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太子看上你們的地了

第104章 太子看上你們的地了

世界還真是繁多奇特,穿行在河曲大草原時候,尚且是一片秋黃之色,這兒在後世是大名鼎鼎的毛烏素沙漠,不過在唐前卻還是一片水草豐茂之地。

可是再向西去,卻開始顯得荒涼起來,黃沙凸顯,然後是成片的戈壁灘,滿是隨時,不生草木,十多萬匈奴大軍以及六千餘漢軍行軍在這裏,也變得稍顯艱難起來,這時候,從雲中城勒索出來的麥子是排上了用場,找不到游牧地的時候,畜群就以麥為食。

還好這個時代的生態破壞還遠沒有後世那麼嚴重,尤其是匈奴人真不愧是草原沙漠中的驕子,蜿蜒曲折,時而南下時而北上,或是沿着古河床前進,數量龐大的游牧群終究是能找到最近的綠洲水源。

而記錄這一路軍情交通的重任,就交給了機要秘書韓秀兒。

也真虧了劉閑穿越來的網格製圖方法,每天根據太陽的方向確定自己方位,然後主帥的四嘣子每行進一段時間,就扔下一塊煤球,把整個軍隊當成一張尺子,軍隊尾部到達煤球時候再扔下一塊,反覆的記錄距離,直到下一處匈奴大軍抵達綠洲休息時候。

蜿蜿蜒蜒的一張網格,匈奴人代代相傳的秘密,沙漠行軍中的補給重要據點,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被竊取了下來。

此時,深秋最後一絲熱量似乎都被耗盡了,來自西伯利亞高寒的氣壓團取得了主導權,韓秀兒正在記錄着時候,忽然一陣寒風從背後吹拂來,凍得這妞禁不住一哆嗦,可就在這時候,恰到好處一間毛呢大衣從車底下扔了上來,正好扔到她懷裏,讓這妞禁不住一愣。

穿越前電視劇里學到的泡妞技巧,這兒是終於派上了用處,騎在瘸馬黑胖子上,劉閑故作瀟灑的抱着胳膊沒回頭。

一手摟着大衣,一手搭在尚且能感到些許生疼的大腿上,看着這傢伙耍帥的模樣,銀牙都咬了咬,俏臉微紅中韓秀兒乾脆傲嬌的撇過秀首一哼哼,可旋即又是不客氣的將帶着某人體溫的毛呢大衣披了上,繼續低頭給他賣命記錄着地圖。

小說里穿越到古代,睡了某個女人,哪怕之前是仇敵,都能讓她好像被勾了魂兒那樣,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這點在大唐滅亡之前都是不成立的,這年頭雖然也有貞潔觀念,不過寡婦再嫁也不是什麼罕見事兒。

就像文成公主,劉閑從某些不知道可不可靠的野史中得知,她好像就是守寡過後才作為和親公主再嫁吐蕃贊普的,而大名鼎鼎的太平公主可是實打實嫁了好幾任的丈夫,漢代著名的館陶公主據說也再嫁過,離婚再嫁人,在漢唐也不是不為社會所接受。

不過睡了韓秀兒,終究算是給了她河南侯府地位上的某種承諾,算起來反倒是「佔便宜」了,也更能拉攏她的忠心。

哎~為了大業不惜出賣色相,孤可真是為了這群屬下犧牲甚多啊!抱着肩膀,故意吹着寒風,聽着韓秀兒在背後傲嬌掩羞的哼哼,昂着頭,劉閑充滿了自我感覺良好。

可就在這功夫,一陣真正的惡寒忽然從另一側傳來,后脖頸都直發涼,劉閑悲催的側過腦袋一半,可是餘光剛看到騎着從絳侯府順出來的棗雲驊跟在自己背後,周九柯低下的小臉兒以及被秀髮陰影遮蓋,卻冒着紅光的美眸,他又是禁不住哆嗦了下,趕緊將腦袋轉回來。

就算昨個晚上是這妞撮合的,可周九柯的病嬌屬性卻沒變,實在是看韓秀兒太重要,護夫屬性突破了病嬌屬性做的妥協,可是剛剛那一手撩妹大法,明顯又把這妞病嬌屬性激發了出來,這回是真感覺冷的直哆嗦了,老臉發白中,劉閑悲催的吞了口口水。

還好就在這功夫,自行車嘩啦直響中,騎着漢人不吃草的「矮馬」,左賢王,性格似乎粗咧咧的軍臣興緻沖沖的奔了過來,指著身後充滿炫耀意思的叫喊道。

「劉家的河馬!烏鞘嶺到了,這兒就是當年冒頓大單於擊敗突擊月氏人之處,我大匈奴霸業之基!」

在漢文帝那兒被叫河駒,已經讓劉閑夠羞恥了,好傢夥,到了這位左賢王嘴裏,直接給自己穿越到非洲去了,聽得劉閑又是忍不住老臉一抽。

只不過現在他是體驗屈辱套餐中,以匈奴人的小弟身份跟隨出征,別說河馬,鱷魚也得先當着,又是鬱悶的吐出口濁氣兒來,他是悲催的一抱拳。

「多謝左賢王告知!」

從懷中掏出望遠鏡,向西南張望過去,劉閑的瞳孔又是禁不住亮了亮,綿延不絕的大山映入眼帘。

真是片神奇的土地,南面就是綿延不絕的祁連山,北面從西起是烏鞘嶺,龍首山,合藜山,兩山之間夾出一道翔那般長條封閉的平原河谷地形來。

烏鞘嶺一路向西,蒙古高原邊緣崎嶇的地形連着天山,除了嘉峪關入口之外,上千里都是巍峨的天山北麓,草原上的軍隊難以進入西域,祁連山再向南,又是青海一代高原崎嶇的地形,可以說吃了這條翔,就能將蒙古草原與西域,與南方的青藏高原三股勢力完全切開。

祁連山既有豐富的煤鐵資源,又有豐茂的水草,這麼一條翔形的河谷地中,當初強悍的月氏人就是稱霸於此,把烏孫人給打進了西域去,向東又一度打的匈奴人抬不起頭來,可惜遇到了冒頓這個狠茬子,當初率領匈奴主力穿過後世稱為騰格里沙漠的大荒灘,千里奔襲月氏人王帳,把月氏王的腦袋給砍了當成酒器,從此佔據了這一片翔雲沃土,成了匈奴人除了土默川陰山一帶,第二大重要據點,右谷蠡部還有右賢王部幾乎全都在這兒。

和劉閑以為的一片荒涼不同,這片塞外「未開化」之地還真是熱鬧的緊,九原加雲中兩個郡,漢人經過劉閑大力移民,也不超過七萬人口,可是進入這狹長河谷地中,每行進十幾里都能看到游牧部族扎帳於河谷等避風地,這人口稠密的甚至堪比中原了。

「嚯嚯,這兒也真是個好地方啊!」

雖然把河西四郡設定為自己涼國的建國之地兒了,可是祁連山上輩子這輩子加一塊兒,劉閑還是第一次來,以前聽人說,甘肅塵土滿天,降雨量貧的像是劉閑穿越前的高中女同桌歐派那樣,他還以為是個不毛之地,不過跟着集結了匈奴大隊伍沿着祁連山北麓前進,看着成群的牲口用鼻尖兒拱開才下了一層的薄薄雪層,貪婪的啃食著雪下竟然還透著綠的牧草,一邊隨着部隊前進,劉閑瞳孔一邊還冒着光。

不用說,太子又看上你們的地了!

可是劉閑心情舒暢的同時,漢軍的鐵馬隊弱點一面,卻也同樣暴露在了匈奴人的眼中。

那就是上坡!

下了雪,游牧諸部反倒是向著更高的祁連山爬了上去,尋找山間的高海拔林地或者山坳避風處,右谷蠡王的王庭自然也在這個遷徙之中,本來一路騎車雖然辛苦,可是騎起慣性來,倒也撐得住,可是現在,一路都是上坡,騎不起來慣性,反倒還得承擔自行車以及推在車上行李卷的重量,前軍那些輕騎乾脆跳下車來,靠着手推著前進了,至於負擔沉重的一千輛輜重車的軍士也是分下來兩個推車,剩下兩個齜牙咧嘴的蹬得大腿都發酸了。

軍團行軍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從在游牧大軍中段落後到了最後段。

騎車爬坡累的甚至覺得自行車好玩爽了一道的左賢王軍臣都累的將鐵傢伙塞回了勒勒車,也騎乘起戰馬來了。

不過這位左賢王似乎對漢人有着初期的好奇與熱情,這兩天沒事兒就往漢營跑,和劉閑也算混熟了的這大鬍子老哥還算挺夠意思的,騎着一匹也是黝黑髮亮的大黑馬,劉閑正騎着低頭懶洋洋啃草的黑胖子,向著高聳的祁連山下眺望冬景時候,滿是熱情的從背後趕了過來。

「劉家的河馬,呦!」

本來正兩眼直冒貪婪的小星星,這一句話又差不點沒讓劉閑羞恥的差不點沒從高坡上翻下去,悲催的哆嗦了幾下,強忍着想要把望遠鏡砸到這老哥臉上的衝動,他艱難撐出個笑容來,嘴角直抽的翻身下馬,抱拳笑問道。

「見過左賢王,左賢王前來,可有和見教?」

「漢人的鐵馬平地上還行,到了山上就成病馬了,太不濟事,本王營中尚且有空着的勒勒車,調配一些給劉家的河馬裝運軍輜吧!」

誰把孤的小名透露給這位大哥的,孤一定要宰了他!!!

嘴角不住的哆嗦顫抖著,強撐著難看的笑容,劉閑連連擺着巴掌。

「這個就不勞左賢王操心了,漢兵善步耐苦,他們可以.......」

「多謝左賢王陛下了!!!」

沒等劉閑回答完,隨軍前行,也是被分配自行車,蹬車蹬得兩條大腿都不住突突的賈誼這親學生卻是猶如見到救星了那樣,連滾帶爬的奔到了兩位王侯中間,吧嗒一下年糕趴的撲倒在了劉閑袍子下。

幸虧劉閑學習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底下是穿着褲子,不然還真讓這貨耍流氓了。

....................

到底沒推遲掉軍臣的好意,不過劉閑也僅僅從左賢王龐大的草原火車群接受了一百輛左右的勒勒車,將一些笨重的軍械從四蹦子上搬運下來,放在車上,不管是前面的輕騎隊還是後面的輜重騎隊嗎,還得繼續給劉閑騎車前進著。

雖然這一趟是裝孫子隨從出兵,可劉閑僅僅是為了蹭經驗來的,又不想真給匈奴人當跑回馬前卒,軍隊走得慢點就慢點,他壓根不着急。

更重要的是上山是之前在河套從未想過的訓練項目,現在這些部隊是九原雲中兩郡的戍邊兵,職業部隊,日後定然是劉閑的主力部隊,讓他們在高海拔高寒山區鍛煉下騎行軍事項目,也是大有裨益的。

軍臣還真是好奇,渾然不知到劉閑是強忍着一刀把他捅了,然後送回長安報功的衝動,就帶着幾十個護衛,還滿是好奇的看着劉閑都帶了什麼行李。

別說,這一看還真是大開眼界,除了儘可能造薄的帆布金屬盒子裝着酥油,豬油還有臘肉炒麵等軍糧,一個個邊上釘著鐵鑲邊,不少還格外在中間鏤空減重的木質構建被搬運了下來,裝在勒勒車上,一塊兒搬下來的還有一袋子一袋子複雜的鐵件,這些東西別說匈奴人,就連在雲中戍邊多年的屯長尉寬他們都沒見過。

「唔,劉家的河馬,這些是什麼東西啊?」

真好像個好奇寶寶那樣,看着沉甸甸的木頭把勒勒車也裝滿了,軍臣是再一次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不過「親昵」的稱呼,卻又是羞恥的劉閑腦門上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這些木質構建是組裝扭力投石機的,能將數百斤的石頭拋射出去好幾百丈,攻城利器,不過實在是太重,所以只帶出兩架小型的,剩下的是組裝連發弩的,就是我漢軍的大黃弩,不過配上了轉臂與支架,需要四個人發射,火力大約能抵以往十弩,對付匈奴騎兵這樣的輕騎乃是利器。」

不知道是不是氣急敗壞了,劉閑隨口還真就把自己的武器機密透露了出來,那信誓旦旦的模樣比劃着手臂,還真是聽得軍臣一愣,不過回過頭,看着亂七八糟在勒勒車上堆放着,跟柴火那樣一大堆的木頭,這大鬍子憨男卻是禁不住大笑着搖了搖頭。

「本王也跟隨中行說大人學習你們漢人的姿勢,劉家的河馬,你還真是和中行說大人一樣,就願意說大話啊!這些木頭東西,堆在一起如何能把石頭拋出去那麼遠?還有弩怎麼可能連射?劉家的河馬,不要矇騙本王了。」

「怎麼能說是矇騙,這是真的!」

見軍臣不相信,劉閑還急眼了,跟在他背後不住的比劃手解釋著,奈何無論他怎麼說,軍臣還就是大笑着搖頭不信,更是差不點沒把嘴上缺個把門的吳國某太子給氣死。

叫叫嚷嚷中,跟着匈奴西征大軍尾巴的漢軍一個個累的跟個孫子似得,卻依舊沒有把寫着漢字的軍旗以及六字的大纛扔了,插在輕騎隊尾巴上,長戟上城垛狀的三角黑旗更是迎風獵獵飄揚著,威武壯觀的從龐大的牧群邊飆過。

山坡上,一些梳理著盤辮,穿着布衣的游牧人也正視若不見的放着自己羊,頂天兒把羊趕得離軍隊遠一點,省得被搶跑了,可好巧不巧,一名四五十歲,同樣也是滿臉黝黑風霜的牧人打着哈欠重重一抻懶腰的功夫,那隨風飄蕩的漢字軍旗正好映入了他眼帘。

「怎麼可能?」

這老傢伙的臉兇狠的就好像受傷的孤狼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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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在大漢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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