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羌人的第四板斧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大漢建立之前，月氏人已經被鷹視狼顧的冒頓單於打出了河西，官方並沒有和大漢有過接觸，也沒見過漢旗，漢弩，他們還是從羌人口中得知，繼承了大秦帝國那個令人戰慄西方霸主的大漢。

這樣下來，月氏人反倒是不願意和劉閑交戰了，會圍三缺一的兵法，遠交近攻的道理月氏人自然也懂，佔據着漢軍軍營西面與北面，盤庚的月氏人躊躇著。

相比於月氏人的躊躇，羌人們的戰爭決心可大得多，就是因為知道大漢帝國的雄壯，他們才不允許漢軍竟然和匈奴人攪合在一起，要通過覆滅掉劉閑部的漢軍，來向長安宣示自己的力量。

這也是個很奇怪的政治走向，首先求着劉閑收容羌人，被劉閑拒絕之後，那就要傾盡全力滅了你，讓你們漢人知道知道俺們羌人的厲害，別和匈奴人玩了，收我們為西方的小弟才是正道的光。

對於漢軍來說也真新鮮，上午打完了月氏人，下午接着揍羌人。

不過平心而論，羌人雖然比月氏人都不如，零零散散被匈奴人管的像個孫子似得，但是羌人的攻堅實力真的在月氏人之上，從夏王朝開始，古羌人就向中原遷徙，最後被秦人滅亡的西戎國家義渠，也曾是羌人的一支，挨着中原，河西羌人不僅僅學會了些耕種技術，也學會了不少中原的戰爭技術。

迥然不同於月氏人的縱馬狂奔，亂射一氣之後重騎兵肉搏，大約下午一點開始，以南面作為主攻方向的羌人竟然大量下馬，緊接着在劉閑的望遠鏡中，一面面剝下羊皮包裹住木頭，然後曬得堅硬的不規則皮木墩就好像鬼臉兒那樣大量的浮現在了戰場上。

這個時代輪軍隊組織形式，西方推崇羅馬，東方則是漢帝國無雙，雙方都擁有職業化部隊，羅馬兵團與大漢南北軍，而且大漢地大物博，文化統一，古典****下每個成年男子都需要在郡中擔任郡兵，接受軍事訓練，是東亞的巨人，相比之下羌人還是稚嫩的很，雖然有了步兵陣這一概念，但估計還是以部族為單位，陣型都是亂糟糟一團，估計是部族中勇士走到前面，普通的壯丁走在後頭。

不過這樣的步戰形式已經給劉閑照成不少麻煩了，畢竟自己是以少敵多，呼嘯的風聲中，在雪牆的間隙，對着搖晃的龐大羌人軍陣，漢軍弓箭手已經開始了拋射，可是呼嘯聲音中，但見這些大皮盾被射得好像雨打芭蕉那樣，此起彼伏的，但是落下去的沒幾個。

砰的聲音中，旋轉強勁的複合弓長箭射穿了外皮內木的大盾牌，可是箭頭剛穿木而過，就已經消耗盡動能被卡住了，除非運氣特別好，後面的羌人「勇士」腦袋貼的盾牌特別近或者射中對方挽弓的手，不然沒法放倒這些羌人盾牌勇士。

不過就在大隊羌人獰笑着逼近了五十米左右時候，呼嘯的風聲中，最前面的十幾個羌人竟然應弦而倒。

弩射速奇慢，真正輪射程其實並不比複合弓拋射強多少，可這玩意最大的優勢就是破甲能力強，咔嚓的聲音木屑飛濺，就算距離二十多厘米遠，旋轉的尖頭弩箭依舊噗呲一下捅進了後面穿着羊皮的河西羌勇士的胸口，撲騰的聲音中，開始有人倒下。

但還是弩射速太慢，劉閑又是人少，鮮血的刺激下，這些羌人就好像見到紅布的公牛那樣，怒吼著衝鋒了上來，半路上，弩箭又發射了議論，南面的六架連弩亦是不斷的猶如重機槍一般射擊，可是接連射死幾十人，並不能抵擋數以萬計羌人衝鋒，終究還是讓他們殺到了軍陣邊上。

不過在這兒，羌人勇士們吃了個暗雷，鐵絲網對牲畜又用，對人同樣有用，衝到雪營邊上的羌人步兵也被一團團埋在雪沫中宣軟的鐵絲網給纏住了，而且老祖宗的智慧是顯露了出來，親自持戟，樊飆率領着重步兵堵住了就好像迷宮一樣的雪牆入口。

你不是有大盾牌嗎？漢戟的小支在重步兵嫻熟的動作下勾住你盾牌邊沿向回一扯，頓時就拉的羌人步兵一個踉蹌，把臉露了出來，也是和其他古代少數民族一樣手持短矛或者斧頭棒子一類粗重武器的羌人勇士沒了盾牌的遮蔽，又在手持鋼製兩米左右長戟的漢軍重步兵面前，真就好像剝開殼的蟶子一樣柔軟，隨便長戟向前一捅，短劍那樣的矛頭噗嘰一下插進咽喉胸口，那就是拜拜了您內，歡迎下輩子再來。

不得不說，照比月氏人，羌人真多了不少血勇之氣，前面衝到缺口的被鐵絲網勾住褲子，被長戟捅死，後面的又擠過來，雪牆上，還有飛人踉蹌著奔上來，一部分剛蹦上去立馬被後面漢軍步兵長戟捅下來，不過還是有漏網之魚越過雪牆的，倒是和雪牆後頭待命的漢軍刀盾小隊打的乒乒乓乓，也在肉搏上首次給漢軍造成了傷亡。

一片混亂中，登上了座連弩的高台向下眺望，眼看着厚實三層的羌人步兵就好像螞蟻那樣擁擠在自己的軍營前，甚至後面還有不講武德，向裏頭扔石頭的，樊飆正殺的興起，冷不防一塊青石頭咣當一下砸他頭盔上，又是砸的這憨貨腦袋一迷糊，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劉閑看着也跟着迷糊。

別看現在戰損比對方拿好幾十條漢子換漢軍一條命都難，可畢竟劉閑是精兵路線，人數處於絕對劣勢，人又不是機器，一旦體力消耗盡，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所以耗不起。尤其是本來劉閑就心急如焚，忽然眼看着這些羌人拿着大皮盾竟然在雪牆底下咔嚓咔嚓挖掘起來雪來，更是讓他頭上血管都直跳，下意識回頭張望起一直挺著胸脯顯示自己的王建來。

出動重騎兵，從側翼繞后，撞這幫螞蟻群一菊花？

可這是劉閑殺手鐧了，而且雲中的重騎兵就好像西方什麼聖殿騎士團那般稀少精英，沒有步兵支援，一百人衝擊上萬人的部隊，風險太大了吧？

第一天就逼着把重騎拿出來用了，接下來怎麼辦？

「誰讓你上來的？」

怒喝聲忽然讓劉閑一愣，一回頭，自己的護家賢妻周九柯現在還記仇的拿着長戟指著，不過背後，吃飽喝足小臉兒似乎都精神煥發了一層的白毛蘿莉卻是抹著嘴兒興緻勃勃的奔了過來。

「按照我們秦胡的傳統，吃了人家的飯，就要想辦法報答人家，我是來幫忙的！」

就算身高才到周九柯纖腰高，被大戟指著，這小蘿莉竟然絲毫不怯場，聲音還朗朗的叫喊著，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前的白毛控發作了，看到她，劉閑竟然輕鬆了點，或者說蘿莉面前無論如何要保持大哥哥形象，他擠出個笑容揮着巴掌驅趕道。

「這是戰場，大人的地方，小孩到一邊玩去，別妨礙哥哥，回去還給你肉餅吃，乖。」

「漢人將軍，你多大了？」

「十八啊？」

穿越前劉閑都二十八九了，誰問還都回答十八，穿越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不過終於是可以理直氣壯自稱十八了，誰知道他剛興緻勃勃炫耀完，白毛蘿莉已經傲然的挺著和體型不太符合的小胸脯，高高在上的哼出聲來。

「我都二十五了，小弟弟！還是讓姐姐來幫你吧！」

「二十......，五..........」

看着這個身高一米三多，還長得格外稚氣的小矮子，劉閑實在沒辦法把她和二十五的御姐聯繫在一起，就在他震驚外加蘿莉夢破滅時候，白毛偽蘿莉卻是身形格外精巧的繞過了周九柯的長戟，也擠上了尚且發威的連弩台，不過一米一高的護台，又把她臉擋住了大半邊兒，皺了皺眉頭，這妞又小貓那樣扯著幻想破裂的劉閑斗篷，嘿呦嘿呦竟然爬到他肩膀上來了。

在周九柯一股子酸意中燒中，劉閑下意識就好像摟小孩那樣摟住了這小妞，小屁股坐在了劉閑肩膀上，終於高了他一頭的偽蘿莉又是一副姐姐范兒十足，指著下面正對着羌人勇士團說道。

「看到那個頭上髮辮穿着綠松石的了嗎？他應該是這一部羌的頭人或者勇士。」

「射他！」

儘管白毛蘿莉變成了偽蘿莉白毛御姐，不過戰場上可容不得胡思亂想，聽着偽蘿莉的體型，劉閑急促的敲了敲連弩臂，負責調整角度的弩兵趕忙把弩頭彎了下來，調整了下角度，隨着呼呼的聲音，連弩接連噴吐出怒矢。

那個金毛獅王一樣的羌族勇士還在嚎叫着指揮戰鬥呢，冷不防一股子惡寒傳來，真不愧是勇士之名，他立馬端起了盾牌，還真把第一支重弩箭磕開了，可是旋即第二支重弩箭呼嘯而來，噗呲一下穿盾而過，正好扎在了這大漢腰子上，粉碎了他在後世的換蘋果夢想，一聲哀嚎中，壯漢腎虧倒地，足足百多號的羌人還真亂成了一團兒。

「還有那邊，頭上戴着腦頭骨，脖領子上系著鷹爪子和鷹毛的，那是祈禱指揮的羌人巫師！」

「射他！」

又是強弩呼嘯而出，躲在人群中，還在念誦著古老的周瑜，給自己部族勇士施展「勇氣光環」的巫師老頭也感覺到一陣惡寒，愕然地抬頭起頭驚望間，自己部族年輕人剛舉起盾牌，遮蔽住視線，砰的一聲中，木屑破碎，旋轉的弩箭破盾而入，扎到了老巫師腰子上，慘叫中，也是剝奪了他在後世換蘋果電話的權利。

「還有那個，臉上塗抹紅泥的，一般都是羌人中知名勇士，最不講理的一幫人！」

「射他！」

呼啦的聲音中，一名身高足足兩米的羌人輪著大斧，竟然咣當咣當的把漢軍缺口處長戟給勾倒了一大片，可也到此為止了，忽然聽到風聲呼嘯，這壯漢猛地一撩巨斧，砰的一聲火星子四濺，力道十足的弩箭被他磕飛了起來，旋即他就捂著冒血的腰子，向後傾倒中失去了換愛瘋手機的夢想。

噗嘰一下拽回了長戟，把手入口的於喜不屑的哼了一聲。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雖然白毛偽蘿莉算不上家賊，頂天兒算得上了解羌人的鄰居，不過有她指點，漢軍進行重點點殺前提下，羌人寧願死人也一往無前的瘋狂氣勢一下子弱了不少，激戰了地二十幾分鐘，終於又是一個捂著腰子失去夢想的羌部頭人慘叫下，數以萬計的羌人熱血青年恐懼嘶吼著撤退了回去。

這一戰可比和月氏人打的血腥多了，二十分鐘激烈的攻防中，羌人至少撂了三五百，帶傷的就數不過來了，漢軍也陣亡了六個，一個個守着雪牆邊界的步兵滿臉滿身都是血和汗水，大口大口的喘氣著，連追出去都沒了精力。

「馬上把傷員撤回來，後備屯工兵休整雪牆，把鐵絲網重新扔在入口上，快！」

別看傷亡差距懸殊，可剛剛一戰是真的嚇得劉閑菊花發涼了，再拖下去，真沒準兒後世那句名言就會發作，量變引發質變，看起來，戰場應對能力，自己照比韓信這樣的名將還是不足啊！一邊大聲嘶吼著指揮善後，劉閑一邊在心頭懊惱的想着。

不過這功夫，從他肩膀上蹦下來的白毛偽蘿莉卻是抱着胳膊，擠着她唯一和年齡相匹配，發育的格外成熟的小胸脯，傲嬌的哼道。

「漢人的將軍也不過如此！」

「是啊！多謝你了小朋友！」

終於緩過一口氣兒，看着她不屑的模樣，嘴角勾起笑容的劉閑忽然很漫畫男主角的把手放在了這偽蘿莉灰白色精神而又特殊的齊肩短髮上，被摸頭殺着，偽蘿莉也真是很合乎劇情的臉頰上禁不住泛起了兩團紅暈，旋即小貓咬人那樣氣急敗壞的向前揮舞起了小短胳膊要削劉閑起來。

「我比你大，漢人的將軍，要叫姐姐！放開我！」

「呵呵呵呵~~~」

看着這妞氣急敗壞的模樣，嘴角掛着變態微笑的劉閑，蘿莉夢又圓回來不少，合法蘿莉，不也是蘿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