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彈指千年過

「洪荒天圓地方，浩瀚無邊的大陸生存無數生靈。」

「陸地上有名山無數，其中以天之柱不周山為最，女媧和伏羲的道場便在此處。」

「向上為清氣包裹的三十三天，向下為幽冥歸墟處。很多大神通者都居住在清氣縹緲的三十三天，像是那三友便佔了三清天為洞府，那討厭的金烏們在九天大日處開闢太陽神宮。」

「而幽冥歸墟處雖然為濁氣最混的地方，但也有冥河道人開闢無邊血海作為自己的道場。傳說歸墟有着轉生之秘，但被冥河死死地把控，大家也就僅僅是推算而已。」

「洪荒大陸向西，先是遇到五庄觀，那是鎮元子的道場。他那觀中有洪荒排的上號的靈根——人蔘果樹，聽有通識天地神通的兄長說那人蔘果樹開天闢地之後就一直在孕育著第一顆人蔘果樹，如今已經十萬多年。」

「可惜五庄觀只有鎮元子的好友——紅雲才能自由通行，也不知道那人蔘果快熟了沒？」

「再向西便是靈山，那山上有一池喚作功德池，池中孕育金蓮無數，是那准提與接引的道場。」

「.......」

後土陪着葉蘇坐着石板上，昊天中間又出現一次，給後土送上了和葉蘇一樣的道蒲。

葉蘇樂得從後土那裏收集到關於洪荒的情報，乾脆也不修鍊，認認真真的聽着故事。

他哪知，後土這些情報其實也是聽着其他祖巫所說。

見葉蘇這麼全神貫注的聽着，作為么妹出生的後土便感覺到一種難得的成就感。

可剛想趁著熱情繼續說下去，他們的神識感覺下方的天地胎膜大開，一道道驚人的靈光亮起。

原來一轉眼千年之期將至，第二次紫霄宮講道即將開始。

後土隨着沒能從葉蘇這裏套出他的來歷，但好歹有了俯觀洪荒和互起道號的交情，也算是點頭之交。

不過也讓葉蘇平白被趕到紫霄宮的祖巫們瞪了好久，只見這十一位祖巫翻騰著浩瀚的法力，時而化成雷霆涌動，時而化成異獸無聲嘶吼。

好在此處乃紫霄宮前，這些高達百丈的祖巫也不敢造次，只是給了葉蘇不少壓力就托起普通人大小的後土入了紫霄宮中。

嗯？

我和後土就是隨便聊了聊天，了解一下洪荒情況而已吧？

怎麼祖巫們一個個用拱了他們家白菜的眼神看着我？

紅雲與鎮元子也在那一道道驚人的靈光中，其他大能自然不屑在階梯上停留直接入了道宮中，這兩位倒是主動放緩了速度與葉蘇匯合。

葉蘇立刻就覺察到了紅雲身旁多了一紫紅葫蘆，聯想後土給他說的故事便明白這是在那先天葫蘆藤上摘下的寶貝。

「這是我新煉製出來的法寶——九九散魄葫蘆。」

紅雲有些自得地將它浮在葉蘇面前：「這先天紅葫蘆內含無量紅煞，能化神魂。被沾上，輕則削去道行，重則侵染元神，魂飛魄散。」

「吾見其天生殺傷過甚，便想着將三分紅煞化為護身紅霞，且為將來鬥法時，一著不慎重傷了道友，還能留一線生機。」

這好好一件先天大殺器，落入這好人手裏竟然憑白折了三分威力。

不過這也輪不到葉蘇來評論別人如何煉製自己的法寶，他讚美了一番這精緻的紫紅葫蘆后便隨着兩人一起進了道宮中。

恰好距上次講道結束過去千年，紫霄宮中響起渾厚的鐘鳴聲。

自然不會有人拿自己的機緣開玩笑，當鴻鈞再次浮現在黑白兩氣旋繞的雲床上時，下方的大能們早已來齊。

昊天手持浮塵，在一旁宣佈道：「千年已過，第二次講道開始。」

一如之前，鴻鈞道祖只是端坐在雲床上，道韻便在徐徐展開。

大能們便如痴如醉般在如汪洋般的道韻中，汲取著各自道路需要的感悟。

一時間，道宮中異象四起。

有大日東升，光耀天地。

又有血海濤濤，吞噬萬物。

虛空金蓮開，琉璃菩提樹旁十二道身影合為一舉天撐地的強者。

種種異象，和葉蘇關係並不大。

如果說上一次講道，鴻鈞是從最底層的規則講起，這一次則着重講了三千大道。

那是大羅金仙才涉及的領域，因此葉蘇難免聽得吃力了許多。

這一輪，他得全力運轉元神才能將明悟記下少許，更多的玄奧法則只能遺憾的放棄。

他雖然儘力而為，但從一開始就落後了先天生靈們一個大境界，此時就有了一種難以為繼的感覺。

但如此機緣，恐怕開天闢地就此一遭。

不想成為三清弟子的葉蘇，在一眾層出不窮的異象中低調而又堅定的將自己能掌握的感悟記下，那些過於玄奧的道法只能選擇性的放棄。

不過哪怕如此，識海中擠滿了天地法則還是讓他的元神一時間運轉都晦澀了起來。

「此次講道結束，千年後老師將開始最後一次講道，爾等自行散去吧。」

昊天的傳音讓眾多大能帶着慢慢的感悟再次散去，葉蘇也鬆了一口氣。

講道的千年間，他都分不出一絲一毫的精力來精練法力，真真是全心神投入道的感悟中，此刻雖然還是金仙的境界，但他元神中滿滿是關於大羅金仙的領悟。

不過這些大羅金仙的零碎感悟實在繁瑣，第二次講道的內容對於葉蘇來說過於深邃，僅僅是為了消化整理便無意識地過去了千年。

第三次講道對於葉蘇來說相當於無縫連接，又來階梯上一閉眼一睜眼就又快到了講課時間。

「那三隻討厭烏鴉，自從失去了對太陽的控制后，居然在九天之上立下了什麼天庭？！」

「號稱洪荒有靈者，認可自身為妖族，皆可入天庭，受金烏庇護！」

「這惱人的妖族天庭成立之後，居然老是找咱們巫族麻煩，說要重新劃分洪荒天地的格局！」

後土又是普通人大小，坐在道蒲上與剛剛整理完第二次聽道感悟的葉蘇旁，滔滔不絕地述說着這千年間洪荒天地的變化。

這就是巫妖兩族的鬥爭開端了嗎？

葉蘇細細聽后，便聯想到了這一點。

後土晃蕩著自己嫩白的腳丫，攪動着階梯下被紫霄宮鎮壓至平靜的混沌氣流。

「風靈！」

「老師講道結束后，就來巫族看看吧！」

「到時候給你摘句芒兄長精心培育的靈果吃！還有十二督天.......唔！」

後土本想還和葉蘇多聊一會，其他祖巫們終於也來到了宮前，連忙止住了這個么妹口無遮攔。後土對着他匆匆做了一個鬼臉就隨着祖巫入了紫霄宮。

隨後，第三次的講道如期開始。

端坐在雲床上的鴻鈞淡然地說出了紫霄宮講道以來的第三句話：「此番講道，便說說那大羅金仙之上的境界——混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