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吳太子的禁咒

第74章 吳太子的禁咒

其實戰爭進行到現在,匈奴人也沒怎麼輸。

誠然,彎岔河口血流成河,至少三千到四千名匈奴人被連續埋伏的漢軍斬殺當場,其一原因是匈奴人急於將逃亡的漢軍斬盡殺絕而亂了隊伍,失去指揮,其二原因,漢軍真是強,不僅僅組織訓練強於匈奴,裝備更是好上一大截,但是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應戰的匈奴人蔘差不齊,老弱居多,才難以招架全是壯小伙的漢軍,而逃跑時候,老弱又是跑的慢缺乏抵抗能力的一批人,最容易被斬殺。

也就是,真正傷到根骨,匈奴人三十五歲以下年輕人不過四五百左右,大部分死去的本來就是匈奴不甚珍惜,甚至還是從匈奴左右賢王,中央單於庭等地湊過來充當疑兵,本來就想要拋棄,在戰鬥中折損下去,三十五歲以上的匈奴老弱。

雖然仗打輸了,可是保存主力回匈奴,右谷蠡王部還是那個右谷蠡王部!

草原民族生存的殘忍已經在這個追擊的過程中顯現了出來,奔跑中,身強力壯的年輕主力理直氣壯的將還在騎馬的匈奴人老弱踹下來,追擊奪馬翻身上去,速度與體力差別,匈奴敗兵也拉出了分層來,甚至被拋棄的老弱匈奴兵竟然也有相當多人,有了這個被拋棄的覺悟。

嘯風谷前,壯年部族成員毫不猶豫的縱馬衝過去,把挺著一口氣兒堅持逃到狹窄谷口的老弱部族成員踐踏成了碎塊,又是鮮血染紅了大地里,奔著峽谷另一方逃命出去。

只要拉開距離,甚至全騎兵的右谷蠡王精裝部隊還有機會重整旗鼓殺回去,至少將另一部分老弱看守的大營奪回來,翻盤也是未可知。

而不知道是不是來自右谷蠡王部的三十五以上老弱,看着狹窄的谷口還有相互踐踏的本族兵,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旋即在隊伍的最後面,兩三千滿臉褶皺,有的頭髮都掉光了的老弱喘著粗氣端著斧頭短矛甚至棍子,面向背後漢軍追兵發出狼一般的兇惡咆哮聲。

對於大漢來說,這幫混蛋甭管年輕的還是老的,都是蝗蟲那樣的劫掠者,強盜,可對於匈奴人來說,他們就是部族的英雄,兩個種族的生存之戰,也說不上誰更高尚誰更卑劣。

所以,為了生存,也用不着手軟!

呼啦的聲音里,也是瞪得大腿肚子發熱直跳的漢軍鐵馬兵整齊的馬剎拉地,雙腳踩在雪地里磨得咯吱作響中,把野戰自行車停了下來,劉閑珍貴的二百騎鐵騎兵也是戛然而止,眼看着蓄勢待發的匈奴老弱敢死隊,還有越跑越遠的匈奴精壯騎兵,王建躁動的將額頭血管兒都鼓起來了,身體在躍躍欲試中緩緩彈跳着,但是沒有貿然奔出去,王建先是試探性的回頭張望去。

後世賽車比賽將座椅拆除,甚至連機油都放出去來達到極致輕便果然不是沒有道理,就算曾經瘸過腿,養好了就剩點後遺症的黑胖子乃是烏孫馬王,多加個體重不過八幾十斤,平胸和矮佔了矮這一塊的蘿莉型蛇精,卻依舊跑到了最後面。

但這就是所有人都爭着向上爬的原因,就算是落到最後面,劉閑上來時候,所有騎兵都是左右讓開,給他讓出了道路來,讓這個帶着妞上戰場,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人的太子爺踢著馬走到了最前面。

帶着妞上戰場又如何?這場仗「一少半」還是這妞謀劃出來的,況且滑鐵盧之戰擊潰拿破崙大帝的鷹國佬威靈頓公爵不也是帶着妞上戰場嗎?在王建焦急而興奮的躍躍欲試中,劉閑摟着韓秀兒慢條斯理的到了戰場邊緣。

不用掏望遠鏡,就已經看到了洶湧阻擋在面前的匈奴人,以及就好像沖水馬桶湧出來的水一般,竭力向狹窄谷口擁擠著,面前,那些三十五歲以上,風塵僕僕宛若後世六七十歲的匈奴老人就好像咆哮的老狼那樣,不住兇惡的齜著牙,那股子大愚若智范,貼著韓秀兒的秀髮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洗髮精的香味兒,倒是一股子天然皂角味道撲面而來,旋即劉閑才滿足的睜開眼睛。

「主公,下令吧!末將打頭陣,鐵騎面前,這些胡狗老卒不堪一站!」

急切想要立功,王建亢奮的叫喊道,同樣亢奮的還有這不稱職的妹抖韓秀兒,彷彿她才是主帥那樣,頭都沒回盯着那些匈奴亂軍,她卻是問出來更不找邊際的話。

「該大喊大叫了吧!」

「用不到你喊,淑女點吧!真是的!」

責備一句,在王建急的都要尿褲子,不可思議的眼神兒中,劉閑竟然把雙筒望遠鏡遞給韓秀兒后,翻身下了馬,又是自顧自的向前走了兩步,與此同時,出發前就得到他命令,要配合他裝逼的幾名吳王府衛士,虞布他們同樣的翻身而下,竟然單膝跪了下來,跪在了寒冷的雪地里。

裝逼范兒...............,神秘的宗教儀式感極強!

「主公?」

更是急的好像要拉褲子那樣,額頭青筋都直跳,王建再一次焦慮的詢問著。

「汝衝上去,能把眼前的胡賊全給孤殺了嗎?不能就熄聲,看孤的!」

「這...............」

被劉閑一菊花懟的好像便秘了那樣,老臉憋得通紅,可是劉閑的要求他還真達不到,只能閉上嘴,眼睜睜看着馬蹄子揚起漫天雪花,三十五歲以下匈奴壯年戰士向雪谷中蜂擁的越來越少,遠處,羊骷髏大纛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張開雙臂,一副擁抱自然的樣子,劉閑慢條斯理的深深呼吸著,旋即被迎面吹來的冷風凍得直哆嗦,可惜,自己裝的逼,哭着也要裝完,儘管凍得之嘚瑟的,可是閉上眼睛,他還是做寬廣懷抱狀,一動不動。

漢軍騎兵才裝備上雙馬鐙,為了站在馬上看得更遠,他已經套上四馬鐙了,馬鞍前還有一對兒短馬鐙,這次韓秀兒也終於默契點了,或者戰爭上她一貫能和劉閑很默契,玉足插在馬鐙里,矮小的身子也是迎著寒風竭力挺得高直,舉著望遠鏡,她充當眼睛的估算著。

「主公!」

「主公?」

「快要逃出去了,主公!!!」

呼吸愈發的急促,王建乃至身旁那些騎兵都焦躁了起來,他也是一聲聲催促不斷傳來,可劉閑依舊不為所動,唔,他已經被凍木了,而也是迎著谷口狂風,不住眺望的韓秀兒同樣一動不動,猶如看不夠那樣端著望遠鏡,眺望個不停。

終於,騎馬的已經全鑽進了山谷,甚至狹窄的山谷另一頭,森然的骷髏羊旗已經衝出了山谷,凍得也直哆嗦的韓秀兒可算放下瞭望遠鏡,聲音清脆而顫抖的說道。

「夠了!!!」

「嗷啊啊啊啊啊啊~~~~」

深吸了一口氣,劉閑就跟蛤蟆功那樣大嚎了起來,聲波宛若龍吟那樣,一瞬間天崩地裂,天空都變成一片血紅色,劇烈的震顫中騎兵人立而起,對面的匈奴人恐懼的東倒西歪著,宛若世界末日即將到來那樣。

額,以上都沒發生。

嚴陣以待,豁出命去和漢人死戰的匈奴老兵團的確騷動愕然著,在王建驚疑的眼珠子瞪的溜圓中,背後虞布他們凍得嘚瑟的手拚命打着燧石取着火,不住發出啪啪聲音來。

該死,虞布這個混蛋,老子要喊斷氣兒了!

肺都憋了下去,全無剛剛喊時候氣貫山河的氣勢,英雄氣短說的就是劉閑這吧!就在塔灣心裏直問候虞布祖宗十八代時候,呼嘯聲中,五隻穿雲箭終於噼里啪啦的飛到了半空,啪啪幾聲脆響更是讓對面的匈奴人愕然抬頭,漢軍騎兵亦是躁動的拽著不斷刨著蹄子的馬,甚至就連韓秀兒都傲嬌的冷漠臉頰中,眼神亢奮的注視在劉閑身上。

然而,還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

終於,劉閑放棄了,再喊下去,匈奴未滅,他老人渣可能成為第一個喊缺氧把自己憋死的諸侯王太子,羞恥還高於被棋盤砸死!隨着他的停聲,漢軍陣營一片死寂,不管滿頭大汗的自行車兵還是騎兵,無不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對面的匈奴人也是一片愕然。

可就在劉閑悻悻然的想要回身忽悠幾句時候,巨大的轟鳴終於宛若冬雷那樣響了起來。

雖然沒有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那麼誇張,可是山搖地動是有了,腳下整個大地都是輕輕顫動起來,峽谷末端,巨大的雪霧就宛若龍那樣向天空呼嘯而起。

而且對於位於峽谷中的匈奴騎兵來說,也真宛若世界末日那樣,數以萬噸記,還沒有全球變暖,從入冬落雪就一直壓在山崖上的積雪奔騰著填埋進山谷中,尚且騎馬狂奔的年輕氣勢甚至僅僅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聲,就被深埋進了雪堆內。

冬雷聲還轟鳴個不停,感謝這十萬佃戶日夜蹲坑所積累的「萬年不死葯」,幾千斤黑火藥全被劉閑裝填到了牛皮紙筒做得炸藥管中,發放給了他最後分出去的三百自行車兵,留守北方大營,這頭膚施城下大戰一起,他們就狂奔上山,累得好像哈士奇那樣,在積雪最深處打洞,然後沒人守衛一處爆破孔,與劉閑的約定就是看到超過三枚以上的穿雲箭,立馬點燃炸藥引爆雪崩。

不過也不怪這些自行車兵讓太子爺乾嚎丟了面子,這寒冬臘月大冬天,就算是包裹着火藥用油浸透了又曬乾了的導火索,哆里哆嗦拿着燧石也是半天才點燃,向下燒個一米多深也需要時間,延遲了足足半分鐘,才成功引爆了半數以上的爆破點。

不過這結局也夠好了,從膚施城交戰撤退,到彎河叉的埋伏反擊,還有匈奴人的撤退路線,哪怕一處沒對上,都能讓這次戰役功虧一簣,但事情進行到現在,雪霧壯觀的瀰漫中,右谷蠡王部數以萬計的主力騎兵連人帶馬都化作了冰下殭屍,河套對面的匈奴人勢力當為之一空,最重要的是,太子爺的這個逼終於裝圓了。

「額,技能前搖太長,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重重咳嗽下喊得又快裂開的喉嚨,再次恢復了剛剛神棍般的神情,劉閑扭過頭來,得意的一攤手,不過想像中的歡呼並沒有傳來,從王建到諸多騎兵,甚至裝逼的道具之一欒布幾個,甚至於韓秀兒這戰場智商高達二百五的妞都是目瞪狗呆,宛若見了鬼那樣,傻乎乎的看着劉閑。

足足又憋了半分多鐘,王建這貨才腿一軟噗通一下從馬上掉了下來,腦袋瓜子磕在了雪地里,磕頭如搗蒜那樣撲通撲通給劉閑拜著晚年,祝福劉閑晚年快樂。

「主公真乃神人也!」

「主公真是神龍降世啊!竟然能驅動冬雷!!!」

「主公真是超級賽亞人啊!」

「將軍這一招神羅天征,絕對開了輪迴眼了啊!」

就連韓秀兒這妞居然都是驚奇崇拜的撲騰撲騰磕著頭,眼眸中帶着一股子恐懼與崇拜來,這是讓劉閑自豪感最濃烈的,他更是得意洋洋的拜着手。

「常操勿6,額,這沒什麼了,孤僅僅就是一招獅子吼震死了上萬胡騎而已,起來,快起來!!!」

「再不起來孤要發火了啊!哈哈哈哈~真要發火了啊!!!」

幾家歡喜幾家愁,就在劉閑裝逼裝的沒變,一群封建老迷信磕頭猶如搗蒜那樣,衝過了嘯風谷的幾百騎也僵立在了當場。

右手親自持着骷髏羊旗大纛,臉上帶着也是猙獰的羊頭骨面具,回身看着雪霧瀰漫吞噬了自己的部族,甚至親眼看到十幾人恐懼大叫着向前逃,旋即被衝下來的雪堆埋沒住,僅剩下掙扎得手伸出外面,最後連手臂都被埋了起來,厚實的茓填埋住了整個山谷,圖騰旗下消瘦而又嬌小些的身軀都宛若打了擺子那樣,在寒風中劇烈的哆嗦著。

又是馬蹄子轟鳴中,殘留僅剩下三四百人的右谷蠡王部在雪粉飄渺中,沉悶而又倉皇的向北飛奔逃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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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在大漢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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