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搜索

陳奕安·無恩手裏緊握著紙條，那張五月初自己剛離家出走，從門縫送進來的，寫着地址的紙條。長壽小區3號樓1門202，這個地址到底有什麼意義，這裏到底有什麼，陳奕安·無恩幾乎從沒想過。不過既然是從門縫送進來的，那麼肯定是專門送給自己的，抱着這樣的想法，這張紙條才得意倖存至今而不是早早地被扔進了垃圾桶，搬家的時候也是一樣。現在，長壽小區這個名字再一次出現在陳奕安·無恩面前，是《砂博宜秘籍·中》裏的一個小笑話。陳奕安·無恩看到后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一個巧合。不過後來他越想越不對勁，《砂博宜秘籍·中》裏面肯定隱藏着什麼秘密，那麼很可能就是這裏了。當初送來紙條的目的是什麼，《砂博宜秘籍·中》究竟有什麼隱藏內容，這兩個暫時無解的問題在長壽小區這裏交叉，這個交點，很可能就是答案了。

看來有必要去長壽小區3號樓1門202一趟了，陳奕安·無恩看了看手錶，12月18日上午8點，隨即決定今天就動身。

吃了一套雞蛋灌餅后，陳奕安·無恩叫了一輛計程車，但無奈司機表示不知道長壽小區在哪，陳奕安·無恩也不知道具體是在哪條路只知道長壽小區這個名字，也只得放棄。他先回到家裏，打開電腦，百度了一下「長壽小區」。記下路名后，才算正式出發。

長壽小區距離陳奕安·無恩住的翠春小區並不算近，對虧了馬路還不算堵，半個多小時之後，陳奕安·無恩下了車。長壽小區是個有些年頭的小區，每一棟樓都是五層的小磚樓，八棟樓圍成一個方形，中間是花壇、綠地，是人們小憩、乘涼地方，也是孩子們的樂園。陳奕安·無恩朝着三號樓徑直走過去。每棟樓都有三個門，分別是1門、2門和3門，進去后每個樓道里每層都有兩戶，這是這種樓的經典佈局，跟陳奕安·無恩住的翠春小區是一樣的。長壽小區3號樓1門202，這個地址陳奕安·無恩已爛熟於心了。不過來到門口，陳奕安·無恩犯了難，樓道的門要有鑰匙才能打開，或者是通過旁邊的對講機於裏面的住戶取得聯繫，但這兩個辦法現在都行不通。光明正大地敲門也顯然不行。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這時剛好有人要從裏面出來，陳奕安·無恩馬上假裝成在找鑰匙的樣子。裏面的人完全沒有一點懷疑就把門打開，走了出去。打個照面，陳奕安·無恩發現那人穿得很嚴實。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現在是十二月底，大概每個人都想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才出門吧。他也沒有時間去管那麼多，左手一拉正緩緩關上的門，隨後鑽進樓道。來到2樓，左手邊是201，右手邊就是他要找的202了。

站在掛着「202」的牌子的門前，陳奕安·無恩才後悔自己沒有帶砂博宜刀來。現在這樣要是發生了什麼危險可就不好辦了，自己雖然有一身功夫在身，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緊急情況下有兵器總比沒有要強。不過都來到這裏了，不進去探個究竟也不行。陳奕安·無恩從口袋裏拿出一袋速食麵，這是他的開鎖工具，打開楊志段家的大門就是用的這個。無論是防盜門還是裏面的木門，對他來講都是小菜一碟，不到三分鐘，陳奕安·無恩就將這兩道門打開了。剛進門的地方很窄，他不知道有人就是在這裏暈倒后，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自殺了。陳奕安·無恩往前走兩步來到客廳，左手邊是一套沙發和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他當然也不知道有人在這裏暈倒后，同樣死在那個偏僻的地方。正前方放着一個辦公桌和一把看着就很舒服的椅子，應該是什麼人辦公的地方。沒有廚房，不過應該是把原有的牆打掉，把廚房也算作客廳的一部分了。右手邊有兩扇門，近的是衛生間，遠的可能原先是卧室，現在變成了存放資料的地方，一個個柜子、箱子堆在裏面，有些看上去已經好幾年沒有人碰過了。這裏好像是被改成了一個辦公室的樣子，沒有廚房、沒有床能夠證明這一點。

在看過所有房間、確定沒有人之後，陳奕安·無恩開始了調查。

茶几上的茶具很乾凈，應該是近期使用過後清洗了。辦公桌上基本都是舊報紙，最新的也是12月6日的。除了一支貌似常用的筆在桌子上之外，其他的筆都在桌角的筆筒里。桌上的固定電話里沒有呼入和呼出記錄，應該是都被清空了。有一個抽屜里只裝了兩包複印紙，其他的抽屜都鎖著。

衛生間很明顯最近才被打掃過，所有東西看起都像全新的一樣，沒有什麼東西能吸引陳奕安·無恩的眼球。那個「檔案室」同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因為那裏的東西上都積相當厚的土，最近應該都沒有人碰吧。這麼說來，可能有發現的地方就只剩下這客廳了。陳奕安·無恩在客廳里繼續尋找不尋常的東西。

桌上的筆——陳奕安·無恩拿起桌子上的筆仔細端詳，這隻簽字筆已經寫不出字了，是水用完了。筆筒里的三支簽字筆也都是同樣的情況，旁邊還有一支鉛筆。到底是什麼工作需要寫這麼多東西，而且居然把每支筆都用完了也不知道換。把這些筆放回筆筒時他注意到，筆筒里還有一支筆，它被折成了兩半，藏在筆筒裏面，不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堆舊報紙——舊報紙中可能藏着些什麼，例如一張寫有重要信息的紙。陳奕安·無恩很認真地翻了一遍，確實沒有任何東西，報紙還是報紙。不過他也發現了有趣的事，一些字被用鉛筆圈了起來。他首先看到了「來」、「你」、「筆」。堅信這是一條線索的陳奕安·無恩，開始查看每一張報紙的內容。二十分鐘后，總算是把這些被標記了的字找全了。這些字可以連成一句話的事實並不讓陳奕安·無恩驚訝，但字的內容有些出乎意料——「歡迎你來到這裏怎麼樣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吧給你點提示好了橡皮地平線營業執照」。這到底算什麼提示，陳奕安·無恩心想。

橡皮——在整個房間里，哪都找不到橡皮。雖然說那個存放資料的屋子還沒有找過，但應該無關緊要。與橡皮有關的大概是鉛筆吧。陳奕安·無恩又拿起筆筒里那支鉛筆仔細端詳，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鉛筆會有什麼問題。這時，他突然想到那支折斷的簽字筆，那大概是一個提示吧。陳奕安·無恩也把這支折斷，果不其然，鉛芯只有頭尾兩截，中間塞著一張卷得很細的小紙條。紙條上是另一個地址，「大心路，章家棋牌室」。陳奕安·無恩把這張紙條收好。

地平線——地平線，難道是《消失的地平線》中藏着什麼秘密？但那本書我只是聽說過，並沒有看過啊。陳奕安·無恩這樣想。也許更簡單一些，就是單純地指地平線。他盯着腳下的瓷磚一言不發。沒錯，地平線，就是要看地平不平。陳奕安·無恩把臉貼在瓷磚上，沒錯就便發現了沙發下面的一塊瓷磚比別的要高一點，大約一毫米。他二話沒說把沙發挪開，想掀起那塊瓷磚。只有很小的凸起，這讓他在掀起它的時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過總算是弄開了，下面是一個大約五厘米深的小空間，裏面放着一部手機。陳奕安·無恩姑且把手機放到口袋裏，把其他東西恢復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