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別
周秀兒先是相幫着李氏將周老太太家的堂屋打掃完，然後又和李氏一同往村西口的家中而來，想着和周忠實他們一起打包，畢竟他們都是男人，心不夠女人細，怕落下什麼東西。
周秀兒和李氏走在街上，周迎兒出門正好看到，周迎兒遠遠招呼了周秀兒一聲。
周秀兒轉身看見是周迎兒，便對李氏道：
「娘，你先去，我和迎兒說兩句話，再去找你。」
李氏答應下來，自己先去了。
周秀兒這邊迴轉身子來，朝着周迎兒走來。
周秀兒和周迎兒以往相處的好，兩人常常在一起說話，周秀兒此刻看到周迎兒也高興，她走到周迎兒的身邊，道：
「迎兒，剛才你怎麼沒有去奶家吃飯？」
「還吃什麼飯，家中有一大頓活，哪裏能離的了！再說了那個女人說會給我們端飯來的，我們哪裏才好去奶那裏吃。」
周迎兒說完，然後又道：
「不過也不知道今日哪裏得罪了那個女人，罰了我和姐這頓飯沒得吃了。」
周秀兒聽了周迎兒的話，便道：
「你餓不餓，不如我帶着你去奶家吃點剩飯吧，我剛才看着奶還有些剩下的，你好歹吃了也能墊墊肚子。」
周秀兒說着拉着周迎兒兒走。
周迎兒站在當地，將周秀兒拉住，然後道：
「還是不要了，若是我去奶那裏找剩飯吃，且不說奶願意不願意，就是那個女人知道了怕是又要找我的岔了。」
周秀兒知道周迎兒口中的那個女人是田氏。周秀兒見周迎兒這般說，便只好站住了腳。
周迎兒看着周秀兒說道：
「秀兒我有事要和你說。」
周秀兒認真的聽着周迎兒說。
周迎兒說道：
「我要走了，我爹讓我去縣上陳大戶家做工去，我想着咱們兩個相好一場，走之前也該和你說一聲，告別告別，你若是想念我，你就去看我去。」
「迎兒，你不要去，留下來吧，我捨不得你。」
周秀兒依依不捨的說道。
周迎兒笑着道：
「秀兒，我也捨不得你，但是我不能不去，因為爹安排的，我若是強留在家中，不聽爹的話，怕是也沒有什麼好果子。」
周迎兒說完，然後又道：
「再說了在家和在外面什麼地方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或許還要比在家好幾分呢，至少我可以吃飽穿暖，也不必有一點不是就要受人辱罵。」
周秀兒點頭說道：
「迎兒你說的是。」
周秀兒說完，然後又道：
「只是你去的那戶人家怎麼樣？是對下人好的嗎？你若是真的要去，那可得打聽好了。」
周迎兒微微一笑，朝着周秀兒道：
「去哪裏並不由我做主，我哪裏有什麼可選的，不過是隨波逐流，隨風飄零罷了。」
「你不要這樣說。」
周秀兒見她說的苦，開口勸著道：
「我想着你只有自己打定住主意，以後的路肯定越來越好的，你千萬不要放棄自己，若是你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那可真的是沒有個好出路了。」
「秀兒我知道了。」
周迎兒點頭說道：
「多謝你和我說這些，除了你就再也沒有別人和我說這些話了。」
「你可要保重。」
周秀兒接着又道。
周迎兒聽了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
周迎兒說完，然後又道：
「你也不用同別人說我要出去的話，別人未必會關心我，聽了這個消息還要假惺惺的說兩句祝福話，何必呢，別人心不對口，我也不願意聽這些虛話。」
周秀兒點頭，然後又問道：
「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送你。」
「不用了秀兒，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我爹說一大早就要走，不知道什麼時辰，你也不用送我了，我現在和你告別告別，你就當給我送別了。」
周迎兒說完，然後又對周秀兒道：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那我就去了。」
周迎兒說着轉身而去。
周秀兒站在當地，看着周迎兒走開，心中突然覺得有些悲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站立在當地好一陣子，風吹到她的臉上，周秀兒臉上感到有些冷意，周秀兒才反應過來，隨之她看到周迎兒的身影已經看不到，只好轉身回自己家中而去。
周秀兒剛走了兩步路，便看到周忠實等人身上挎著包袱往這邊來，周秀兒上前來朝周忠實道：「爹，我來幫你拿吧。」
周忠實搖了搖頭說道：
「我自己來吧，並不十分的沉，都是被褥。」
周家是個貧寒之家，並沒有什麼華貴的傢具或者首飾之類的，不過是幾套被褥，周忠實和周來福兄弟三個人就都能拿的了了，所以不必周秀兒來幫忙。
周秀兒接着又去李氏身邊，李氏的手上端著臉盆和碗筷，周秀兒朝着李氏道：「娘，我來幫你端吧。」
李氏搖頭說道：
「我拿着吧。」
周秀兒也不再多說話，上前將李氏手中的一碟子碗筷給拿了過來，然後往前面走。
李氏見狀也沒有辦法，只好跟在後面。
周家老二一家人就這樣走進周家老宅的院子，周老太太正在雞窩旁掏雞蛋，見這一群人來了，心中厭煩的不行，不顧她也沒有辦法，也只能讓她們進家門。
周老太太手中拿着剛下的還熱乎乎的雞蛋，看了周秀兒一眼，道：
「這雞蛋可是給你爺吃的，你雖是個小孩子家，但也不能吃，更不能偷吃，若是讓我發現了，看我不打你。」
周老太太說這個話除了告誡周秀兒外，還有就是說給周家二房的其他的人聽，雖然他們可以進門來，但是地位卻越不過周老爺子還有她。
周秀兒也不愛搭理周老太太，只隨口答應道：
「我不愛吃雞蛋。」
「你不愛吃？」
周老太太臉上滿是不信，道：
「你愛吃也沒得吃。」
周秀兒不理周老太太，徑直的往裏屋而去。
李氏見周秀兒這般的「無禮」，忙朝着周老太太道歉道：
「娘，你可不要見怪，秀兒這個丫頭自在些，她沒有別的意思的。」
周老太太朝着李氏瞪了一眼，道：
「秀兒成這個樣子，你這個做娘可不能說沒有責任，都是你無能，才教的秀兒如野丫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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