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資本下場

第25章 資本下場

穿越之前,劉閑看過不少武俠電影,仙俠電視劇,男女主角都帥的靚的掉渣,也都是神功蓋世,一招大波,就能轟倒千軍萬馬。

可就是看了這麼久,劉閑才不信呢!哪兒那麼多武林高手,力量還是得來源於實實在在的鍛煉與肌肉。

但是,就是這麼眼前一幕,顛覆了他的認知,眼前這個酒徒,不說瘦的跟小雞子似得,也瘦的跟穢土轉生后的葦名一心似得,可就乾巴瘦的胳膊,硬是讓一米九多,長得膘肥體壯跟龍哥一樣的壯漢樊飆腦門上青筋都直鼓,就是抓不住他身邊的長劍來。

要不是太認識樊飆這壯漢了,劉閑都以為這貨是託了。

真遇到個武功高強,傳說中的隱士?

可這貨這麼有本事,怎麼還讓自己姑娘被人抓走差點漂了河?

「哈哈,樊大棒槌,你丫是不是沒吃飯啊,這麼個酒徒都對付不了了,要不你讓開,讓乃翁上?」

「閉嘴周大鬍子!老子就不信了!」

二桃殺三士的精神漢初依舊濃郁的流傳著,樊飆也就不信這個邪了,額頭上一根筋直蹦,咬牙切齒的就一根胳膊拚命向前按著,可偏偏持久角力中,這傢伙還是手臂穩穩地,硬撐著沒讓他拿到劍。

一邊手臂撐著,邋遢酒鬼還另一隻手撐著酒罈子,咕嘟咕嘟往自己嘴裏灌個不停,眼看着一罈子好幾斤高度酒就要被他這麼酗酒酗下去了,眨巴兩下眼睛,劉閑忽然惡狠狠的一揮衣袖。

「上,削他!」

「欺負一個酒徒,不好吧?」

這功夫,心頭裝着士的信念,剛剛叫囂的周亞夫反倒是有點遲疑了,聽着他問話,劉閑忍不住再一次一咧嘴,沒看過後世武俠片嗎?反派扔暗器就是卑鄙,正派扔暗器就是機智,反派一擁而上就是不要臉,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正派一擁而上就是不用和這些邪魔外道講什麼江湖規矩,和邪魔外道講什麼江湖規矩。

「此人涉嫌謀害於孤,又是不慈不孝之人,正應該大家合力收拾他,多打他一拳頭都是正義,還愣著幹啥?上,上啊!」

有了借口就好了,連劉閑一腳卷在了自己屁股上都顧不得了,周老二一聲大吼,輪著拳頭就上,緊跟着那些劉閑認下的紈絝小弟亦是輪著拳頭就沖。

原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隱士高人也怕人多的,聽着呼啦一聲,嗶也不裝了,左手甩開樊飆的手,抓起劍來一個踉蹌而起,這老邋遢是撒腿就跑。

可這傢伙也真不愧是真正酒徒,一邊跑竟然一邊昂着頭咕嘟咕嘟的往自己嘴裏灌著,撲騰著圍着早已經廢棄成廢墟的屋子轉了正好一圈兒,剛才沒跟着跑的蕭娘子眼疾手快,上去一個惡狗撲食,咕咚一下終於把老邋遢給撲倒在了地上。

嘩啦的脆響中,酒罈子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被劉閑找了理由,周大鬍子幾個也不講什麼武德了,上去就是照着身上一頓踹,可是噼噼啪啪的拳腳聲中,這老傢伙竟然一邊挨着打,一邊還往嘴裏扒拉着酒泥。

更令劉閑無語的是,挨着踹,扒拉兩口,老東西又像是沒事兒人那樣對着屋子裏嚷嚷着。

「春兒,速速做飯,一會見不到飯食,打死你!」

這老傢伙人品真叫可以了,聽得劉閑都是忍不住拎起塊土塊,上去拍了這貨腦門兩下子。

不過最後致命一擊的,最後還是那罈子酒,雖然劉閑的酒沒有後世那麼度數高,好歹也是蒸餾酒,就跟喝低度酒那樣灌下去半罈子,至少也有個兩三斤白酒了,噼里啪啦挨打中,邋遢老傢伙竟然忽然一翻白眼,吐出來了,濺得猝不及防的蕭娘子他們一鞋,旋即迷糊中,老酒鬼是徹底醉倒了下來。

「腌臢的癩貨,臭死了!」

這種老滾刀肉,還真是打着都沒意思,看他竟然豬那樣咕嚕著打起呼嚕來,一幫子紈絝也沒了削他的心情,就剩下蕭娘子噁心的用靴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惱火的叫罵道。

另一頭,好奇的樊飆倒是後跟了上來,一伸手,把老酒徒的衣袖子拽了起來,咣當的聲音中,從他兩個衣袖裏又掉出來了兩根木頭棍子。

原來一切到底都是符合物理定律的,三天兩頭吃不飽,嗜酒如命,這酒徒就算有力氣,也不應該比人高馬大牛又粗的樊飆更有力,在他衣袖中藏着這兩根棍子,剛剛手肘支撐在身下土枱子上,利用槓桿原理,就正好卡住了樊飆的手,他就算有勁兒,也沒有橫著將一根粗樹枝推斷的力量,自然沒較過他。

估計是挨打挨習慣了,特意藏在身體中抗打的,不僅僅袖子裏,後背上,肚皮上還塞著,看到如此,樊飆也失去了興趣,惱火的罵了一句,也是扔下了這臭烘烘的酒徒轉身揚長而去,就又剩下了同樣為門客,可畢竟低了兩個級別的虞布陳樹。

捏著鼻子,兩人晦氣的抬着邋遢老酒徒,扔到了後面那輛人力自行車上。

這功夫,那個叫春的女孩探出屋子,滿是恐懼與茫然的秀首又是映入了劉閑的眼帘,她還真是聽話,讓她去做飯,她就去,可是眼睜睜看着吃飯的被劉閑抓走了,她又是不知所措起來。

有道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穿越前劉閑記得看過個日本電影,好像是叫母親,不過電影中的母親一點兒也不偉大,帶着不知道和誰生的孩子男主角一直坑蒙拐騙,不務正業,與別人亂搞,就是不去工作,而顛沛流離中,這男孩以一種病態的順從一直聽從母親的話,母親讓他去投恩人家的錢,他就去,最後讓他去殺了外公外婆,他也去了,將滿是高興迎接他進家門的兩位老人殺死在家中,就為了繼承他們的遺產。

甚至到了監獄中,這男孩還死死維護著不出息,甚至根本不在意他的母親,不肯承認她指使,在日本網友們憤慨中,自己擔下殺人罪,終究讓母親繼承了外公外婆的遺產,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現在這個叫春的女孩估計和主人公差不多,從小世界裏就只有這個垃圾的爹,都是陷進了這種強烈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中,沒有自我,任人支配。

既然如此,那幹嘛不認我支配?斯德哥爾摩也斯德哥爾摩到我身上不好嗎?老子虐她千百遍,她待老子如初戀!多爽!

心頭一動,劉閑也是沒個好臉色,厲聲對着她呵斥起來。

「還不出來,跟着孤走了!」

「可是,父親晚上要吃飯啊!」

「你要再不跟上,老子就拿麻繩把你綁回去,然後用藤條狠狠抽你屁股!」

擰著拳頭,劉閑齜牙咧嘴的咆哮起來,可聽着他的怒吼,這小妞竟然滋溜一下縮了回去。

不是吧?老子這麼沒有威懾力?

這一幕看得劉閑頓時在心裏留下了個一百多平米的陰影來,可就在他氣的咬牙切齒想要進屋來個勁-夫拳法時候,這叫春的女孩又是拎着個小鍋出了來,滿眼恐懼的繞過了劉閑,可還是聽話的又上了過來的四輪自行車。

雖然還是沒退出到底誰要自己狗命,不過好歹案子又近了一步,又剛剛欺負了小姑娘,心情愉悅中,劉閑亦是翻身上了自行車,可是剛坐下,他又覺得少了點什麼,探出頭去,卻是賈誼竟然還一張帥臉滿是沉重與糾結,凝重的站在破院子裏。

劉閑當然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獃滯了,謀刺吳國太子案,這可是個大事兒!尤其是他還不確定,是不是皇太子劉啟做的,如今在他的親手幫忙下,劉閑抓住了重要證人,賈誼不緊張都怪了。

這也是劉閑故意說漏嘴的,因為被賈誼看到,就已經沒辦法瞞住了,若是劉啟做的,他把消息傳回去。劉啟自然心頭明鏡,不是他做的,同樣也會引發他忌憚,既然如此,還不如敲山震虎。

「賈大夫?走了!」

「啊?學生這就跟上!」

真是一個機靈才醒過神來,就跟剛剛那個叫春的女孩一樣,他也跟小媳婦那樣,提着寬大的裙擺就攆了上去,可才剛一上車,又恢復了那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也不去多管他,劉閑直接滿足的一揮衣袖。

「回家!」

........................

「去吧!做飯去!今晚孤和諸位兄弟都要吃上!」

被領回了王府,第一時間,這位到現在都不知道姓什麼,叫春的小姑娘被劉閑又塞到了廚房!指著鍋碗瓢盆,劉閑主人氣十足的對她喝令起來。

劉閑猜的沒錯,這春姑娘的確是位被父權支配的嚴重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當更強權的劉閑衝進來之後,在他頤指氣使下,小姑娘手慌腳亂的鑽進了這個時代堪稱豪華的大廚房中,不過聽着一陣叮咚咣咣聲音作響,同下車的虞布還是面露出了為難擔憂之色。

「太子,此女的姐姐或者妹妹畢竟是行刺您的刺客,把她放在廚房,萬一......」

「那你不會盯着點!」

當老闆的就是這麼任性,劉閑猛地一甩巴掌,這甩手掌柜的當即甩了個虞布目瞪口呆,他是太子長隨啊!哪兒能天天在廚房蹲著!

只不過看着劉閑又是大搖大擺的進了地牢,老臉劇烈的抽搐中,劉閑那句警告又起了作用,他可不想全家成為陪葬品陪着劉閑填黑窟窿,這傢伙眼珠子瞪得跟牛眼睛那樣鑽進了廚房。

有點出乎劉閑意料,他還以為下了車,賈誼就得立馬屁顛屁顛想辦法告辭,去向劉啟通風報信去,可他非但沒有,反倒第一個跟着下了地牢,抱着胳膊,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盯着幾名紈絝把現在還沒有醒的老酒徒抬下地牢,關進了王府用於懲治下人的牢籠中。

「老師,如何審問?」

這個拜師的事兒還真讓這小子拿褶上了,滿腹恭敬,一本正經,看着劉閑下來,他又是抱拳拜了下來,那模樣真好像他就是劉閑心腹一般,拜得劉閑卻是忍不住嘴角兒再劇烈抽了下。

天下間諜,莫過賈誼啊!

「無須審!孤已經讓廚房做了炸雞!一會喝酒就行!」

吆吆喝喝中,王府的僕從又一張張桌子椅子擺在了地牢裏,頭上吊上青銅油燈,吳國黑惡勢力三十人幫分桌圍坐上,還擺上了酒,緊接着噴香的味道中,半隻半隻裹面下到熱油中炸過的土雞被上了上來,那香味兒,本來一股子霉味兒的王府地牢都被熏香了。

唯二缺陷,缺了點蒜,博望侯張騫還不知道是哪個DNA細胞呢,沒弄回來,讓劉閑沒辦法吃上蒜香炸雞,後世他最愛的甘梅粉這個時代也尚且沒有,甘梅炸雞也成了奢望,可饒是如此,炸熟的肥雞上來時候,他依舊是狠狠掰了個雞大腿塞嘴裏,僅接着重重一扯,嘶的一聲,油炸到恰到好處的白嫩土雞肉就被他撕下來一大塊。

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穿越前,炸雞是最便宜的肉類零食了,吃的多到劉閑都吃膩歪了,可是這一口雞大腿下肚,是香得他眼角都蕩漾淚花來。

人道貴族最少需要三代以上養成,還真是如此,曹奇吃飯就文明點,賈詡這個儒生儘管啃著炸雞也是香到好吃的想哭那樣,可卻依舊保持的不緊不慢的姿勢,至於周老二蕭娘子他們,一個個啃的真和洪興小混混差多了,一個個捧著雞,吃得那是滿嘴流油,然後又大碗大碗的吃着酒,要是換個穿越者進來,這一眼,備不住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水泊梁山聚義堂那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酒香,肉香,就好像一條線那樣鑽進了關在牢籠中那個老酒鬼嘴裏。

回來顛了好幾個時辰,吃下的酒一個跟頭讓他吐出來不少,這會又被關在了陰涼地方,油漬麻哈的宴席沒舉行多長時間,鼻子重重抽動幾下,老酒蒙子就醒了過來。

「酒!好酒!!!」

真是積年的老混子,挨了一頓封建社會毒打屁事兒沒有,重重抽著鼻子,這老傢伙就跟松鼠子似的,滋溜一下趴在了鐵欄桿上,一雙眼珠子都放光,紅彤彤的鼻頭劇烈的抽動着,這酒徒就跟什麼癮犯了那樣,大呼小叫的嚷嚷着。

「沒錯,是好酒啊!」

真拿自己當劉閑親學生還有心腹了,和祖師爺叔孫通似的,渾然不像儒生,反倒猶如流氓那樣,賈誼親自走到了前面來,嘚瑟的拿着酒碗在他面前晃悠了一圈兒,可是在這酒蒙子都快流口水了的眼巴巴注視下,賈誼自己一仰脖喝了。

酒太烈嗆得這儒生都是一張帥臉紅的好像出血一般,還重重搖晃了下腦袋瓜子,可這樣,更是勾引的這酒徒不住的抽著鼻子。

「酒!給我酒,給我酒啊!」

「你誰啊,就給你酒!」

嘻嘻哈哈中,蕭娘子也是向前一舉酒碗,調笑着說着。

可要說人卑微能卑微成什麼程度,抽著鼻子,渾然沒有下午曬太陽時候的傲氣,亂糟糟的頭髮垂在老臉上,一邊猛抽著鼻子,這傢伙一邊急促的叫嚷着。

「在下召谷離,楚國大將召滑之後!召滑之後!給我酒!」

果然應了六國破落後裔的典型標誌,有這個不上不下的祖宗,偏偏入項羽那樣,簪纓之家,不肯做平民百姓的活計求生,結果到頭來落個坑蒙拐騙賣女兒的地步,更丟人!

不過人有人的活法,要不是惹到他劉閑頭上,酒蒙子被打死,喝死都不關他事兒,心頭感慨,面上,劉閑卻依舊囂張的模樣,放浪的問道。

「你有兩個女兒,一個被送到掖庭宮了,是如何送到的?」

「什麼掖庭宮?我不知道!酒!!!」

「你另一個女兒去哪兒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在下欠了債,對方來要債,就把雪兒給帶走了!去哪裏,在下怎麼知道!」

「酒!!!」

眼看着這貨理直氣壯的模樣,劉閑還真是氣得腮幫子直抽,看慣了不孝子,他這又來個坑女爹,現在劉閑都懷疑,這倆姑娘是他親生的,還是他拐賣來的了。

「具體點,你都欠了誰的債?」

「刀氏,巴氏,許,何,曹,庠,都借了,我上哪兒知道哪個?」

這召谷離要是放在後世,絕對販賣自己子女加各種小鵝貸借個便的主兒,可他一番招供,讓好不容易捋起點的線頭卻又斷了,他隨口說這幾個,從長安排名第一直到排行十幾的大商人都包囊了個遍,放後世就是把馬家軍外帶個小目標都囊括了,誰知道哪個使的壞?

尤其是不知道哪個商人竟然牽扯到謀殺自己當中,這叫資本下場啊!聽得劉閑嘴角又是禁不住直抽。

「酒!酒!!!」

酒癮發作,召谷離還在那兒嚷嚷個不停,心煩中,劉閑乾脆一碗酒潑到了他臉上。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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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在大漢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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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資本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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