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異象

第一百二十九章異象

「下一個!」

一個青年走了出來,然後對齊彧行禮,問道:「敢問文尊,何為忠?何為孝??」

齊彧眉毛一挑,考自己的倫理綱常啊!

「上思利民,忠也!」

「孝之至,莫大於尊親!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可謂孝矣」

青年皺眉,再次揖手行禮:「請文尊解惑!」

齊彧看着這個青年,無奈撇撇嘴,果然是讀死書。

「我們所說的忠,難道真的是僅限於『君』嗎?」

青年皺眉,問道:「難道不是嗎?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不就忠嗎?」

齊彧撇撇嘴,說道:「所以我說你們讀死書,還不相信?這以偏概全都歪到哪去?你這雖然也是忠,不過是愚忠!」

「忠不應該僅僅限於君王,這太過狹隘了,忠應該是忠於天下,忠於百姓,忠於國家,忠於父母,忠於師長、忠於友人,而不是僅僅只是忠於君王!」

這名青年皺眉,他師長教授的忠,就是「忠君」,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其他延伸。

忠於天下,忠於國家,而不僅僅是忠於君王!

聽着齊彧的言論,周圍的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來,也有人皺眉,認為齊彧這純粹就是在胡扯。

可事實上,最初儒家對忠的概念,並不是僅限於對『君』,亦是對親、師、友。

盡心完成親朋好友師長家人交代自己的事情,也是一種『忠』,而不僅僅是對『君』。

只不過後來儒家改革,奉行君受神權,強調君為臣綱,忠也曲解為只對『君』了。

現在這些人就是在這種曲解下,漸漸地變得腐朽。

「那敢問文尊,孝呢?如何理解?」這個青年語氣恭謹了些,問道。

「尊重愛戴你的家中尊長,不出去惹是生非,延續先祖的血脈,這就是最大的孝了!」齊彧道。

宋雲濤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都占齊了。

青年揖手行了弟子禮,然後轉身離開。

齊彧看向那群儒生,勾勾手,道:「下一個!」

很快就又有一個讀書人出來,對齊彧行禮后,提出自己的問題。

「只忠孝兩難全,敢問文尊,該如何取捨?」

忠孝兩難全,一直是千古難題,和魚與熊掌一樣。

齊彧想了想,說道:「唯心而為之即可!」

青年急忙問道:「如何唯心?」

齊彧笑了笑,說道:「我們能出生在世間,最應該也是最應該感謝的是就是父母。」

「所以於我而言,孝為百善之首,做不到孝,其他皆是虛偽。」

「不能做到孝敬父母,不論他做了多大利國利民的大事,在我看來,都是一個虛偽的惡人!」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百善孝為先,連自己的雙親都不孝順,何談忠?」

百善孝為先!

這就是齊彧給出的答案!

這名秀才揖手行禮,轉身就走,不過沒有離開,而是和剛才的兩個學子一般,站到了另外一邊,沒有回那群儒生的隊伍中,

「下一個!」齊彧撐著側臉,坐姿極其囂張,語氣更是囂張。

論嘴炮,自己從來沒有輸過!

為何?

因為他們都不如自己會講道理!

自己為何會這些道理?

讀的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很快又有學子上前,對齊彧行禮后,問道:「敢問文尊,都說大成王朝天怒人怨,勞役百姓,這才致使國家滅亡,學生請問文尊如何看待此事?」

齊彧想起自己讀的這個世界的史書,有些無語。

這大成王朝,就是奉行改革派儒家的王朝,在當時大成王朝是大陸的上實力最強的三個大國之一。

所以改革儒家的『君受神權』在大成王朝很受歡迎,成為了官學,想當官,就得學儒家的文學。

在五百年前,大成王朝內部腐朽孱弱,國力弱到令人髮指,國民都餓死了不少,周圍的國家也趁機落井下石,大成王朝就此滅國。

現在大雲王朝的領土,就是曾經大成王朝的一部分。

而大成王朝滅國的根本原因,其實還是國力的問題,它和華夏的北宋很像。

大成王朝重文輕武,為了防止武者以武犯禁,甚至還限制了武者的發展數量,所以當時的大成王朝,弱的可以。

周圍的國家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趁你病要你命,紛紛起兵攻打大成王朝。

理所當然的,大成王朝被滅國了,領土被列國瓜分。

一個國家沒有尚武精神,那麼滅亡亦不遠矣!

齊彧看着這個儒生,笑道:「滅國的根本原因,還是大成王朝的內部問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齊彧用杜甫的詩,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當時的大雲王朝,的確是這樣的。

貧富差距太大了,許多百姓都吃不飽飯,而且當時奢靡之風盛行,各個府邸的文人墨客多如狗。

一群腐儒相聚在一起花天酒地,醉卧花叢談風月,哪有心思去管國家安危?

這樣的國家不亡,那才是怪事!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不少人都在默念這一首詩詩,然後抬起眼皮,看向齊彧的目光,隱隱都變得炙熱起來。

這一首詩,可以說是很好的詮釋了當時大成王朝的國內情況。

齊彧注意到了這些儒生的目光,眉毛一挑,這群人智商堪憂啊!

自己也是在諷刺你們啊!這都聽不出來嗎?

當時大成王朝的文人地位很高的,他們都是由國家養著,和現在的讀書人根本不一樣,考取了功名就有『工資』的。

「大成王朝不思變,依舊沉寂在奢靡繁華中,所以滅國,而在我看來,這只是表象,最根本的原因,是大成王朝,養了一群除了讀書,其他都一無是處的儒生。」

「讀書人都失去了文人的風骨,變得迂腐,只會讀死書!」

齊彧說完,就不再管這個青年,而是看向他身後的那些讀書人。

「你們不就是想證明陛下是錯的,我擔不起『文尊』的稱號嗎?可容我問一問,你們中有誰覺得自己擔當起這個稱號的嗎?麻煩站出來!」

全場一片死寂,沒有人站出來。

齊彧環視一圈后,說道:「你們連直面自己內心的勇氣都沒有,你們不就是想要『文尊』這個稱號嗎?我給你們機會了。」

「你們想要,可卻礙於面子,不敢站出來,一群讀書讀傻的腐儒,虛偽至極。」

「你們不就是嫉妒我獲得了陛下賞識,獲得了『文尊』的稱號,所以想通過踩我,把我當做墊腳石,從而一鳴驚人,天下皆知。」

「現在我就在這裏,來擊敗我,把我當成是墊腳石,成就你的傳奇。」

全場一片死寂,因為齊彧的話,把這些讀書人最後的遮羞布被拿走了,他們那嫉妒扭曲的心理,被齊彧大庭廣眾的給說出來了。

他們大多數來此的目的,其實就是想通過擊敗齊彧,證明齊彧不如自己。

不如自己,那麼齊彧都能獲得『文尊』的稱號,為什麼自己就不行?

齊彧在石階上坐下來,然後很是張狂的指著一群儒生,嘲諷道:「讀書讀到連自己的本心都忘記了嗎?」

「你們在私塾學習,你們老師沒有教你們立意嗎?你們為什麼而讀書,現在有人能出來告訴我嗎?」

被齊彧怎麼說,終於有人坐不住了,是一個少年,臉上的線條還有些稚嫩。

「文尊你說我們讀死書,沒有風骨,這一點恕我不能苟同!」

齊彧看着這個少年,笑道:「那你告訴我,何為風骨?你覺得現在的有嗎?」

「自然有!少年年挺起胸膛,傲然道。

齊彧笑了笑,說道:「一千年前,只不過是偏遠小國的大元國被大陽國攻打,局勢岌岌可危,大元國當代大儒柳元笙前輩不顧萬人反對,棄筆從戎。」

「明知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改變不了國家的滅亡,卻是依舊披甲上陣。此去極有可能身死,可卻依舊從容。」

「文人亦有風骨,這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執拗,這份從容赴死的氣度,才是文人該有的風骨!」

「五百年前,大成王朝滅國之日,當時不知道多少文人寧死不降,死在了屠刀下,為國獻身,這份膽魄與傲骨,不正是文人的風骨嗎?」

齊彧眼珠子一轉,看向那群儒生,淡漠問道:「你們覺得你們有這種為國捐軀的從容,有萬人阻,吾亦往矣的執拗嗎?你們真的有文人風骨氣度嗎?」

齊彧不是對文人有偏見,因為歷史上的確有許多文人都是高風亮節,值得學習的,比如于謙、屈原、楊漣、魯迅。

他不贊同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言論,這太片面了。

失去了風骨的文人,只不過是腐儒而已。

齊彧討厭死氣沉沉的腐儒,可這個世界的文人大多數都是如此。

在當今的制度下,就只能教出這種腐儒。

有風骨的儒生不是沒有,可那是鳳毛麟角。

這個世界的讀書人普遍自視甚高,本事沒有,眼界到底挺高的。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言論誤導,所以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全場死寂,沒有敢站出來回答自己。

因為齊彧的聲音很響亮,臉上的那似笑非笑的嘲諷,是那麼的刺眼。

「那麼敢問文尊,你有文人的風骨嗎?」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走出來,眼睛清亮,在裏面齊彧看見了少年血性。

齊彧看着這個少年,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付文冰!」少年鏗鏘有力的回答。

齊彧笑笑,笑道:「你很不錯,你還有的救,你身上還有血性,沒有如他們一般,讀書讀到把血性都磨滅了。」

付文兵沒有說話,就看着齊彧,一臉倔強的模樣。

「你當初為什麼而讀書?現在還是以這個目標在努力嗎?」齊彧微笑問道。

「自然,我讀書是因為書中有另外一番風景,書中有很多有趣的知識和道理!」付文冰昂首挺胸,傲然道。

不管這個少年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欺瞞自身的自我催眠,他能說出這番話,齊彧就很欣賞他。

齊彧看着少年,笑道:「說的好,讀書是為修身養性,陶冶情操,而不是為了封侯拜相,書中有萬千大道,有廣闊天地,讀書不應該僅僅只是為了當官。」

付文冰低頭思考齊彧的話,眼神漸漸地變得明亮起來。

不僅僅是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種頓悟的感覺。

讀書真的就只為當官嗎?

「付文冰回過神,然後對着齊彧行禮,問道:「那麼敢問文尊,你為什麼而讀書呢?」

齊彧站起來,看着天邊,回想當初自己為了什麼而讀書。

當時自己的回答是為國家的復興而讀書,可自己食言了,社會的殘酷打磨了他的稜角,理想終是空談,他沒能為國家的建設添磚加瓦。

他頂多成為了一個不給國家的復興拖後腿的普通人!

看向眼前的少年,齊彧彷彿看到了自己。

自己當初也是有血性有理想的啊!

齊彧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句話,然後緩緩地念了出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轟!

齊彧話音剛落,一道雷霆劃破天際,在天地間炸響。

這道雷並不是眾人心中的震撼,不是空想出來的,而是真正的雷電。

是的,大冬天的,打雷了!

齊彧的身上的真氣不受控制的自主散發出來,可令人意外的是,這股真氣並不寒冷。

真氣呈現藍金色,直衝天際,宛如一道光柱,刺破了黑壓壓的雲層,天空電閃雷鳴。

齊彧的身後,漸漸地出現一條由紫氣匯聚的而成的虛幻龍影,然後龍影順着光柱盤旋。

齊彧此時在發光,真正的發光,根本不能直視齊彧的容貌。

不論是周圍來看熱鬧的民眾,還是躲在暗中偷看的各個勢力密探,都是一臉的駭然。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紫氣為祥瑞之氣,紫氣東來被譽為吉祥之兆。

而儒家的才氣就是紫色的,宛如對君子的詮釋一般。

紫色華貴卻是不逼人,絢麗卻是不妖嬈。

而道家的正氣,是金色的!

他們不知道齊彧那藍金色的真氣是不是正氣,可應該不差。

正氣衝天,才氣成龍!

他們都是一臉的駭然,這種意象,只有在上古諸聖時代,才有的吧!

上古聖人時代,諸聖林立,各成學說,其中以儒家的儒聖和道家的道祖為最。

儒聖紫氣纏身,才氣外散崩雲,大地山川都擋不住!

而道祖一身浩然正氣,直逼天際,太陽都不敢與之相爭輝。

現在在齊彧的身上,他們看見了兩位聖人的影子!

與此同時,大陸上所有的宗師,都感覺到了一股奇妙的氣息波動,不論是在閉關,還是在廝殺,都紛紛停了下來,看向大雲王朝的方向。

而在東方齊地,青雲書院中,一群溫文儒雅,氣度不凡的大儒,都聚集在儒聖留下的才氣石碑前,一臉駭然。

因為儒聖留下的石碑……裂開了!

這石碑是儒聖留下的,就是宗師都難以傷它一絲。

可現在卻是裂開了!

雖然沒有全部裂開,可的的確確是裂開了!

而裂開的石碑,一團紫氣指向了大雲朝的方向。

遠在上京的教首,看着西方天邊那若隱若現的藍金色光芒,眼睛微眯。

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弟子啊!

齊彧有聖人之姿!

可他並不希望齊彧有這種資質,因為這會很辛苦!

齊彧很有可能,會死!

自己可能都保不住他!

因為齊彧要面對的,將是這個世界的黑暗!

那些魔修,是不可能看着齊彧成長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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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教聖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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