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晶玉萬靈貝
終成追隨者的郎世寧，昂首挺胸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彷彿已經得到了不起的榮光。
餐桌上，執政官赫尼奇看着他，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艷羨。成為酋長的追隨者，雖然會將自身與酋長綁定，卻也可以成為酋長的心腹，跟着酋長吃香喝辣。
換做是他，也會厚著臉皮求追隨。
只可惜。
赫尼奇很明白自己不能與郎世寧相比，郎世寧是實力非凡的輕騎士，而他只是一名普通小官員，連島騎兵都算不上。真要是腆著臉求追隨，怕是會被當場打臉。
所以他只能端起酒杯，洋洋洒洒一通馬屁拍過去，試圖把波色耕拍得更舒服：「酋長大人，波色島有了您的帶領，一定能發展成繁星海域的明珠。您在騎士學院時的英名我就聽說過，內心裏早就期盼著酋長大人您的到來，如今終於等到這一天，簡直太感動了！」
「好說，好說。」波色耕臉上掛着公式化的笑容。
他又不是真的十六歲少年，會被這種虛浮的馬屁忽悠，玫瑰香葡萄酒並不醉人，他現在還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午宴的菜肴味道都不錯，只是有些不符合他的飲食口味。
觥籌交錯。
午宴的氣氛酣暢淋漓。
吃了整整兩個小時才散去，除了護衛長古烈治之外，其他人都已經醉意上頭，被男僕們攙扶著去客房休息。
「老爺，您要午休嗎？」孔波雷管家詢問。
「不了。」波色耕並沒有喝多少酒，他看向古烈治，「老古，你不去休息？」
「回大人，我沒有午休的習慣。」
「那就陪我轉一轉這個城堡吧。」
「是，大人。」
帶着古烈治，後面還跟着孔波雷，波色耕就這樣在羊毛堡閑逛起來。
羊毛堡的主體是二層城堡，但實際上是四樓五層的結構，一樓、二樓是主體，下面有一層地下室，上面有兩層閣樓。其中大廳貫穿整個一樓二樓，站在二樓的迴廊，波色耕一一詢問孔波雷管家，每個房間的功能。
「客廳周圍是迴廊，從正門看，一樓迴廊左邊的房間，都是僕人們的房間。迴廊右邊是廚房、僕人餐廳和漿洗房。迴廊另一邊則是倉庫、晶房、鍋爐房和管家房。二樓迴廊左邊是賓客房，右邊是主人房。我們站的這邊，就是老爺您的卧室、衣帽間與盥洗室，轉角的房間是餐廳。」
羊毛堡坐南朝北，整體雖然是四方形，但挖掉大廳之後，就是兩層「冂」結構。
「冂」結構的一個角上，有兩層閣樓，是城堡的鐘樓和瞭望閣樓。
「地下室分別有酒窖、儲物地窖、雜物室、菌菇房、菜窖和冰窖，以及一個獨立的、只能從晶房下去的玉房。」孔波雷管家繼續介紹，「老爺，您還沒去玉房看一看呢。」
城堡最重要的房間，就是地火火塘所在的晶房，其次就是晶房下方的玉房。
「那就下去看一看吧。」作為城堡的主人，波色耕覺得自己是應該關心一下玉房的情況——晶房可以凝結價值連城的晶石，玉房則可以燒結價值不菲的火玉。
晶石可以製作晶幣。
火玉可以製作玉幣。
還有雲海中捕撈的銅貝。
這就構成了繁星海域的基礎貨幣體系，一枚晶幣約莫可以換到十枚玉幣，一枚玉幣則可以換到一百枚銅貝。此外在玉幣和銅貝之間，還有一種萬靈幣，與玉幣、銅貝的兌換比例為十比一。萬靈幣是人造幣種，發行方為秀麗島、波色島所在的萬靈邦國。
波色耕是秀麗兵戈的封臣，而秀麗兵戈就是萬靈邦國的一名勛爵酋長大貴族，是邦君的重要封臣——邦君就是萬靈邦國的國王。
剛進入玉房，就有一名僕人過來向波色耕鞠躬行禮：「玉仆葉若夫向老爺問好。」
晶房有專職僕人火仆，玉房自然也有專職僕人玉仆，不過火仆是一等僕從，玉仆是二等僕從，級別不一樣。和晶房充滿倒垂的繩子不同，玉房裏面都是很高的木架，木架的貨架緊貼著房頂。貨架上面有一盆一盆裝滿泥土的木盆，這些泥土正在緩慢的玉化。
「老爺，玉房現在一天的產量，大約能生產三盆火玉，切割、打磨之後，大約是五十多枚玉幣。」葉若夫指著木架底層的箱子說道。
裏面有很多塊等待打磨的火玉，一個一個都有拳頭大小。
波色耕點了點頭。
晶房一天十枚晶石，相當於十枚晶幣，玉房一天三盆火玉，相當於五十枚玉幣，摺合約五枚晶幣。也就是說城堡一天光靠地火的收入是十五枚晶幣，或者一萬五千銅貝。這一萬五銅貝，對於普通島民來說，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甚至很多人都沒見過晶幣、玉幣。
「孔波雷先生，島民一家三口每天的開銷是多少，你知道嗎？」波色耕忽然問道。
孔波雷立刻回道：「在波色島上的話，一家三口一個月一千銅貝應該足夠，一個人的話……」
他想了好一會，才繼續回答道：「一個人一天十個銅貝，應該就能養活自己了。」
「唔。」波色耕默默換算了一下，等於說城堡一天的收入，能養活一千五百島民，不得不說靠着地火的收入，酋長就能火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不過，這是沒有追求的酋長，才能享受的生活。
波色耕卻不行。
他需要晶石進行騎士課程的修行，需要火玉飼養領地的豐寶，還要繳納十分之一的稅收給秀麗島：「那麼，城堡這些年攢到錢了嗎？」
孔波雷回道：「我去拿賬本。」
「先不着急看賬本，我只是隨便問一問，你就說一下大致的積蓄情況。」
「老老爺和老夫人去世前，城堡才建成沒多久，當時除去喪事辦理，大約還結餘了五千枚晶幣。這十年時間裏，豐寶產業一直在衰敗，直到沒有，所以城堡的晶幣每年都能結餘很多，加起來大概有三萬枚晶幣。從少爺您進騎士學院開始，每年大約為您提供兩千五百枚晶幣的開銷……」
此外還有行署每年送來的封地稅收，海運稅收，進項並不多，尤其是玫瑰香葡萄豐寶死亡，大力金羊又被咬死之後，稅收慘不忍睹。
所以最後，孔波雷報出了城堡的積蓄：「截止今天，賬上還有八千六百四十二枚晶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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