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江州之變

果然，有了廖立的引路，劉瑁的行程大大縮減。

十五日內能達江州的話，最多二十來天就可以回到成都了。

然而，哪個時代都一樣，人生不得意者十之八九。事情也並不因為劉瑁的主角光環而事事如意。

江州城門緊閉，劉瑁得不到補給。缺少食物，沒了戰馬，從江州到成都估計還得不少時間呢！

最主要，他亮明了身份，城中守將居然敢不開門，讓他非常疑惑。

益州出現重大變故了嗎？

「此城何人為守？叫出來與我對話！」劉瑁很生氣，大聲訓斥城上守軍無果后，想要與守軍首領對話。

「既然你自稱公子，且待我回稟將軍，你若騙我，定叫你嘗嘗萬箭穿心的滋味。」城上守備的牙將也是被劉瑁罵到火冒三丈。

嚴顏？！

樓上一個四十岀的將領探岀了頭。這個年紀的蜀中將領，劉瑁想不出除了嚴顏還有誰。

「樓上可是嚴顏將軍？」劉瑁還是保持了足夠的冷靜。

「三公子？」嚴顏是認識劉瑁的，作為鎮守一方的大將，是需要定期回牧府做彙報的。雖然沒多少交集，但終歸是認識：「公子緣何在此？」

這兩年劉瑁南征北戰的威名雖然達不到威震天下的程度，但威震益州卻是不可爭辯的事實。益州何人不識君？

「嚴將軍，為何鎖城？還有，你不是率軍駐守魚復乎？怎會在此？」嚴顏是守着益州南大門的重要將領，沒特別重大的變故是不會輕易調動的。

「回三公子，末將乃一武夫，只懂奉命行事，而不問緣由。江州鎖城亦乃奉太守之令，還請公子見諒！」嚴顏鐵骨錚錚，雖然心裏覺得將劉瑁攔在城外不妥，但卻依然堅守軍人的職責。

劉瑁頓時有種秀才遇到兵的無賴感：「吾知將軍乃益州名將，亦是當世虎臣。將軍深明大義，瑁聞父危，故請名醫仲景公西歸，為父診疾，將軍阻吾於此，欲陷瑁於不孝乎？」

嚴顏面露難色，劉瑁知道這話對他很有觸動，便接着說：「益州形勢已明，眾言吾與弟璋爭權，然吾一直退避，居南中，東出荊州，平四方之亂，承皇恩領揚州牧，何來爭權之說？將軍乃統兵大將，以將軍看來吾身後這八百精兵可敵益州十萬將士乎？」

嚴顏被劉瑁的句句逼問到無言以對，內心十分糾結，主家事並不是他這種外將能幹預的，他只想好好當個將領，為大漢守一境太平。

「公子別說了，顏一介武夫，只知奉命行事。然，卻也懂『百善孝為先』的道理。今日放公子過江州，吾將無顏面對太守及四公子囑託。」這話讓劉瑁心中「咯噔」一下，但觀其顏又不象要為難自己的樣子，只好繼續聽下去。

嚴顏繼續說道：「然，公子平南中，占荊南，掃蕩揚州群匪早已傳遍益州。公子已然成為我益州軍中兒郎的楷模！顏有一事相請，公子可願一試？」

劉瑁：「將軍但講無妨！」

嚴顏：「聽聞公子武藝超凡，可敢與老夫岸上一戰？」

劉瑁：「將軍這是何意？」

嚴顏：「公子若勝得某手中長刀，顏及這江中城中三千兒郎從此聽從公子調遣，刀山火海決無二話！公子若敗，請原路返回罷！」

劉焉病重時，劉璋便以老父身邊無人照料為由返還成都，巴郡太守由趙韙代領。而趙韙為了將巴郡兵權把控在自己手中，便將嚴顏調離魚復，讓他守着江州這個無關緊要的地方。嚴顏其實早已心生不滿，加上劉璋的一些叮囑讓他跟眼前的劉瑁一比。

明顯劉瑁更值得他這種直糙的漢子追隨！

但他卻又不想背上悖主之名，想用這個法子來另投新主。

「主公，讓我來會會他！」黃忠道。

「讓我來吧！」項楚也岀來請戰。

劉瑁揮了揮手：「此乃良將，吾欲讓他心服口服，你二人為我掠陣便是！」

「喏！」黃忠對劉瑁的武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而項楚卻不願意，保護主公是他的職責。

「憨兒，你這是不相信我嗎？」劉瑁笑着說。

「不是，你是主公，打架的事讓我上就好了！」

「這不是打架，是比試。真打架肯定讓你上！」劉瑁安撫道。

「哦！」

「嚴將軍，吾水中行舟，並無戰馬，可借戰馬一用？」劉瑁對嚴顏喊道。改水路后眾人舍了戰馬，除了項楚的神獸，一匹坐騎也沒帶過來。而那頭牛，劉瑁也駕馭不了。

「那有何難？」嚴顏爽快答應。

等劉瑁等人上岸，嚴顏已經下了城樓，跨下青鬃馬，虎盔獸甲，倒提長刀，目中精光閃耀，一看便不是樣子貨。看到劉瑁上岸，嚴顏長刀一擺：「來人，替公子牽馬！」

左右兵士為劉瑁牽來一匹棗紅大馬，看其體型線條，完全不輸嚴顏的坐騎。

劉瑁也不客氣，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單手倒拎赤血長棍，面龐的笑容散去，冷峻的眼神中殺氣突顯，讓對面的嚴顏不由得心頭一顫。看這氣勢，三公子的武藝還真不是吹出來的。僅這股殺氣，絕對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才能體會到的。

「請！」劉瑁話不多說，長棍一握對嚴顏行了個請禮。

嚴顏頓時收起輕視之心，提起大刀回禮：「三公子，請！」

二人不多話，策馬戰成一團。

刀光棍影，二人很快便交手十餘回合。

「鐺！」

「吱……」

刀棍相交，擦出一片火花，那大力的摩擦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隨即二馬相錯，分了開來。

嚴顏心中暗自嘆服：「年輕人果然氣力過人！」

劉瑁心中也為這個在演義中岀場並不多的老將的戰鬥力感到敬佩。以他現在的水平，這嚴顏能硬扛十幾合而不落下風，其武力值是相當的可以了。絕對在楊鋒之上，距張任也相差不遠了。

但此時的劉瑁已不是兩年前那個頭腦簡單的莽撞青年了，在諸多高手的陪練下，武藝已取得很大的進步，真算起來也能算得上二流巔峰了。

而嚴顏頂多也就跟程普不相上下。

所以，劉瑁敗嚴顏的結果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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