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等候
「師父決定怎麼對待着二人？是按照規矩，將他們趕出去，還是……」
曾老這中醫醫館的古怪規矩，多半都是喬清歡定製出來的。
這次溫如青和溫墨陽糊弄的人，恰恰也就是喬清歡，按理說直接按照規矩，轟出去就是了。
只是，曾老還記得，在喬清歡聽到溫墨陽這個病情的時候，眼中的光亮和希望，是他從未見到過的模樣。
想必溫墨陽的這個病情，對喬清歡而言，非常有研究價值。
兩相結合，曾老便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才有此一問。
「留下吧。」
喬清歡作為當事人，自然更加明白，曾老詢問這句話的原因。
文聞言，曾老點了點頭，暫且將溫如青和溫墨陽從自己的小本本上劃了下去，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一時間，曾老和喬清歡都有些沉默，沒有再說話，房間中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這樣的狀態，顯然讓曾老有些不習慣。
等待了片刻，還是曾老率先打破了沉寂。
「師父，溫如青和溫墨陽這父子二人，究竟隱藏了些什麼？我看了下昨天出來的檢查報告，和您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呀！」
這個疑問也是曾老反駁喬清歡主要依據。
不曾想，在鐵錚錚的數據面前，他居然被打臉的這麼狠。
「等他們回來，自然會和我們解釋，你且耐心等著。」
反正溫如青和溫墨陽回來的時候，也會解釋這件事，喬清歡便不想浪費口舌，隨口將曾老應付過去。
「是，師父。」
聽見這話，曾老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腦袋，在喬清歡看不到的位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自己這個師父，醫術高，耐心足……什麼都好，除了有些懶！
能一次性統一解釋完畢的事情，絕不說兩回。
明明是年輕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稍稍，這幅少年老成的樣子，放在她的身上，還從不讓人覺得有什麼違和，彷彿本應如此一樣。
自己心中的疑惑，被這麼糊弄過去，曾老也不知道再用什麼來打破此刻的安靜，只好默不作聲的等著，心中祈禱著溫如青和溫墨陽快速回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曾老對喬清歡，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按理說，本不該如此的。
畢竟，曾老和喬清歡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喬清歡也並非難以接觸的人，理應很順其自然的相處的。
可實際並非如此，單獨和喬清歡在一起的時候久了，曾老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原因未明。
但曾老本能的將這股莫名的反應隱藏起來，沒有被喬清歡察覺到。
在察覺到自己本能反應的一瞬間，曾老愣了片刻。
好在得到了回復的喬清歡，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曾老這邊的動靜，這才沒有察覺到曾老的異常，讓他能夠及時的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只是，就算是回過神來的曾老，因為剛才那一瞬間的本能反應，現在就算是隱藏好了，也終究是受到了影響，沒有想要開口，再次打破一片靜謐的想法。
一瞬間，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靜的彷彿可以聽到喬清歡和曾老二人，一快一慢的心跳聲。
若是有旁人看到這樣的景觀，怕是會覺得有些詭異，但喬清歡和曾老二人，心神並不在這裏，相處得倒也算是和諧。
這樣的氛圍，還是溫如青帶着溫墨陽，在小護士的帶領下，做完一個完整又全面的身體檢查后，進屋的時候，才被打破。
「多謝，我們已經到了，有些事情和喬醫生、曾老二人商談，墨陽我一個人推進去就好，暫時不需要你的幫助了，有勞！」
「謝謝姐姐！」
溫如青客氣又帶着幾分疏離的話語聲，在門口響了起來，期間還伴隨着溫墨陽帶着些許童音的感謝。
這父子二人熟悉的二重奏聲音，讓因為不同的原因走神的喬清歡和曾老二人，終於從神遊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端正的坐好，等待溫如青和溫墨陽二人進屋后的解釋。
雖然心中有些急切，但面上卻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只是，豎起的耳朵，微微動了動，表明了喬清歡和曾老二人，此時並不平靜的心情。
外面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聲音忽地小了幾分，聽不清楚具體在說什麼，只模糊的聽到了溫如青和小護士的聲音。
當然，這樣的狀態也沒有維持太久。
很快就傳來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隨即，就看到溫如青推著溫墨陽走進病房。
進門后，隨手關門，看着依舊坐在病房內，說到做到，果然沒有離開的喬清歡和曾老二人，道。
「喬醫生、曾老，檢查的時間有些長，二位久等了。」
「溫先生能將您父子二人的情況解釋清楚，我們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聽到溫如青這句話，也不知是觸碰到了曾老的那片逆鱗，忽然之間變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適眼睛。
看着溫如青，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聽到曾老這麼說，喬清歡就收了要說的話，只看着溫如青和溫墨陽的方向，似乎是默認了曾老的話，只等待着他們的回應一樣。
「抱歉，因為墨陽的情況特殊，牽連的也不止是我們自己，所以難免謹慎幾分，先前多有隱瞞，喬醫生和曾老再怎麼生氣，看我們父子二人不順眼，都是應該的。」
「溫某隻希望喬醫生和曾老稍稍給我們幾分鐘的時間，聽我們細細解釋一二。」
大概是習慣了先打預防針，在進行後續操作的模式，即便是在現在，要解釋的時候，溫如青也是如此。
顯得有些不誠心的樣子。
溫如青在第一句話說完后，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隨機補充一句話，試圖將前面那句話造成的影響找補回來。
只可惜，看喬清歡和曾老面上的表情，他就清楚，這番話終究還是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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