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剪不斷理還亂

第十四章剪不斷理還亂

在晚些的時候,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齊彧坐在屋檐下,看着雨水中屋檐上成股的流下來。

轟隆隆!

天空時不時有閃電劃破天際,給漆黑的世界帶來短暫的光明,僅僅只是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回蕩,悠遠綿長。

下這麼大的雨,今晚是沒辦法去李嬸家教二虎識字了。

因為河水上漲,那一座獨木橋不安全,甚至於現在可能已經漫過獨木橋了。

蘇悅已經在傍晚的時候走了,按照她的說法,她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齊彧還是有些失落的,因為他好像對這個女人有了一些特別的情意。

不過臨走前,他也還算沒有開口挽留蘇悅。

他沒理由挽留,而且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蘇悅。

反正就是有一種好感而已!

嘆了口氣,齊彧從地上屋檐下的木板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雨滴,走進屋子中,點起油燈。

在這種雷雨夜裏,只有影子和自己作伴,一股孤獨感從心底里湧出來。

沒事幹,齊彧只能燒水洗澡,準備睡覺了,即使現在也才差不多晚上七點左右。

可讓齊彧無語的是,出廚房居然沒柴火了,這需要冒雨去柴房搬柴火。

嘆了口氣,齊彧走出廚房,準備去柴房。

可齊彧才走出大廳,進入雨中,準備去柴房時,看見自己院子大門,是大開的。

他明明記得,在蘇悅走後,自己就上了插銷的啊!

齊彧皺了皺眉,準備去將院子門給鎖上,可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身後的屋子中,油燈就滅了,整個小院陷入一片黑暗。

轟隆隆!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帶來短暫的光明,齊彧也接着這短暫的光明,抬頭看向小院屋頂。

在最頂端的房樑上,站着一個人,雖然看不清臉,可從身形上判斷,應該是一個男人,手中握著一把圓月彎刀。

齊彧皺眉,問道:「是誰站在屋頂上?雷雨天站在屋頂上,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

雷雨天還鬧着鐵器站在屋頂上,這傢伙腦子是被門夾壞了腦袋吧?

連小學生都知道下雨天不在樹下躲雨,盡量不要往高處跑,這傢伙倒是直接站在屋頂上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反正你也快死了,知道我的名字沒有意義!」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砸雨中回蕩。

殺自己的?

自己有得罪什麼人?

「我們有仇嗎?」齊彧皺眉問道。

「沒什麼仇怨!」

「那為什麼殺我?」

「因為你這一張皮囊,還挺好看的!」

皮囊?

他要自己的皮?這貨是妖精嗎?還剝皮!

齊彧無語,自己是不是就要掛了啊!

掛了也好,看看能不能回去,雖然更大的可能性是自己徹底徹底完蛋,不過這樣的日子過着也沒意思啊!

「你就乖乖的站着不要動,萬一我失手,劃破了你這一張好皮囊,那就太可惜了!」

屋頂上的男人說着緩緩地抬起手中的彎刀,齊彧驚訝的發現,刀刃居然在發光,他接着光芒看就這個殺手的臉。

一個青年,臉上有一道橫貫整張臉頰的傷疤,看着非常的猙獰恐怖,此時在幽光的照耀下,看着更像是惡鬼。

這麼丑,難怪要剝人自己的皮!

「我說大哥,你要殺我,麻煩你下來殺好嗎?你站在屋頂上舉著鐵器,很容易被雷劈的!」齊彧提醒道。

「我會被雷劈?小子,你以為你是神仙嗎?說我被劈就被劈?我可」

轟隆!

他話還沒有說完,天空就真的落下一道閃電,然後劈在了他手中的彎刀上。

刀疤青年頭頂升起一團黑煙,然後從屋頂上滾落下來,然後重重的的砸在院子裏面。

嘭!

齊彧看着已經焦黑的刀疤青年,眨了眨眼睛,自己這嘴是開了光的吧?這隨口一說而已啊!

即使拿着鐵器站在高處,也不一定就真的會被雷劈,是自己運氣好,還是這傢伙點子背呢?

齊彧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到刀疤青年身邊,已經焦黑一片,不過還在扭動抽搐,並沒有死。

「都和你說了,下雨天別拿着金屬物品站在高處,更不要高舉金屬物品,你就是不聽!」齊彧嘆息道。

刀疤青年渾身焦黑,甚至於還在流血,聽着齊彧的話,眼瞳微轉,看向齊彧,有氣無力的開口問道:

「你究竟是誰?難道是青雲書院的人嗎?」

能出口成真,只有儒家的人才能做到。

難道這個書生,是儒家的弟子?

否則沒辦法解釋自己現在的情況!

他以前不是沒有過在雨天執行任務,可卻從來沒有被雷劈。

可這傢伙就說了自己會被雷劈之後,自己就做的被雷劈了。

齊彧不知道什麼青雲書院,所以沒辦法回答。

這傢伙被雷劈,純粹就是意外而已。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處置這傢伙!

似乎只能綁起來,明天在送官府了啊!

從柴房找到一條綁柴火的繩子,齊彧將這刀疤青年給綁起來,然後丟進了柴房。

今晚就換他去侍奉那些鼠貴妃和蟑淑妃,明天一早就送官府!

燒了熱水,洗澡換掉濕漉漉的衣服,齊彧準備睡覺。

可才走進裏屋,就感覺到不對勁,窗外有人影在閃動,而且屋子裏面也有一個。

齊彧非常的無語,自己就一個小人物,為什麼要如此興師動眾的殺自己呢?

以他們的身手,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啊!

剛才那個刀疤青年,只不過是搞是被雷劈了而已。

嘆了口氣,齊彧剛才視而不見,吹滅了蠟燭,就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過頭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也許他們只是路過呢?

想是這樣想,可齊彧卻是握緊了枕頭下的菜刀,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

可齊彧一直等到半夜,還是沒有人進來殺自己,這讓齊彧非常的疑惑。

屋外雖然有聲響,可並沒有波及到自己。

難道真的只是路過嗎?

齊彧一直等到天邊蒙蒙亮,都還沒有人進來,不由得齊彧起床,提着菜刀走出了屋子。

院子裏面一片狼藉,石桌子要也倒了下去,地上坑坑窪窪,不知道是被什麼劃開的。

來到柴房,裏面的那個刀疤青年,果然不見了。

齊彧皺眉,然後急忙打開了院子大門,想出去看看。

可大門才打開,一道倩影就向門內倒了下來,如何靠在自己雙腳上。

齊彧一驚,待看到是誰后,臉色大變。

蘇悅!

而且她的肩膀鮮血淋漓,都染紅了衣服,那明顯是被利器劃開的。

齊彧反應過來,蹲下身就將蘇悅橫抱起來,然後返回屋中。

將蘇悅橫躺在床上后,齊彧將以前大嫂留下的藥箱拿過來,開始給蘇悅處理傷口。

輕輕地將蘇悅肩膀是的衣服剪掉,露出傷口,可當看見傷口,齊彧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傷口很深,已經差不多貫穿了整個左肩。

按理說這種傷口,蘇悅應該早就流血過多而亡了,可她並沒有。

傷口很深,而且很寬大,很明顯是被一劍刺傷的。

這種傷口齊彧處理不了,只能給專業的大夫處理。

勉強的給蘇悅止住血,齊彧抱起蘇悅就直接衝出院子,往江州城方向跑。

江渟村離江州城五公里,差不多六公里,平常用走的,也要差不多半個時辰。

齊彧用跑的,還要盡量輕柔一些,不讓蘇悅受到二次傷害,等找到大夫時,已經差不一個時辰了,太陽已經升起了。

醫館剛剛開門,齊彧來得也是巧。

夥計看見齊彧抱着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過來,也明白髮生了什麼,急忙去請大夫。

很快一個白髮蒼蒼的大夫走了出來,看見蘇悅的情況,急忙示意齊彧帶進去。

齊彧將蘇悅放在一張病床上,然後看向這個白髮老者,道:「大夫,他受了很嚴重的傷,麻煩你快看看!」

穆逢春提着藥箱在床邊坐下,然後解開齊彧為了止血而綁上的棉布,兩指寬的傷口皮肉翻卷,正在冒着鮮血。

穆逢春一看就知道這是被真氣所傷,所以傷口一直合攏不了。

如果是其他大夫,可能就只能看着,束手無策了。

可他不一樣,他即使大夫,也是武者,他也是有真氣的。

「你先出去!」穆逢春轉過頭,對齊彧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看向門口的夥計,道:「去準備一些溫水、蠟燭、烈酒和棉線過來!」

夥計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去拿東西,齊彧瞥了一眼蘇悅,也轉身離開。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做,他並不是萬能的,雖然學過急救,可如同蘇悅這種,他無能為力。

現在也只能相信這個大夫了!

齊彧就在醫館中等著,一等就是一個上午。

等到午時,穆逢春才拿着一條毛巾,擦拭着手上沾染的鮮血,走出房間。

「大夫,她怎麼樣?」齊彧迎上去,急忙問道。

穆逢春有些感慨,道:「還算是及時,你包紮的也算是有些用處,不然再多流一點血,就回天乏術了。」

蘇悅的傷傷到了經脈,雖然蘇悅她自己用真氣封住了,可也只是杯水車薪,拖延時間多活一會而已。

再晚一點,她就真的沒了。

「小夥子,去看看她吧,她已經醒了!」穆逢春道。

齊彧對着穆逢春行禮,然後從他身邊走過,走進了房間中。

穆逢春看着齊彧的背影,眼睛微眯,然後搖了搖頭。

雖然也是一個可塑之才,不過還是沒辦法和齊臨相比。

而且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救了蘇承影的女兒。

這樣的話,蘇承影就欠了自己一個人情!

齊彧可不知道,他就是隨便找的一家醫館,會在以後,讓他付出昂貴的治療費。

齊彧走屋中,急切的看向床上的蘇悅。

她的確醒了,正在掙扎著坐起來。

齊彧有些無語,不過卻還是走過來,扶起蘇悅。

蘇悅也只是瞥了一眼齊彧,並沒有拒絕齊彧的攙扶。

「謝謝,這一次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蘇悅聲音有些虛弱。

這一次自己完全就是被齊彧救了一命,沒有齊彧,自己真的會死。

三長老的一劍,一劍傷到了經脈肺腑,並不是僅僅只是傷口上看見的皮外傷那麼簡單。

齊彧皺着眉頭,問道:「你究竟是在做什麼?為什麼三天兩頭的就受傷呢?上一次的才好了沒幾天,這一次又弄傷了,而且更加嚴重。」

蘇悅目光微垂,道:「這一次僅僅只是遇上了流匪而已!」

齊彧無語了,這姑娘是招災體質嗎?

傷才好了沒幾天,又受傷了。

「你家住哪裏?我先去通知你的家人!」齊彧道。

以前他就問過蘇悅的家在哪,好去聯繫她的家裏人來接她。

可蘇悅回以自己的始終都是淡漠的目光,沒有說在哪。

可此時蘇悅收了這麼嚴重的傷,沒辦法不通知她的家裏人啊!

「通雲城!蘇宅!」蘇悅道。

齊彧點了點頭,通雲城,距離這裏有九十多公里,坐馬車要兩天。

「你先在這裏養傷,我去寫信通知你的家裏人。」齊彧道。

蘇悅倒是沒有說什麼,因為齊彧就是寫信過去,也是沒人收的,她的父母兄長此時在南方。

齊彧去寫信了,蘇悅重新在床上躺下來,想遠轉真氣療傷,可卻是真氣逆流,加重了傷勢。

這就是她修鍊的功法的弊端,真氣不會淬鍊身體,而是集中起來,存儲在丹田,形成更加精純的真氣。

這樣境界提升的會很快,而且戰鬥力也很強,使用武技和異術也會更加強大。

可這樣的弊端也是很大的,首先就是身體將會變得和和普通人一樣脆弱,而且一旦受傷,很難復原。

三長老和他的六個弟子已經死了,她也沒想到三長老最後關頭,會爆發出宗師的實力。

雖然只有幾息的時間,可依舊是宗師,這一劍就是三長老爆髮狀態下刺傷的。

她還是小看了那些人的決心,等自己回去,會讓他們付出比死亡還要昂貴數倍的代價。

現在的問題是要把傷養好!

想着蘇悅不由自主的,看向齊彧離開的方向。

自己又欠了這書生一條命!

原本都想着回去后,自己和他就再也不會有交際了,可現在還真的是越來越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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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教聖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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