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心急如焚
永遠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地方，城市最陰暗的一個角落，一個儲存垃圾的場所。
不一會兒，一個頭戴帽子、渾身污漬，同時散發着一股令人作嘔氣味的乞丐，推著一輛垃圾車從一個衚衕里緩慢地走了出來。
車子走得很慢，似乎垃圾車很是沉重，沒有人去考慮垃圾車內到底承載怎樣的東西，只是以為今天的這位乞丐一定收穫頗豐。。。
的確，這一趟這個乞丐收穫十分巨大，寬大的帽檐下面似乎並不能遮擋那淺淺的笑聲。突然，乞丐車停了一下，乞丐打開垃圾車的車蓋，從裏面掏出一塊黑色的抹布，轉身來到剛才垃圾車經過的路線，蹲下身子，用手中的黑色抹布把地上的一滴血跡輕輕地擦去了......
九點鐘的太陽高高地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但是很多人卻沒有時間去享受這安逸的清晨，而是一窩蜂地全部沖向了一個地方——森帆集團設在各個城區街道的采血車以及各大醫院的采血點，一時間，黎優比市歷史上前所未有的血源大搜索正式進入了一個高峰期。
今天是北進計劃的第二天。
按照李瀚文同楊帆講解的計劃，今天的重點是打開本市附屬的各個鄉鎮區域，不一定要讓每個人都去獻血，但是卻一定要讓每個人都知道，森帆集團正在進行着一件在所有人看來都一個異常瘋狂的舉動，那就是百萬聯盟幣大搜尋，搜尋的目標就是在本市血型是HR型的人，而且是五個地球人。
正像李瀚文所預料的那樣，北進計劃第二天才是整個計劃的最高峰。
依靠大熊集團和天狼聯盟強大的財力支持，以及森帆集團前期的網絡佈局，使得在第二天稍晚些時候，第二批采血車全部開赴中心城市的周邊鄉鎮；帶着強大的宣傳攻勢，大熊集團開始為自己的選舉造勢，森帆集團則開始仔細地尋找血型是HR的人。
因為李瀚文預計五個人中至少得有三個人可能會產生在周邊的鄉鎮區域，相比嘉祥城各中心城市而言，這部分地球人都生活在周邊，而且醫療保健制度不是那麼健全；並不能像中心城市的那些外星居民那樣，完善到自出生之日起就會有血型備案在醫院的檔案庫之中。。。
之所以把宣傳重點分成兩部分，一個是在中心城市，一個是在周邊的城鎮區域；可以說是完全照顧到大熊集團的切身利益的，在中心城市北進計劃總是帶有為大熊集團選舉作秀的嫌疑，儘管這個作秀實在是太過於完美。
而在周邊的城鎮區域，這個作秀痕迹就不是那麼明顯了，甚至可以說他是真正帶有公益性質的活動。
這樣的鄉鎮大部分為地球人，追名逐利的心理在這裏相對是弱化的。很多人甚至並不是為了那一份小小的禮品，而是純粹出於要救人一命的善良意圖。。。
隨着北進計劃在黎優比本土各大城市的全面鋪開，大熊集團的聲勢更上了一個台階，森帆集團更是在整個嘉祥城聲名大噪。
不可否認的是，這一計劃對黎優比市日常的經濟生活產生了一絲影響，首先表現的就是中心城市的交通，周邊鄉鎮還好一些，對於中心城市的主要幹道以及其他輔助幹道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交通擁擠，有的主幹道甚至堵塞十個小時以上。
北進計劃后，有關媒體統計，三天的時間由於交通堵塞所導致的各大公司的經濟損失達上億聯盟幣，上百家公司的員工請假，由於大量的人群湧向采血車和各大醫院的采血點，使得類似於超市，大型百貨商場以至於各種娛樂場所的客流量，照同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下滑，直接或間接的經濟損失無法估量。。。
事後很多律師事務所主動找上因為森帆集團北進計劃，遭受經濟損失的公司要為其打官司，也使得森帆集團在北進計劃的很長時間都為官司所纏，好在森帆集團有專門的法律事務部，所有的官司，李瀚文全部交給他們去處理。
在大學中學過法律的李瀚文知道類似於這樣的官司，一拖就會拖上很長的時間，有的一年半載，更有的十年八載。
對於這種情況，李瀚文在策劃此次北進計劃的事後，就已經考慮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所以整個計劃都巧妙地避開了本市的法律規範，也可以說是鑽了聯邦法律法規的空子。
總之，現在所有這些都不是楊帆和李瀚文需要考慮的，他們現在考慮的是那五個帶有HR血型的人到底在嘉祥城本土有沒有。
很快，就有消息傳了過來，在嘉祥城北部的一個小鎮上，發現了有這種血型的地球居民！
這個消息傳來，頓時讓楊帆和所有人精神一振，楊帆立刻吩咐派專機把人給接過來，同時為了防止澤塔聯盟的死神再來搗亂；楊帆甚至把自己的貼身衛隊全部派了出去，務必要把這個人安全地帶到西區醫院來，整個過程的保安工作可謂是極其嚴密。
北進計劃第二天，下午。
在森帆物流，西區分公司頂層一間三百多平寬敞的辦公職場里，中間圍坐着數十名女職員，頭戴耳麥，口對麥克，正在接聽着前面辦公桌上的近百部電話，整個辦公職場里電話的鈴聲此起彼伏。
看着職場內女職員異常忙碌的情形，李瀚文搖了搖頭，一招手把西區分公司的總經理叫了過來，吩咐他再找二十名女話務員來。
西區分公司的總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自楊帆和李瀚文來到西區分公司，他就「伺候」在側，唯恐招待不周。
看着楊帆和李瀚文這兩位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他暗嘆不知道是自己跟不上時代，還是自己已經老了不中用了。
誰能想到眼前這兩個二十多的歲的年輕人，就是掌控森帆集團這艘巨輪的人，誰又能想到，現在讓所有嘉祥城民眾熱血沸騰的人就是他們倆呢？
一個渾身霸氣，一個充滿睿智，想低調都難啊！
當然，所有這些想法他只能在心裏想，不能說，因為這兩個年輕人是相當務實的人，溜須拍馬這一套在他們那裏不好使，一不小心將會把自己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去。
所以，對於李瀚文吩咐的事情，這位西區分公司的總經理立刻去辦了，十分鐘后二十名年輕的女話務員就坐到了辦公桌前。。。
這個臨時搭設的話務中心就是此次北進計劃的總指揮部，楊帆和李瀚文的每條指令都是通過這裏發出去，進而得到的執行。
同時，全嘉祥城各地采血點的反饋信息又在第一時間傳到這裏，這裏就是個高度信息化的指揮中心，楊帆和李瀚文二人通過這遍佈全城的信息網絡聯繫所有分支機構的人員，以確保自己可以掌握所有事情的進度情況。
雖然此次的北進計劃的目的是為了挽救唐雩的生命，但是從某種意義上這也是檢驗森帆集團下屬各公司彼此間的協調，以及處理危機事故最好的檢測方式。
通過三天的北進計劃使得李瀚文基本掌握了各個機構的運作狀態，以及機構負責人的辦事能力，毫無疑問的是北進計劃后，森帆集團內部將會有一大批中層以上的幹部被免職，當然，也會有一大批中青年的骨幹，進入到森帆集團下屬公司的高級管理層。。。
這個對於森帆集團的發展是極為有利的，森帆集團現在就像一個快速成長的一個孩子一樣，在成長過程中需要汲取大量的營養和需要很多充實自身的知識，而作為整個集團運作最為關鍵的中高層管理者的素質將直接決定了森帆集團的成長質量。
所以對於北進計劃，楊帆和李瀚文很慶幸有這麼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把森帆集團內部那些不適合集團整體發展的人給剔除出去，而不用等到幾年以後集團內部某個公司機構病入膏肓的后才其整治。
這種事前的覺醒相比事後的整治要高明得多，北進計劃也許將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但是整個計劃卻對整個森帆集團今後的發展打下了牢固的基礎。。。
楊帆看了看錶，已經快4點了，但是到現在才找到一位HR血型的人。他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翰文，你看今天還能有么？」
在楊帆旁邊一直站着的李瀚文，沉聲說道：「今天的處理量要比第一天高出幾倍，加上鄉鎮的交通遠不如市區那麼發達，我估計要到晚些事後才能有更為準確的結果，老闆您先別着急。」
雖然李瀚文這麼安慰楊帆，但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沒有更大的進展，李瀚文的心頭和楊帆一樣也如同一團火在燃燒着，久久不能熄滅。
對於現在的森帆集團來說，即使在投入幾個億的資金也沒有問題，但是就怕投入了這麼的金錢，卻沒有換來想要的結果，這是誰都不能接受的。
但是北進計劃發展這個階段，最大的贏家並不是森帆集團，而是大熊集團。
楊帆和李瀚文看着電視上在極力鼓吹，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的大熊集團的人，心中都暗嘆，看來我們都不是適合玩政權的人啊~還是和它們保持一點距離吧。。。
楊帆和李瀚文不自覺地同時轉過頭來，互望了一眼，彼此都從眼中看到了更為深層次的意思。
二人對視一笑，轉過頭來不再言語，繼續聽着如雪片飛來的消息。
不一會兒，一名職員推門走了進來，向楊帆和李瀚文二人彙報道，說安陽讓楊帆和李瀚文馬上到醫院去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楊帆和李瀚文幾乎同一時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心中同時掠過一絲不安的想法，該不是唐雩撐不住了吧？
想到這裏，二人立刻驅車來到中心醫院，進了醫院二人直撲到唐雩的監護病房，沿途保衛的軍團成員見是他們二人，全部予以放行通過。
此時的軍團衛隊簡直就是武裝到牙齒，所有的裝備24小時不離身，要想不通過他們就接觸到唐雩簡直難比登天，就連每天例行檢查的醫生護士也全部要進行安全檢查。
剛進唐雩所在監護病房的走廊，二人就看到安陽和許多醫生在唐雩監護病房窗前，對病房裏的唐雩指指點點，似乎正在討論唐雩的病情，病房內外護士醫生進進出出，一片繁忙的景象，但是這景象的背後卻流露出一絲不安。
其中一名醫生看到楊帆和李瀚文快速朝這裏走了過來，低頭在安陽耳邊耳語了幾句，安陽轉頭看到一臉焦急的楊帆和李瀚文，對其他醫生吩咐了幾句，就朝楊帆二人迎了過來。
「安叔，老唐發生什麼事情了？」
安陽一臉嚴肅，這更加加深了楊帆心中的不安，安陽道：「剛才唐雩的各項生理指標均發生了異常，看來但憑醫院的藥液是抵擋不了多久了，畢竟藥液不能代替血液。現在急需HR血型的血液，否則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撐不到明天晚上。」
楊帆和李瀚文聽到了安陽的話，眉頭都快聚到一起了，兩人都感覺心中的那份擔心就如同一鍋快要煮沸的開水一樣，騰騰地冒着熱氣，極力想把這股熱氣給釋放出來，卻偏偏又做不到。
「對了，HR血型的人找的怎麼樣了？」安陽問道。
「到現在才找到一位，已經派人去接了。」李瀚文回答道。
唐雩病情的惡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感；對前途未知的恐懼感，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然而，這種不安不一會兒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打破了。
「喂！」
……
「說吧，什麼事情？」
……
楊帆看着在旁邊接電話的李瀚文，就看他的緊鎖的眉頭漸漸變得舒展，楊帆知道一定是有好消息傳來了。
果不其然，李瀚文撂下電話，興奮地沖着在場的人說道：「又找到兩位HR血型的人，而且其中一位就距離西區不遠。」
「太好了！」楊帆大聲興奮地喊道。
聽到李瀚文的話，走廊里的所有人都暴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走廊里到處洋溢着濃濃的喜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