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笛仙子 第三十九節 此事我管

第三章 玉笛仙子 第三十九節 此事我管

「馬大伯,如龍已逝,莫要難過。以後你馬家鐵記營生若有誰敢欺負,我給你們撐腰。」

蔡霧桑聽肖芙所說,知道了個大概。剛才過來時神識就探查到這邊剛才對峙狀況,只是沒在意而已。

他剛跟隨肖芙不久,哪知道肖芙所思所想?哪知肖芙以前的經歷?

敖家想霸佔馬家財產,外圍產業這些年都被敖家陸陸續續侵佔了,如今馬家只剩隆平城這棟祖宅宅院。

當聽到馬家和主人有淵源,蔡霧桑對着那老者改口說道:「告訴敖放,若敖家再對馬家鐵器經營做手腳,我家主人會蕩平敖家在帝國所有產業。」

老者想說句狠話,但看見對方眼神冰冷忙轉身就走。他只是個築基,和結丹修士對抗那不是老壽星爬樹,找死。

敖家一眾看見敖平秀被捏死了,聶客卿跑了,左右看看眨眼消失不見。

老馬頭失神一會兒后心情趨於正常,對着肖芙深深一拜說道:「仙長,今日馬家有難,多虧仙長了。胄暉,快請仙長進屋一敘。」

馬家一眾歡天喜地。

馬宅門口大街上剛才人滿為患,此刻看熱鬧的人一下跑得一乾二淨,空蕩蕩的街上還有一具屍體,竟沒人收走。

街上發生的事,很多人噓唏不已。馬家被敖平秀已經逼到了牆角頃刻就要分崩離析,沒想到峰迴路轉,講白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誰拳頭硬就是誰說了算。

肖芙坐在馬宅廳堂上。

老馬頭說道:「這些年我馬家勢弱,所有經營都處於風雨飄搖中,被敖家欺詐已無立足之地了。自從如龍跟着翼器門去了器相宗,一開始還有些書信往來,也回來一二回,後來沒了音訊。我想估計如龍已經……」

他說着哭泣起來。

翼器門去器相宗的弟子中和馬如龍關係好的沒幾個,其中肖芙算一個。翼器門弟子中本就是齊、尤、姚等幾大修真家族及旁系親屬子弟為主,各自抱團涇渭分明,外人是很難融入其中。

肖芙即使是柴靜弟子也是很難被她們接受,被歧視實屬常事。

馬如龍少年有成在翼器門這一小撮弟子中屬於鳳毛麟角。

他本就心高氣傲,進入器相宗更是努力潛心修行。那些家族子弟都將他視為土包子,馬家是暴發戶。

馬如龍修為與日俱增,她們內心難免很不爽。

肖芙身邊聚攏了不少師兄師姐師弟師妹,是她有很大的氣度,更多的寬容,不在言語上的斤斤計較。

當然,修行資源的大方給予更是關鍵。

可對馬如龍來說,一個新崛起小家族子弟,在世俗中還能威風一下,可在修真界那一點世俗財富就不值一提了,屬於一窮二白三無關係四無傳承的窮家子。

要想出名,要想別人臣服巴結你,只有拚命修行,快速提升境界。在境界上超越別人成為強人,讓別人仰視你才是王道,這就是那馬如龍的想法和苦修的動力。就在馬如龍夢想一步一步即將實現時,殞命在虹晶試煉秘境。

家族崛起,夢築輝煌,談何容易,非常人所為。

修真界就這麼殘酷,對器相宗來說一名資質一般連凝基境不到的弟子死了就死了,根本不重視。

況且又不是宗門上層關注、重視的靈根優異的天才弟子。一名普通弟子隕落又不是宗門仇殺,宗門管理層是不會特意告之其家屬的。

馬家因馬如龍修仙而崛起,也因馬如龍隕落而衰落,經營被對手持續擠壓下其狀況江河日下馬家人心裏都清楚。

敖家人憑藉如今的身份地位,短短几十年快速膨脹。他們知道想建立千年大世家,必須要有壟斷性資源掌控中手中。其中戰爭資源如鐵器、馬匹、藥材等,若你家族堡壘不從內部瓦解,即使帝王也不會輕易招惹。和掌控戰爭資源的家族作對,沒有誰不掂量掂量。

敖放就是看到了這關鍵,就想將鑄鐵經營開遍帝國各各角落,做強做大成為家族核心產業,而這勢必會和一隅同行強者發生衝突。

馬氏家族興起后,一旦敗落怎麼會心甘。

肖芙等老馬頭心情平靜一會兒后說道:「在下會在此呆幾天,若敖家報復,我會給他們顏色的。如龍師弟那年想參與虹晶試煉秘境,在宗門同階大比中獲得前十,那可是數萬人的比試。如龍有此成就,也是為我翼器門爭了臉面。修行難,有所成就更難,走上修行路,更是生死兩茫茫。如龍已逝,馬大伯莫要傷懷,要以重整家業為首要。有我器相宗支持你們,馬家鐵記定能開遍帝國各地,勢比京都秦家。」

老馬頭感激的點頭道謝。

肖芙呆在馬家後院一處偏僻幽靜的別院裏休息。

馬家幾代積累后府邸不斷擴建已成了深宅大院。以前馬宅在帝都數一不排二,如今帝都物是人非,馬宅依舊。

馬家當年經營煉鐵鑄造紅紅火火,尤其是馬如龍進入器相宗后更是水漲船高。馬家將鋪面經營遍及周邊數國,還得了兩座鐵礦山脈。

敖家在帝國一統后家族產業擴張步伐更大,其中一塊產業與秦家、馬家類似。

當然,秦家屹立天南大陸幾千年不倒,有其生存之道,與韓族特殊關係不是敖放敢惹的。作為偏居一隅的馬家沒了修行勢力的支持已經無權無勢,在其強取豪奪后一敗塗地。

肖芙凝丹后,似乎心境發生了些變化。她如今喜歡上了繪畫,每到一地有空時就會潑墨作畫,山水草木蟲魚鳥獸躍然白紙上。

蔡霧桑很無語。

堂堂結丹修士竟老乾些雞皮蒜頭的事,與修行無關,如此玩物喪志,不知她這修為怎麼這麼快提升到如此境界的。難道這就是靈根優劣決定修為高低,勤修苦練並不能決定未來?

他哪知肖芙心裏想個啥?

其實肖芙被那圖騰的神奇深深吸引。她有一回親眼看見一名普通凡人在圖騰現場觀看半日後參悟成功,她覺得太稀奇了。這是什麼神通,她無法理解,於是苦思冥想后她對圖騰畫有些了想法。

圖騰意境無法參悟,能否在繪畫上有所突破。圖騰是人繪畫的,意由心生應由繪畫者墨筆所化。

萬事皆有源頭,探源頭可知方寸。如同小時候撅屁股看螞蟻搬家,老弄不懂。螞蟻為啥如此不辭辛苦的忙碌,把窩建高處不就省些事?

在馬宅呆到第三天,肖芙對繪畫樂不此彼。當然,她的繪畫技藝不差,進步神速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在翼器門還是器相宗,所有弟子都要學習陣法和符籙圖案繪製,這些都要刻入器械尤其器胚中便於淬鍊煅鑄。陣法與符籙都要刻刻畫畫,其中符籙更是體現繪畫技藝。

肖芙對所畫的一些山水鳥獸有獨到的領悟與創意,連蔡霧桑站在旁邊看到肖芙的繪畫技藝如日方升,更有一種醉人的魅力。

筆下有煙籠竹林,霧罩黃花,流泉映月,水氣氤氳,草木華滋,碳墨輕嵐,濃淡絢雅。也有空山幽谷,林泉飛壑,長線短勾,墨點靈活,張力十足,層層疊疊,融匯其中。

她的畫意高山瀑布小橋流水鳥語花香中顯現獨特光彩,折射君子和而不同的心象。其文雅、寧靜、謙和、寬容、凈美的意境元素充滿筆調中,彰顯獨特軌跡。

蔡霧桑不懂繪畫,也沒那個情調。

大好的光陰竟浪費在這消磨意志的舞文弄墨中,太悲催了。可惜自己打不過,若打得過絕對要好好勸勸她,小妹妹莫要虛度光陰,當你覺察到白駒過隙時已經為時已晚。

正當他為感嘆富貴人家修行還有閑敲棋子落燈花的雅緻胡思亂想時,肖芙緩緩放下畫筆,輕言道:「走,出去看看。」

蔡霧桑先是一愣,而後面色微微變了變。

竟有修士來臨,自己並沒有覺察到,而肖芙比他早知道了。時間雖短,但在修者鬥法中這提前預知能力已經可殺對手好幾回,這說明肖芙的神識查看距離比自己遠多了。

蔡霧桑躬身說道:「是。」說完,他先一步出了屋舍。

馬宅上空,肖芙、蔡霧桑御空站立。

幾息,遠空飛來五人。

這五人身穿韓教黑衣袍鑲白邊領教服,顯然是出來公辦的教徒。韓教教眾若無因公辦事則穿皂青色教袍服飾,頭飾隨意。公幹則穿黑白教袍服飾,頭戴梁冠,這代表為青元帝國辦事。

為首白髮清瘦老者乃結丹中期修為,三縷白鬍須,一派仙風道骨。他頭戴賢冠五梁,顯然在教內有一定地位。

韓教教規管理也是逐漸完善。隨着一統天南,一些禮儀在交往中凸顯出來,為了區分地位身份不光在服飾上有些區別差異,為了朝堂議事和拜見帝君增加了禮帽梁冠。

以前越國、陳國、紫金等國文淵閣大學士都頭戴梁冠帽,將梁冠煉製成防護功能,韓教覺得這樣有學識有涵養又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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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緣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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