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斬殺

善惡真的是因立場不同而出現的嗎？

方乾不那麼認為，他雖年幼，但是心性已經變的極其成熟。

他認為，善就是善，惡就是惡。

不管是什麼樣的立場，惡的本質是無法改變的。

「咯吱……」

半尺厚的積雪發出踩踏的聲音，方乾行走於上，他很冷靜，冷靜到他自己都懷疑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完全可以說嗜血、殘忍的人。

今天是一個天下普慶的日子，因為大家都稱它為『年』。

年的出現，是因為惡，代表的是災。

過年，則是跨過這災難。

方乾如是的想着，從一個孩子懂事的那一刻開始，過年已經開始變的不再那麼歡樂，不再那麼期待。

他只是走着，白茫茫的世界裏，燈火四起，透著每一個家庭的歡樂。

而有些場所，也會在這個時候變的更加熱鬧。

比如，青玉樓。

轉入一條巷道，再出現的時候，方乾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他雖只有十五歲，但是身高已和成年男子差不多。

嘈雜的聲音響徹在耳畔，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此起彼伏。流氓一樣的話語，嗲聲嗲氣的附和。

方乾笑了，迎面而來的是一股熱浪，裹挾著刺鼻庸脂俗粉的氣息。

青玉樓的樓下大廳內，人聲沸鼎，凌亂的衣着，混亂的桌椅以及因為醉意而上下其手的場景。

「哎喲，這位爺，您再心急也要上個樓不是？」

濃妝艷抹的老鴇揮動着手絹叫着，「您這樣可羞死個人了。」

羞？

青玉樓當然不存在羞這個字。

方乾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楊子力醉眼惺忪的大笑，伴隨着女子的尖叫，他竟當眾撕毀了那女子的衣服，大肆揉捏。

龍珏於一旁陪着笑臉，可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眼見那楊子力要脫衣袍，老鴇則揮着手絹叫道：「你們這群吃乾飯的廢物，還不快扶大爺進房啊。」

人群外硬生生的擠進來兩位男子，上前攙扶。

楊子力打着酒嗝，踉踉蹌蹌攬過龍珏的肩膀，「你……妹妹，我……我看上了，你回頭把她送……送我床上，我……我就讓我父親傳……傳你功法。」

龍珏神色不自在，唯恐被人認出來自己。

畢竟，這中元城也不大！

方乾自旁邊擠過去，將青玉樓的人也擠開，強行和另外一個人扶著楊子力往樓上走去，沒有人會刻意的多看他一眼，更何況他還低着頭。

若是蒙面，反而更容易被人注意。

當然，來這個地方的人，十個有九個半都差不多已經醉了。

「我……我沒醉，我……我今天……今天還可以大戰三百回……回合呢。」

楊子力攬著方乾和另外一人的肩膀，「剛……剛那個賤貨呢？你……你看我能幹……乾死她不。」

方乾沒有說話，另外一人咋舌陪笑道：「大爺，您先進房，馬上給你送來，保你今天玩得開心。」

「嘔！」

隨着房門推開，楊子力已大吐特吐起來。

另外一人面露厭惡之色，「你先照顧著，我去忙別的。」

話一說完，直接鬆手走人。

方乾背對着對方嗯了一聲，楊子力一擦嘴，打着酒嗝,「嗝，你以為我醉了？沒……沒有的事情，今天……今天老子不爽。那丫頭真火辣，嘖嘖，差點我就可以辦了她。龍家不識……抬……抬舉，什麼……什麼東西。」

方乾右腳一勾，房門重重關上。

楊子力強打精神搖頭，「你……滾……滾蛋，我要……要女人。」

方乾微笑道：「希望你們劍門的這把刀很鋒利。」