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難以置信

「外婆……怎麼會……」

看着喬陽信誓旦旦，不似作偽的眼神，喬清歡難以置信的小聲喃喃自語。

外婆看起來那麼喜歡陽陽，眼神和行為都不似作假，怎麼會在方玉華如此欺負陽陽的時候，卻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呢？

「真的是……」

外婆么？會不會是你年級太小，記憶混亂，記錯了呢？

質疑的話只說了個開口，後面的就被喬清歡自己堵在喉嚨中，再也沒有問出口。

喬陽是什麼樣的孩子，她作為母親，三世以來，這麼長久的羈絆，喬陽的性格如何，她還有什麼是不了解的呢？

既然說出這些事情，那必然就是真的。

是真的啊……

「陽陽，你和媽咪再說說，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害怕媽咪擔心和受傷，故意隱瞞自己受到的委屈，沒有告訴媽咪的么？」

喬清歡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心中有所決定，自然就直接說了出來。

難得喬陽肯將先前隱瞞的實情說出來，她自然是要鼓勵孩子的！

已經打破了一個口子，將塵封許久、尚未癒合的舊傷疤掀開了一個口子，那索性就做的徹底一些！

將那箇舊日，在還沒有好好上藥癒合，就勉強塵封的舊傷疤，在此刻徹底掀開，祛除流血流膿的創口，酒精消毒清洗，再好好的上藥，靜待傷口真正的癒合。

「媽咪，你真的還要聽么？」

看到喬清歡眼中難以置信的目光，喬陽就清楚，他的母親，怕是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了。

最為主要的矛盾點，就是他的太姨婆了！

至於他血緣關係上的大姨婆--方玉華……

呵！

喬陽確實沒有太放在心上。

方玉華做的事情，喬清歡一定會很容易就相信和聽在心中，這是很正常並篤定的結果，並且並不算喬陽所擔心的事情。

畢竟，時間雖然是個好東西，能夠洗刷掉許多的難過記憶和屈辱，以及曾經受到的傷害，但這並不是絕對的事情。

方玉華對喬清歡和喬陽的欺負，一筆一筆的，事無巨細，都被喬清歡記在心中。

她本就不是什麼大氣的人，將這些仇都記在心中，於她而言，方玉華早就不是她的大姨了，就是個居心叵測的仇人，無所謂了血脈親情。

因此，對於喬陽口中，方玉華所做的事情，喬清歡並沒有什麼太過於驚訝的情緒，甚至憤怒之情佔據了上風。

「媽咪，你相信太姨婆做的事情么？」

你相信我說的話么？

在繼續回答喬清歡的話語之前，喬陽眨巴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喬清歡，童聲童氣的詢問道。

一句彷彿小孩子無意間爭寵的話，卻讓喬清歡有些怔住。

相信么？

內心深處，自然是不想相信的！

那是她的外婆啊！

三世為人，除了喬陽以外，最為信任和在意的外婆啊！

如今，要相信對喬陽寵愛有加的外婆，只不過是逢場作戲，這讓她一時之間，怎麼能輕易接受呢？

心有所想，面上自然就表露了出來。

不過，就算喬清歡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看她此時默不作聲許久，不曾給出答案的回應，就能猜出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糾結。

內心彷彿被撕裂了一樣。

「媽咪，很難相信對不對？」

喬陽眼中里露出瞭然的神色，垂下眼睛，遮住眼中翻湧的情緒，不再去看喬清歡。

只是說出來的話語中，也不知是不是喬清歡的錯覺，彷彿聽出了幾分無奈和失望的意味。

「就是我第一次看到太姨婆的目光的時候，也是難以相信的！在媽咪在和不在的時候，太姨婆對我都很好，我感受不到太姨婆身上的惡意！所以，在第一次的時候，我也以為是錯覺！」

沒有繼續等待喬清歡的回答，喬陽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

「可是，大姨婆一次不並沒有趕走我身邊的小夥伴兒！在大姨婆離開之後，還是有人過來，繼續和我玩兒，只是小心翼翼的，沒有被大姨婆發現！」

「只有太姨婆一直陪在我身邊，看到我每天都出去，還很開心的樣子，就問我做什麼……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只和太姨婆一個人，說了和小夥伴之間的隱秘約定……」

可是……

大姨婆還是發現了！

想到當年發生的事情，喬陽身上還是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悲傷。

雖然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可還是被喬清歡清晰的捕捉到了。

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喬清歡想到了什麼，還是母子天性的羈絆，讓她清楚了喬陽此時的內心活動。

伸出手，抱了抱喬陽軟軟的小身體。

親了親喬陽的額頭，隨後，稍稍後移，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喬陽的額頭，像是小時候哄喬陽一樣，輕輕的蹭了蹭。

無聲的安慰，沒有打斷喬陽的回憶。

但在這個時候，喬清歡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心理準備。

「可是，姨婆還是發現了！再來的時候，直接找到了我和小夥伴兒們聚集的秘密基地，用更加兇狠的方式，哄走了我的小夥伴兒，接二連三，鬧得很兇，小夥伴兒們的父母們都知道了，勒令禁止，不讓他們和我玩兒。」

從此，他真的失去了朋友。

一次兩次，喬陽或許還以為這是個巧合，是他和小夥伴兒們的聚集太過於頻繁，不知不覺間就暴露了聚集的位置，引來了大姨婆的攻擊。

可是，隨着集聚的位置越來越隱蔽，聚集的時間越來越短，聚集的間隔越來越長，還能被大姨婆精準的找到，這讓喬陽也由不得不懷疑了。

而懷疑的人選，除了他從未隱瞞過的太姨婆，再也沒有旁人了……

在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的時候，喬陽心中的糾結和難以置信，並不比如今的喬清歡少多少。

畢竟，那個笑起來溫溫柔柔，和他說話都沒有過大聲時候的太姨婆，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何能不讓他難以置信呢?

可是，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唯一一個結論，就算再怎麼的難以置信，那也是鐵錚錚的事實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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