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血戰決心的吳太子

第62章 血戰決心的吳太子

別說,穿越者的改變還真是潤物細無聲,一年沒來,就連這未央宮都因為劉閑而稍作改變,寬敞得比五星級大灑店大堂還要大四個來回的宣政殿兩合包的朱漆柱子背後,一個個鐵皮大的煤爐子正在呼呼冒着熱氣兒,裏面燒的是上好的無煙蜂窩煤。

不知道誰進諫的,蜂窩煤比以往皇宮用的上好金絲木炭要便宜,還更溫暖,勤儉持家的漢文帝就下令換上了,也正是因為便宜,文皇帝也終於捨得多燒一些,讓乍寒還暖時候最難將息的深秋稍稍溫暖了些。

可惜,人道吃水不忘挖金個人,可叔孫通這儒生是一點兒也沒感念劉閑的好,這才一上朝,立馬又是吧嗒吧嗒劉閑的壞話來。

「陛下,百姓,公器也!自太祖到陛下,三令五申,諸侯權貴釋放奴婢,可今上郡將軍偏偏頂風犯法,以一己私利,竟將上郡過半戶口劃歸自己私戶奴僕,而且大大超過朝廷實封五千戶籍,臣以為,此乃大不敬!應當嚴懲!」

緊跟着又是九卿之一的治粟內史薛山,也是在那兒咋咋忽忽的出來啟奏著。

「陛下,今年上郡稅賦,當減六成,另外吳太子還糾結商販,欺行霸市,欺壓得其餘各商了無生計,商賦當減六成以上?」

都說漢武帝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實際上壓根沒這事兒,話說當年孔子周遊六國,四處求官這精神發揮到自己弟子身上,儒家是自己牛掰,再加上黃老學說不適應漢武帝的擴張政策,佔據朝廷重頭的功臣派又在文景兩代不斷打壓下分崩離析,這才由儒家主導了朝堂,成為壓倒皇權的力量。

然後儒家又最注重禮教,叔孫臣就是嫡長子劉啟的師傅之一,典型的挺太子派,一大早上就又向劉閑例行公事般的開火,聽得劉恆這位仁君都有點膩味了,悄無聲息的打了個哈欠,正好今個劉閑回來了,他是頗帶點慵懶煩躁口吻問道。

「上郡將軍,叔孫卿的指責,汝..........,汝之頭髮呢?」

現在才看清劉閑這標準的幹部頭,文皇帝本來沒睡醒的眼珠子都禁不住瞪圓了點,旋即周圍大夫們,郎官們也跟見到火星那樣,愕然地矚目到了劉閑頭上,這年頭剃頭算得上十足的酷刑羞辱,什麼人這麼狠,能把堂堂吳國太子,白翟侯,上郡將軍的頭髮都給剃了。

甚至就連剛剛還齜牙咧嘴叫嚷劉閑不是的叔孫通,竟然都咬牙切齒的為劉閑出頭怒吼起來。

「何人如此無禮,膽敢冒犯宗室諸侯嫡嗣子之發!」

「回陛下,下臣自己割下來的,今年春,匈奴斬我大漢來使,入秋,匈奴之卒又如同=過江之鯽那樣窺我漢疆,今年秋冬,大戰定然再起,聽聞人的頭髮中有着人的靈魂一部分,身為上郡將軍,下臣已經有戰死沙場的覺悟,所以才割發給好友竇嬰,托他將下臣發梢帶回吳國,一旦臣真有個意外,也好能魂尋故里!」

這話要是放在後世,哪怕明清估計都沒人信,可是放在巫蠱信仰還格外濃郁的漢初,就太打動人心了,文帝都感動的微微顫抖,而叔孫通這儒生頭子更是嘴巴張得可以塞個鵝蛋了,更令劉閑意想不到的是,這時代還沒有馬革裹屍的成語,他先於馬革裹屍創下了割發歸魂的成語來,日後無數大漢遠征的將軍勇士出征前也會學着割掉頭髮埋在故鄉,倒是為個人衛生做出了顯著貢獻。

「既然上郡將軍一心為公,為何逼迫十萬上郡百姓入汝部曲,為汝奴僕?」

眼看着劉閑成明星了,苦大仇深的薛山坐不住了,為了充分顯示劉閑是個偽君子,他又是齜牙咧嘴的跳了起來,可興師問罪剛問完,劉閑又是胸有成竹一抱拳。

「十萬百姓,壯年男丁不過兩萬,可是今年,在無定河邊共開墾麥田八萬頃,秋糧收穫當有八百萬石,四十萬邊軍半年所需,若是讓他們單獨成戶,五口之家最多能墾田百畝,秋糧也最多兩百萬石。」

瞬間,朝堂上下又靜下來了。

這就是粗放型集體農業的威力,雖然沒有後世老美那麼強悍的機械化,可是劉閑佔據另外兩個優勢,地廣,人力充沛,灌溉充足,就挨着無定河,可以說地翻開,麥子撒裏頭,然後糞肥隨便就澆撒下去了,需要灌溉時候統一放水淹地,雖然這樣收成肯定不如精耕細作,可是照比關中畝產的兩三石,至少一石一二百二公斤還是打的下來。

這招也不新鮮,後世曹操就是窮困潦倒中開始屯田,沒兩年就翻身富了回來,魏國中後期就再沒聽說過官渡之戰時候缺糧要餓死的事兒了。

當然,收穫還在地里呢,能不能搶下來,還要看劉閑的本事。

不過這點現在漢文帝還有三公九卿是沒想到,寂靜了片刻,皇帝劉恆是格外熱切的又問了起來。

「劉將軍,上郡可還有何所需?」

「增援!陛下。」

在大殿中央,劉閑抱拳鄭重其事的拜見下去。

「邊塞地廣人稀,也並不如大家所想的苦寒荒涼,但最缺乏的就是安全,上郡在冊郡兵不過兩萬,幾乎全都是步兵,又缺乏訓練,若是匈奴盡起大軍來襲,莫能御也,所以秋後下臣請援十萬,上郡糧餉不缺,當固若金湯,若是再有五萬騎兵,上郡可以看住匈奴人,使之不得南下半寸!」

漢軍不缺兵力,甚至不缺糧食,可難就難在如何把糧餉穿越冬季封凍的黃土高原,送到前線來,二十萬人推著獨輪車趕着馬車,對於十幾萬匹戰馬,五六十萬大軍來說,也好像小水管流水那樣,不解渴。

可今年,劉閑手裏有八百萬石麥子的話,去了敞開肚皮吃還能給朝廷府庫省下不少糧食,何樂而不為,所以頭一次,劉恆竟然越過宰相灌纓,爽朗的率先答應下來。

「河駒自去,一旦上郡烽火起,朕傾全力以救卿!」

「謝陛下!!!」

看着劉閑抱拳鞠躬,這一次不僅二把手御史大夫張蒼的神色不太好,就連一把手,丞相灌纓的神情也禁不住死板了點。

當年劉濞以及漢高祖封出去的諸侯王,就是為了應對他們這些異姓功臣的,防止出現秦末朝廷孤立無援的景象,甚至當年劉閑的父親劉濞也是劉邦培養宗族中心腹之一,靠着自己家人掌握兵權,所以宗室與功臣也有着爭權奪利的競爭關係。

如今劉閑又在朝中蹦躂的上躥下跳,雖然他是吳國太子,將來註定回去繼承劉濞的位置,可誰知道文帝會不會在繼承前用他打壓功臣,沉寂安插勢力呢?可別忘了文帝繼位第一天,就格外巧妙的下了他前任宰相周勃的兵權。

兩人的冷眼,劉閑卻是絲毫沒有發覺,不過就算他發覺了,也是顧不了,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誰不是踩着故人墳塚爬上來的?此時他是只顧着意氣風發的拜了下去。

...............................

又彙報了上郡的情況以及敵情,盡到了上郡將軍的職責,會一直開到了快中午,劉閑這才上朝從皇宮中走出來。

今天雖然沒加官沒進爵,不過劉閑心裏依舊高興地心裏開花。

看歷朝歷代能人將相,多少不是倒在敵人手裏,而是自己人手裏,最破紀錄的莫過於崇禎,他老人渣一句出兵,洪承疇出關碰沒了九邊最後十三萬精銳,他老人渣一句出兵,孫傳庭又是被迫出兵,碰沒了陝西的三邊邊兵,李自成一口氣兒拿下老家,在向京師進軍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還有唐代的封常清,高仙芝,宋代岳飛等等等等,他不在朝半年多,還有如儒生叔孫通,御史大夫張蒼這樣的天天對文帝歪嘴,可今個回來,文帝對他卻依舊信任有加,這就是最大的權利了。

有道是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鑽,他要是穿漢不擊胡,不得菊花辣椒沾啊!匈奴最難打是窩在草原時候,如今有了皇帝新任,有了援軍,再加上他在上郡的佈置,只要老上單於攣鞮葷粥再敢南下,這次劉閑定然會給他個永生難忘的社會大哥教育。

把腦袋留在漢地,應該算是永生難忘吧!

可是興緻勃勃回了皇宮門口停的大奔,一推開門,劉閑又無語了。

橫躺在座椅上,枕着自己一雙小手,韓秀兒猶如小貓那樣蜷曲成一團兒,睡得那叫個香,而且呼呼的聲音中,晶瑩的口水還從她小嘴兒邊流淌下,把座椅濕了一片。

這要是換了個人家,這貨估計早就得被打死了吧?

悻悻然的想着,劉閑卻是格外輕手輕腳關上門,輕聲吩咐一句,又安靜的看起了中尉王忌分享給他的軍情來。

興奮中,劉閑又忘了件事兒,這韓秀兒論妹抖技能她是生疏的緊,妥妥新手一隻,論姿色,放後世是網紅臉,可如今卻是錐子臉醜女,為何辟陽侯審評卻是把她誇上天的送給自己?

.....................

劉閑返長安的時間可是緊迫的很,畢竟上郡還沒收割呢,匈奴人也隨時可能率軍南下,但是,他依舊滯留了長安三天,全都泡在了霸城門外自己的工坊中。

漢代,匠人的金屬拉絲技術其實已經很先進了,可以拉出格外細的金絲,妝點在衣服首飾上,重金挖個的金匠大師,研究了半個月,鋼鐵拉絲也被他搗鼓了出來,院子裏,一米多高滿是荊棘的鐵絲網拉在那兒,然後一群吳國集團的股東就慘無人道的虐待起動物來。

十匹馬,還是相對較貴的草原馬被驅趕進院子裏來,幾名牧馬人掄着鞭子,粗暴的喝罵着,可是面對尖銳如同荊棘那樣的鐵絲網,無論如何,這些大個子傢伙就是不肯上前,最終,被抽打急眼了,一匹棗紅馬終於嘶鳴著揚蹄子越起,可是還沒挨到第二道鐵絲網,在第一道就被掛住了馬後蹄子,鋒利的鐵絲纏在了馬腿上,凌厲的鮮血流淌而下。

可是棗紅馬的慘叫聲中,幾十個吳國集團的股東卻是笑的格外殘忍,看起來,劉閑鐵絲網加弓弩手瞭望塔的戰略的確是奏效,有了這東西,就可以在遼闊的河套上飛快架設起邊牆來,阻止匈奴人的進襲,那麼明年的武裝屯墾,就真的有戲了!

院子後頭,劉閑則是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麾下拆卸著一輛超級大自行車。

前面的巨大滾輪都有將近十米長短了,後面是十個騎車位置,前後各五個,鏈條連接在滾輪上面,複雜的齒輪皮帶又聯動着一大堆看不明白的機械。

「這是幹啥用的啊?」

不合格妹抖韓秀兒還是被劉閑帶在身邊,沒招,作為個穿越者,換你你願意每天看一群圓溜溜充滿福態大漢美的大餅子臉?還是下巴頦尖細,小臉兒粉白的後世網紅蛇精臉呢?

所以渾然不知道作為女僕應該多幹活少說話,看着劉閑專門為了等這些鐵傢伙,竟然在長安城耽擱了三天,韓家小姐又是忍不住好奇,眨巴著睫毛長長的狐狸眼問了起來。

可這一次,心滿意足的看着這些大鐵輪子被裝上馬車,一個接着一個託運往城外渭河邊,等待裝船,愉悅中,劉閑的嘴角竟然浮現出一股子格外詭異的微笑來。

「真想知道?」

看着劉閑不懷好意的笑容,這幾天沒少吃苦頭的韓秀兒已經預感到不好了,可女人的好奇心還真是比貓都旺盛,打了個寒戰,這小白姑娘依舊點了點可人兒的小腦瓜來。

「唔~~~」

...............................

「根本就是騙人!!!唔啊啊啊~~~」

韓秀兒還真就騎上了這騎車位,只不過不是大鐵輪子的,而是船上的,嫌棄之前划槳手太沒有效率,劉閑下令在樓船兩邊裝上水輪,也設置了二十多個騎乘位置,由之前的船工用腳登動腳蹬子,鏈條帶動巨大的水輪,推動船隻前行。

韓大小姐就被安置在了靠近船艙梯子最後一個位置,為了防止她逃跑,劉閑還下令將她反綁起來,捆着玉臂的繩子又吊在了天花板上,另外有兩名已經和她打過很多次「交道」的吳國僕婦拎着竹子在她背後,給韓大小姐「鼓勁加油」著。

背着小手,踩着沉重的船輪,精巧的玉足踩得雙腿都累得直抽筋了,於是乎在二層甲板的劉閑就聽到尖叫都穿過木頭傳遞了上來。

「無恥小人不講武德!!!哎呦呦呦~~~~」

「欺騙我一個芳齡十八的小女子~~~唔啊啊啊~~~~」

「放我下來,真要抽八瓣了,咿呀呀呀~~~」

啪啪啪~~~

仿照大漢人特意留起的八字小胡都揚了起來,一邊繼續翻著公文,劉閑一邊是心情愉悅的哼哼出聲來。

「欠調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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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在大漢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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