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次普查
「哈哈。」
塔克文將眾人目光吸引過來。
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須，頗為賣弄的說道：「第一個大問題，集市荒廢，島民幾乎很少進行交易，這商稅明顯收不上來。可不要小瞧了商稅，島民上萬人，一個人每月交一個銅貝的商稅，也有十枚晶幣了。第二個大問題，村屯規劃混亂，地界不清晰，連個地圖都畫不出來……」
不等塔克文說完，赫尼奇就反駁道：「塔克文閣下，一個月十枚晶幣的商稅，你也真敢想像，那些赤腳的農奴寧願把腦袋擰下來，也不可能交給你一個銅貝！我從上任以來，波色島的商稅只能從外島海商身上想辦法，不僅農奴的商稅收不上來，手藝人也難收！」
塔克文皺眉：「農奴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手藝人如何也難收？」
「手藝人長腳了，他們會跑！」赫尼奇面對塔克文的無知，嗤笑一聲，隨即轉向波色耕，「大人，島上手藝人快走光了，生意越來越難做，如果不能減稅，恐怕剩下幾個也得跑。」
塔克文冷哼道：「生意難做還不是行署經營不善。」
赫尼奇同樣冷哼：「沒有豐寶產業，地里長不出莊稼，農奴自然沒錢趕集，難道行署還能拉着他們出來趕集買東西嗎？」
見兩人還要爭吵。
波色耕及時制止：「好了，扯皮的話不用說了，塔克文老師，商稅的事情暫時就不用提了，農奴生活已經夠苦了，就不用從他們身上想主意了。赫尼奇閣下，你再說說塔克文老師說的第二個問題。」
「是，大人。」赫尼奇得意的斜乜一眼塔克文，這才答道，「第二個問題其實也不算什麼問題，葡萄園劃出四個屯，飲羊湖有河心屯，集市、長街、海市和羊毛堡是四個村，波波河岸邊有三個屯種小麥，這是老大人在時規劃，其它都是農奴的散居地，不成屯，也沒必要划屯。」
村也好，屯也好，都是最基礎的行政單位。
大的叫村，小的叫屯，波色島本就是個屁顛大小島，面積相當於地球上的一個普通小鎮，人口不過一萬多點人，散居在各處耕種。
「為何沒必要，不划好地界，遲早要鬧出矛盾！」塔克文瞪眼道。
赫尼奇早就視塔克文為自己的強有力競爭者，聞言毫不客氣的回道：「農奴有矛盾，無非就是種田用水問題，波色島多是荒地，田都不挨在一塊，每個地方的農奴只需看顧自家兩三畝地，再多就無力耕種。所以從未有越界的矛盾發生，又何必規劃村屯！」
「這……」塔克文一時間無話反駁。
波色耕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太多表情變化，只是心裏面對塔克文多少有些失望。前身的這位家庭老師，出身於容克地主家庭，接受過良好教育，但其實並沒有什麼主政一方的實際經驗。
看似找出波色島兩個大問題。
結果根本就沒問題。
而且，這個執政官赫尼奇，似乎也不是那麼沒水平，至少反應力還是有的。所以當下他強勢結束兩人的爭執，說道：「先把牧場、葡萄園、大豆農場、小麥農場的事情辦好，是目前的當務之急。赫尼奇閣下在行署需要用心，塔克文老師多在島上走一走，先進行署擔任……」
他看了一圈客廳另外兩人，利豆馬是稅務官，郎世寧是治安官，想了想還有什麼官職，因此略微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先擔任行署法官，代替我管理訴訟問題。」
法官不是行署的固定官職，畢竟酋長就代表法律，一切決斷自然由酋長決定。
塔克文有些失望，看向波色耕，想要從波色耕的臉上找出為什麼。他本以為以自己和波色耕的關係，肯定是來島上擔任執政官的，沒想到現在只撈到一個法官。
現實與理想有差距。
看了好一會，確定波色耕已經做出決定，塔克文只好悶聲回道：「好。」
敲了一棍子，自然要再給顆棗，波色耕又溫言道：「塔克文老師，你這個法官工作不多，我交給你另一項工作，組織一次全島普查。丈量田畝、繪製地圖，並且清查人口，並為每戶農奴、自由民都登記造冊，尤其是人口這方面，我希望精確到孕婦肚子裏的嬰兒。」
「啊！」塔克文一時半會弄不清楚波色耕的態度，到底要不要重用自己，有些木然的應道，「我是先把金羊牧場、小麥農場做好，還是先普查？」
「兩者並不衝突。」
「好吧。」
「好了，今天的政務就聊到這裏，先入席晚宴吧。」波色耕站起身來，邁步上樓梯，「對了，明天諸位就不用來城堡，忙完工作直接回行署即可，我有時間會主動去行署審查政務的。」
天天來城堡，來一次就得招待一次，地主家也扛不住天天大吃大喝啊。
赫尼奇、利豆馬、郎世寧，臉上都顯出一絲失望，但還是應聲答應。
波色耕又對隨從基永加說道：「去把古烈治、施萬奴請來赴宴，還有哥布倫船長，與大副聶魯達、二副贊特拿。」
等基永加去了，波色耕微笑着說道：「行署再設一個職位，航海官，就由哥布倫船長擔任，聶魯達、贊特拿都進行署擔任哥布倫船長的副手。另外塔克文老師以你的名義，寫一封信去騎士學院，替我招攬兩位行署官員，一名擔任教育官員，一名擔任我的助理。」
「教育官員。」塔克文驚訝，「你要在島上建學校？」
「算不上學校，只是一個供島民孩子識字、練武的地方，哦對了，古烈治護衛長也進行署擔任職務，擔任騎士教習，那名教育官員兼任文化教習吧。」
「其實我可以兼任教育官員的。」
「寫信吧，塔克文老師，你將來有重用。」
「哦！」塔克文頓時雙眼來了神，「好，我吃完晚宴就去寫信！」
旁邊赫尼奇聽到波色耕要重用塔克文，身體稍稍有些緊繃，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是暗暗握拳，決定晚宴上面一定要好好拍馬屁。
他感覺得到波色耕對自己印象不太好，但是，不管怎麼說，先保住執政官職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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