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密談 （四千字）

雖然秦羊答應的很爽快，但當楊天海把事情說清楚了后，他直接就懵了，當場就想反悔。

「什麼鬼？」

「發現了未知生物？」

「三米多高的人形怪物？」

「跟翼龍一樣的巨大黑鳥？」

「我這是穿越到了有凹凸曼存在的世界了嗎？」

「廢棄工廠那邊？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點？」

或許是覺得咖啡館不好談事情，楊天海把秦羊領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秦羊很熟悉，正是燕市轄區派出所之一，東安街分所。

秦羊的家，就住在這條街的附近，可以說只有一牆之隔。

從外面看，東安街分所和普通的派出所沒有區別，但裏面卻內有天地。

走進去后，經過一個隱秘的小電梯，秦羊在楊天海的帶領下，下到了地下負一層。

只見一個明亮的地下大廳呈現在他眼前，琳琅滿目的高科技電子儀器，把秦羊眼睛都看花了。

「這裏都是我第九局的人，你身份特殊，以後我們可能會長期保持合作，也就不瞞你了，先帶你來認認地方」

楊天海很坦誠，事實上他也不怕暴露。

因為這裏只是第九局其中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據點而已，可以說只要是知道第九局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

因此，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他將秦羊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后，直接甩給了秦羊一個資料袋，秦羊打開一看，發現裏面都是一些未知生物的照片。

「一周前，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廢棄工廠那邊出現了怪物，等我們的人過去調查的時候，就只拍到了這些照片，其它的，尚在調查之中，資料全在這裏了，秦老弟可以先看看」

頓了頓，楊天海又道：「既然秦老弟答應幫忙，那我就正式邀請秦老弟加入我們第九局，職位為特殊調查員，任務就負責調查這些怪物，如何？」

這一次，秦羊沒有像上次那樣，答應的那麼爽快，而是考慮了一下。

「我先看看吧！」

秦羊低着頭拿着資料翻了翻，只見幾張照片之中，一隻體型龐大的黑鳥掠空而過，雙翼撕裂陰雲，翼展目測起碼達到了兩米多。

一道身高約三米的人形怪物蹲伏在山頂，放肆咆哮，面孔猙獰，十分駭人。

一支殘破的針筒掉落在草叢之中，針尖寒光閃閃。

楊天海見秦羊開始翻閱資料，點了點頭，也不着急，起身關上辦公室的大門后，又跑去飲水機旁，給秦羊倒了一杯水。

「說實話，我本來是有點懷疑老弟是知道些什麼的，但現在看來，老弟似乎也不清楚這些怪物的來歷？」

秦羊略略一思索，便猜到了楊天海想問什麼。

「那天晚上，我其實是在測試我的實力，也的確在廢棄工廠那邊出現過，不過當時我沒做停留，而是直接折返回去了，所以並不清楚廢棄工廠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羊話語中有所保留，楊天海聞言，也懶得再胡思亂想的去猜測，一副權當秦羊真沒去過那裏的樣子。

楊天海臉色一正，直言道：「秦老弟，這件事情還需要你這位能人異士多多費心，上面催我催的很急，因為已經出現了流血傷人事件」

「目前那邊的消息已經被我們全面封鎖，廢棄工廠附近也被我們以修路和改建的理由，拉起了警戒線，防止閑雜人等誤入」

「但再不解決的話，消息還是會走漏出去，我們隱瞞不了多久，等消息走漏出去，引起市民的恐慌，那麻煩就大了」

楊天海眉宇間流露出來一絲焦慮，他因為這事，好幾天沒睡好覺了，上面的人一直在催他，問事情處理的如何了，查清楚這些怪物的來歷了沒有。

秦羊也感受到了楊天海內心的那份焦慮，不過他還是在考慮之中，因為這事情涉及到怪物，超脫了普通人的理解範疇，他還從來沒碰到過，所以不得不謹慎對待。

隨手翻開下一張照片，只見照片中，一名普通市民，眼神中帶着驚恐，倒在血泊之中，胸腔破了一個大洞，像是被什麼生物用喙啄出來的一般，即使是通過照片，也能感受到現場的慘烈。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都是幾具屍體的照片，個個死狀凄慘。

其中一具屍體直接被撕成了兩半，腸子什麼的全都流了出來，看得秦羊內心一陣作嘔，都不忍再看了。

收起資料，秦羊對坐在自己面前的楊天海問道：「你們和這些怪物交過手？」

秦羊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剩餘的幾張照片中，有幾個第九局的人，也倒在了血泊中，身邊全是子彈殼。

楊天海點了點頭，沒打算隱瞞。

因事情超出了他的處理範圍，亟待解決，所以他也不想再有隱瞞。

「是的，我們的人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時，曾與這些怪物有過短暫交手，這些怪物毫無理智，刀劍難傷，子彈都打不進去，我們的人因此折損了好幾個」

「子彈都打不進去？」

秦羊聞言心中泛起了一絲波瀾，眼神有些驚駭。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很變態，人體極限級，一拳七千二百公斤，秒速五點二三秒，皮膚和牛皮一樣結實，但真要面對槍支這種高殺傷性武器，他心裏還是沒底的。

一番默默的實力對比過後，秦羊覺得自己和這些駭人聽聞的怪物相比，頂多一個五五開的局面。

「是的，子彈都打不進去，你看看這張照片」

楊天海拿過秦羊面前的資料袋，從裏面翻出了一張照片，遞到秦羊的面前。

只見照片之中，那蹲伏在山頂上的恐怖人形怪物，爛肉一般的手臂上有一枚黃燦燦的子彈，子彈殼一半卡在肉里，一半漏在外面。

「這些怪物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彷彿是另外一個次元的生物，我調查了好久，都沒查清出它們的來歷」

秦羊聞言若有所思，瞥見照片中，怪物身上掛着一塊破碎的西裝布條，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一個猜想。

「當日，我曾在廢棄工廠後面的荒地上，發現有一名體型臃腫的外籍男子，被人活埋在地下，難道，這個人形怪物，是那名外籍男子變的？」

想到這裏，秦羊又看向了那隻穿雲而過，體型巨大的黑色怪鳥，這隻怪鳥的來歷，就完全沒有頭緒了。

「這個是什麼？」

就在這時，秦羊注意到，其中一張照片中，有一支破碎的針筒，掉落在雜草叢中，裏面似乎還殘有一兩滴綠色液體。

見狀，秦羊拿着照片，向楊天海多問了一句。

楊天海接過照片看了看，還是沒打算隱瞞，依舊保持着真誠相待的接觸策略，與秦羊詳談。

「這是在現場發現的，樣本已經送到保密科研部，讓那些技術人員幫忙調查去了」

「我一開始懷疑，這可能是某種網絡小說中所描述的基因藥劑，但後來，科研部門的研究員告訴我，這其實是某種生物的血液」

「哦？」

秦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似笑非笑都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面容嚴肅的楊天海。

「楊大哥也愛看網絡小說？」

楊天海聞言表情錯愕，反應過來后。笑着指了指秦羊，打趣道：「雖然我是干情報的，但除此之外，我也是個普通人好不好？」

「我也有自己的愛好和需求，網絡小說誰不愛看，我沒事的時候也還玩遊戲的呢！」

聞言，秦羊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氣氛不知不覺間，從嚴肅緊張，變得有些輕鬆，封閉的辦公室里充斥着兩個男人爽朗的笑聲。

秦羊來了興趣，表情充滿好奇，八卦似得對楊天海問道：「不知道楊大哥看到那些都市小說中，一些描寫特工的情節時，作何感想？」

楊天海聞言頓時有些無語，這能有什麼感想？

難道說把自己代入進去后，看到自己不停的在泡妹子，也很爽？

「也就那樣吧」

楊天海沒有和秦羊多聊這個私人問題

秦羊點了點頭，好奇心滿足后，也沒有過度追問。

不過兩人的關係在這小小玩笑中，還是無形的拉近了一點距離。

「剛剛楊大哥說這針管里的東西，檢測出來是血液，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楊天海思索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也搞不清楚，但科研部的人沒必要騙我，他們說這東西是血液，那肯定沒跑了，只不過成分有些不同，就像蟲子的血液一樣，只不過顏色是綠色的罷了。」

「蟲子？這是蟲子的血液？」

秦羊有些驚訝

楊天海罷了罷手，道：「只是打個比喻而已」

「根據科研部門的說法，這種血液，目前在地球已知的生物資料庫中，還沒有一例類似的」

說到這裏，楊天海頓了頓，嚴肅道：「老弟！實不相瞞，這次上面一共給我下了三個任務，第一個任務，是消滅這些怪物」

「第二個任務，是調查這些怪物的來歷」

「第三個任務，就是追查針管中血液的來歷，老弟你可得幫幫我」

楊天海語氣很誠懇，聽到楊天海再次請求自己幫忙，秦羊猶豫了。

「楊大哥，我也不瞞你說，我雖武功大成，比普通人厲害一點，但真對上這些怪物，可能不是對手，畢竟，這種怪物，槍都打不死」

楊天海仔細觀察了一下秦羊的面部表情，見秦羊表情誠懇，便知道，秦羊可能沒騙自己。

秦羊想了想又道：「如果說只是消滅這些怪物的話，楊大哥何不向上級申請，調動一些大殺傷性武器，比如迫擊炮，導彈之類的，前去消滅呢？」

「我相信，在導彈和迫擊炮面前，這種怪物哪怕再厲害，也會一命嗚呼！」

「那是迫不得已才能使用的下策」

楊天海搖了搖頭，起身負手，嘆氣道：「我何曾不想如此直接乾脆的消滅這些怪物？」

「但這些重型武器的每一次調用，都會引來國際方面的關注，畢竟，我們有衛星，他們也有衛星」

「而且，調用重型武器去消滅這些怪物，有點小題大做，頗有點用炮打蚊子的意思，不太值得」

楊天海沒有把話說的很透，但秦羊卻聽明白了。

「說到衛星的話，那這些怪物，是不是已經被國外某些勢力通過衛星監測到了？」

楊天海聞言，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

「所謂的封鎖消息，只不過是封鎖普通人的耳目罷了，這些怪物不像人，它們會活動，很難做到全面封鎖，一點消息都不透露出去」

「但放心好了，即使流傳出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國外那個超級大國，已經是日薄西山，他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楊天海的語氣有些張狂，眉宇間英武飛揚。

秦羊沒太聽明白，前面有關不使用重型武器的話，他聽懂了，楊天海後面有關怪物消息會流傳出去的話，他卻聽的雲里霧裏。

就在這時，手機『叮咚』一聲，彈出一條新聞。秦羊下意識點開看了看。

只見某家臭名昭著的新聞社，發佈了這樣一條新聞。

「強烈譴責！大華夏國居然展開慘無人道的基因實驗！」

隨後，是配圖。

配圖內容是那頭蹲伏在山頂上，面容猙獰，形體恐怖的人形怪獸。

只不過圖片十分模糊，似乎被人壓縮轉載了幾千遍，都綠了。

見狀，秦羊一驚，連忙點開了評論區。

「哈哈！太搞笑了！毫無人道的基因大國污衊我們研究基因戰士，這是在拍科幻電影嗎？」

「我們終於開始研究基因戰士了，實不相瞞，在下正是九九年保密戰士之一！」

「唉，心累，攤牌了，我就是傳說中的基因戰士，不裝了！」

「啥時候發基因藥劑啊！我也想變成超人！」

「戰忽局的人呢？你們幹什麼吃的？保密措施這麼差！居然讓這麼重要的消息，讓這個叛徒社曝光了！氣死老子了！」

......

秦羊把評論看完后，表情一陣錯愕。

楊天海似乎見怪不怪，神情十分淡定，此時他正悠閑地喝着茶，讓秦羊看了，都有點懷疑，這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正所謂實而虛之，虛而實之，把真話都說出來，結果大家還是都不相信，保密工作才算是真正做到了位。

「看來，這就是他所說的，即使流傳出去了，又能怎樣吧？想不到，他居然這麼有底氣...」

想了想，秦羊沉吟了一會兒，決定透露一點東西。

「我剛剛看到那頭人形怪物身上有西裝布條，而且頭上的幾根毛髮，似乎還是金顏色的，楊大哥，你說這頭人形怪物，會不會是外國人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