，我一個星期分類講解，應該可以進行實際畫畫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招收到這麼多地徒弟呢。」
張紹智問：「你有這個把握？一個星期就能掌握油畫的技巧？」
張朝霞搶著說：「我看不用一個星期，我學習了三天，就能畫了，只是不很熟悉。」
說着，張朝霞把自己畫的給張紹智看。
張紹智看了，笑問：「這個真是你畫的么？」
「怎麼不是？要不要當場畫你看？」
張紹智笑說：「嗯。我倒真地想看看。」
張朝霞果真拿了工具和材料畫了起來。
其間，張紹智與鄧玉嬌交談。詢問了她學習油畫地情況和家庭情況，問了夏志勇教授當時下方農村的生活。
不到三個小時，張朝霞居然畫好了。張紹智連連稱讚，當下，三人商量具體的組織學習班的事情。
在兩個女生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張紹智決定簽訂油畫的合同。把油畫樣本送往武漢美國領事館，白小林答應儘快與美國商人羅普斯聯繫，儘快簽訂合同。
白小林還真的效率高，馬上就給羅普斯打電話，羅普斯說他在菲律賓。被白小林一陣說笑。答應馬上飛香港。
白小林又說從香港到大陸還需要辦手續，耽擱時間。要羅普斯在香港派人來武漢。
說來說去，最後羅普斯不耐煩，就讓白小林自己代為簽訂合同。白小林卻堅持合同的法律效果，執意要羅普斯親自前來。
這邊，張紹智說：「大使先生，我想，羅普斯先生短時間來不了，交貨的時間那麼緊迫，如果不儘早開工，怕是交不了貨。因此，我想儘快落實好意向，我們這邊好開工呢。」
白小林又打電話給羅普斯，兩人交換了許久，最後，白小林說：「你這個油畫質量，我看符合要求。這樣吧，你先生產，合同呢，就等羅普斯自己來簽訂，我這裏就口頭答應了。」
張紹智疑問，笑說：「大使先生，你這個口頭協議頂不頂用呀？」
白小林喝了一口咖啡，說：「羅普斯委託我全權處理，你說有沒有效果？小夥子，我們美國人最講究信譽，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美國人，就沒有什麼人值得相信了。」
美國鬼子的自信……
回到造船廠，張紹智召集張朝霞和鄧玉嬌，把與美國人商談地情況說了，並且指出，按照自己的意思，就是馬上着手準備招工培訓。
鄧玉嬌笑問：「張總，要是到時候美國人不來我們咋辦？」
張紹智說：「這個我看不可能地，既然答應了，怎麼會不來呢？」
鄧玉嬌擔心說：「美帝國主義是我們中國的敵人，我看說不定他們騙我們呢。」
這麼老土，真的鄉巴佬，張紹智安定說：「這個你就不要擔心，美國人雖然是帝國主義，可是做生意還是很講究信譽的，只要我們的貨質量好，就不會有問題的，這個你大可放心。」
鄧玉嬌還是不放心，小聲說：「要是美國佬不要，我們就自己拿到街上去賣。」
張朝霞笑說：「誰要我們的畫？我們中國人口袋裏都只有吃飯的錢，哪裏有錢買這個東西嘛。」
鄧玉嬌問：「美國鬼子怎麼有錢買呢？**不是說美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么？」
張紹智有過許多關於這樣老土的疑問，不願意解釋，說：「這樣對你們兩個人說，美國呢，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最強大地國家，生活在美國地人，雖然受到資本家的剝削和壓迫，可是，人民身上都有很多錢。這個我們就別管他，我們地任務是賣油畫他們，每張是十八美金，也就是我們中國錢五十多快。你們兩個人，負責在兩個星期之內，培訓好兩百個畫工的任務，到時候我們第一批產品畫好了，羅普斯也應該來了。要是他認為可以，我們就繼續生產，要是不可以，我們就解散。反正先期投入也不多，虧損就那樣，我們以後再訂貨就是了。」
鄧玉嬌問：「張總，美國鬼子為什麼那麼有錢？這樣一副畫給我們五十多塊？一個人畫三張，每天就是一百五十多塊，我們家一擔穀子交給公社糧站才八塊錢呢。是不是美帝國主義者從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搶去的呀？」
這麼可笑的問題，張紹智再次迴避：「姐姐，美國人為什麼這麼有錢，這個問題一時間是解釋不清楚的，以後你慢慢了解。眼下，我們研究一下，看怎麼展開工作。」
兩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大概是說，張朝霞負責組織學生，鄧玉嬌負責教授。
張紹智說：「我看你們兩個人，首先應該去各自的家鄉招收徒弟，人群盯住青少年，每人最好招收一百個學生，然後，我再安排王春彩和莫玉簫在武漢招收學徒。這樣一來，看總共能不能招收到將近三百個學徒。你們兩個有沒有信心？」
兩人又是相視一望，張朝霞肯定說：「我看應該差不多吧，家裏鄉親也沒有什麼賺錢的門路，如今有這樣好的機會，你的名氣又大，我看沒有什麼問題。」
鄧玉嬌卻認為：「我們鄉下的人思想比較保守，未必肯來呢。再說，我們哪裏田地還沒有完全分到私人，小隊要上工的，隊長怎麼肯放人呢。」
張紹智笑問：「那你怎麼來了？」
張朝霞解釋說：「開始隊長也是不放行的，我們把夏教授的信給隊長看，還是不肯。最後，我送給隊長二十塊錢，還說每年上繳五十塊錢給隊長，才放行的。」
「怎麼這樣啊。」張紹智嘆息一聲，「你們隊長這樣黑心的。」
鄧玉嬌說：「幹部都差不多的，不過也為難他們，大家都出去了，小隊的農活沒有人做，還哪裏有糧食分發的？」
針對這樣的具體情況，張紹智分析說：「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你們哪裏沒有實行？我看，只有這樣，你回去后直接鄉長或者公社書記，直接給他一百塊錢，就說請他指示各個大隊小隊的幹部，要他們放人外出打工。田地分到戶的，就找個人，沒有分到戶的，就找隊長組長。這樣，定價沒人一年上交五十塊錢。」
這下，張朝霞有意見了，嘟囔說：「這裏也要錢，哪裏也要錢，還沒有開始，就投資這麼多，到時候要是生意做不成，還不虧死了……」
鄧玉嬌也說：「朝霞妹妹回家招工不花錢，武漢當地也不花錢，我回家卻要錢，我看還是不要回去了，盡量在武漢和你家鄉找吧。」
張紹智解釋說：「你所帶來學徒，他們以後上繳的錢，是包含在他們的工資裏面的，我們不另外給錢的。」
這樣一說，兩個女生才勉強答應下來。
張紹智指示說：「學習地點，我會讓莫玉簫安排，在造船廠選地址。你們回來后，要即刻採購原料，進入實質性的學習之中，儘快佈置好畫畫。每個學徒在學習期間只提供伙食費，沒有工資。在正式畫畫以後，沒人每天一塊錢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